第二三九章大恩難報,不如殺之(上)

作者︰嘉圖李的貓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月光下自稱為「老刀把子」的人身形如同白鶴一般,他衣袂飄飄,白衣勝雪。但其姿態和那面具中顯露出來的眼神,卻如同是一只捕獵的鷹隼,而徐長安則是獵物。

徐長安雖然覺得此人有些熟悉,但手上卻沒有絲毫的松懈,兩道紅色劍氣便朝著這讓他感到有些熟悉的白衣人。

只是,這沈河無法抵擋的劍氣,在這白衣人面前便如同一陣風一般輕輕的從這「老刀把子」身側刮過。打斗看起來,沒有方才花哨。可只有同樣是修煉者的沈河才看得出來,兩人的劍氣,掌風雖然沒有踫撞,可只要誰稍微失誤一點,被打中了半招,估計這勝負便已分曉。

高手過招,往往都是在方寸之間便見勝負,特別是修為相仿的二人。

那「老刀把子」沒有用武器,至少現在看不出來;掌風和劍氣縱橫交錯,雖然看不到太多的踫撞,也看不到拳拳到肉的慘烈。可每一劍、每一掌都幾乎掀起了一陣「沙潮」。這沙子被揚了起來,如同大海里的浪潮一般。

要不是兩人都頗為的有分寸,極力的避免踫到那樓蘭的城牆。否則的話,就憑樓蘭這小小的城牆,恐怕經不住兩人折騰。

兩人過了約莫數十招,只听得那白衣人放聲大笑︰「痛快,不過忠義侯,打到現在你都還沒用蜀山的《萬劍訣》,還沒用鐵劍山的《奔雷》、靈隱寺的《渡生》也沒施展出來,是看不起我老刀把子麼?」

看著漫天沙子,耳中听著這話的徐長安停了下來,皺起了眉頭。

此人究竟是誰,居然對他如此的熟悉。而且,方才他也感覺到了,對方出手也是留有余地。

是朋友麼?

可徐長安轉念一想,自己的朋友都應該在聖朝,也就是樓蘭人口中的中原大地,並沒有人來到這大漠之中;可若是說起敵人,徐長安倒是想起一個人。

林浩天,這位侍劍閣的前少閣主。

不過,林浩天即便來到了這東邊的沙漠之中,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弄出這麼一個勢力。

而且,若是林浩天的話,他要打敗自己,肯定會露出真容。

打敗敵人不露臉,和錦衣夜行有什麼差別?

「你到底是誰?」徐長安實在想不到眼前之人是誰,便再度問道,不過此時的聲音已經低沉了一些,還帶著一絲憤怒。

「對,憤怒好,只有憤怒的你才是最強的!」這自稱為「老刀把子」的人反而笑著說道,似乎是在挑釁徐長安。

徐長安閉嘴了,既然對方要看自己的實力。有人觀之,他徐長安自然不吝出劍!

脖頸上的龍鱗、腳下的紅蓮、微紅的眼眸,徐長安直接用了偏向于魔道的功法。而此時的焚,也微微的顫抖著,表達著自己的興奮。隨著徐長安修為的增加,心境也逐漸提升,徐長安用到魔道功法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每一次使用便顯得難能可貴,焚都是顯得很是興奮。

徐長安一劍刺去,帶著魔煞之氣,腳下的紅蓮如同祥雲一般同他一起飄在空中。

這一劍,聲勢浩大。

而面前的白衣人老刀把子看到這一幕,也是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露出了興奮之色。這一次,他打算硬接。

左手以掌為刀,右手以指為劍。

而者並用,猶如刀劍齊出,一道刀氣和一道劍氣同時出現,正面迎向了徐長安的這一劍!

原本在他看到徐長安的這一劍,原本以為自己能夠硬接下來。因為這一劍,看似聲勢浩大,可他知道,這不是徐長安最強的一劍。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刀劍」落空了。

徐長安的一劍,短暫的消失之後,便又莫名的出現在了自己身前。

若非自己閃避的較快,恐怕這一劍,直擊胸膛。

方才他沒看到,在徐長安的出劍的時候,身旁多了幾瓣桃花虛影。或許是腳下的紅蓮太紅,才讓那桃花沒那麼引人注目。

他微微側身,但還是來不及閃躲,左肩之上多了一道劍傷。

「很好,沒想到有人能夠在小宗師便能領悟無距!」

這老刀把子低吼道,同時,他的左右手仿佛刀劍一般,刀往身後藏,劍自身前起。

他指向了徐長安,受了傷的老刀把子,終于認真了!

「去個空曠地方!」老刀把子說完之後,便率先離開。徐長安听到這話,略微一猶豫,也跟了上去!

……

樓蘭城外,沙塵逐漸落下。雖然月光皎潔,但此時安歸等人才勉強看得清楚眼前的景象。

此時那老刀把子和徐長安都不見了蹤影,安歸先是皺起了眉,隨後似乎是看到了什麼,眼楮頓時一亮。

沈河順著安歸的目光看去,只見城樓之下,有一個背簍,背簍旁邊站著一個懵懵懂懂,穿著綠色裙子四處張望的小女孩。而在小女孩的旁邊,則是還有一只白色的小貓。不過興許是這樓蘭風沙太大的緣故,這白色的小貓即便是在皎潔的月光之下,但還是被蒙上了一層灰色。

安歸此時著急進城,倘若等到城內的肅清完成,他哥哥騰出手來,恐怕他就完全沒有機會了。

想到哥哥,他心里就有些沉重。

安歸看到這個小女孩,想到了方才徐長安的囂張,笑容逐漸浮現在了臉上,甚至還搓起了雙手。

沈河自然知道這安歸要做什麼,安歸才想下命令,沈河便往前踏了一步,伸手拉住了安歸。

他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盯著安歸的眸子。

安歸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但想到抓到那個小女孩,不管是什麼徐子涵或者徐長安都得听自己的,他便忘記了所有。

更何況,在樓蘭這地兒,什麼禮義廉恥、仁智禮信都是笑話。

「你若不攔我,你我之間兩清。從此之後,我不再挾恩圖報,你也不用管我!」

沈河听到這話,微微一愣,眼中出現了一抹失望。

說句實話,若是沈河心腸狠一些,他完全可以不管這安歸的。他要走,安歸也找不到他。

可男人之間就是這樣,感恩也好,感情也好,沈河還是選擇留了下來,一步步的幫著安歸。即便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大宗師,都未曾退卻。

可安歸的這句話,卻讓沈河產生了退卻之意。

沈河站在原地,大漠孤煙直,他此時才體會到了大漠的荒涼和無情。

安歸沒有管他,直接越過了他,一揮手便吩咐手下的大漢。

「去,給我先把那小丫頭抓來。可惜了,我沒有兒子,若是我有個崽,一定讓我那不成器的崽娶了這小丫頭。」反正徐長安此時也不在這兒,他說完之後,還哈哈大笑了兩聲。

手底下沖出了五六條大漢,便朝著城門口掠去。

城牆上雖然有士兵射下箭矢,可這些大漢都是在刀光劍影中活下來的,這些箭矢,對他們造成的威脅並不大,只是略微的阻止了一下他們的腳步。

這幾天大漢很快便到了城門口,才要抱起小青霜,小白正要發怒時,那幾條大漢突然發出了慘叫,隨後便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不一會兒便沒了氣息。

安歸看到這一幕,頓時一驚。

同時,他也看到了那幾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

他們穿著黑衣,遮起了臉,手里還拿著飛刀。在皎潔的月光下,那淬了毒的飛刀異常的扎安歸的眼。

這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不到雙手之數,安歸看著身後的數百人,便咬咬牙道︰「給我一起上!」

話音剛落,身旁便想起了一道聲音。

「我們老刀把子說了,他和主顧戰斗的時候,你們最好老老實實的待著。若是不听話,方才幾人便是下場。」

安歸听到這話,猛然轉身,看向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側的小廝。

屬于刀把子的小廝。

那小廝的臉上全是淡然,如同木頭人一般,甚至說話的時候臉上都沒有一絲面皮抖動。

「這些是你們的人?」安歸猛地看向了那小廝,恨得牙癢癢。

「我已經給了錢了,你們得守規矩!」

那小廝仍舊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回道︰「你所有的家產就值一個大宗師?你把大宗師的命看得太低價,把你的財寶看得太重了些。」

安歸不理解什麼是大宗師,也不明白大宗師意味著什麼。

想當初,聖朝明面上的實力,也不過是大宗師而已。

他此時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時不我待,只要抓住了那個小女孩,一切都好說。

「給我上……」

安歸才吼出了半句,話還沒有說完,聲音便戛然而止。

他微微偏頭一看,只見一把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脖頸上,而且匕首之上還泛著淡淡的綠光,應該是淬了毒。

「你以為我來你身邊真的只是為了讓你放心的?你真把自己當大主顧了?」那來自于刀把子的小廝淡淡笑道。

……

那白衣人的確強,徐長安估模著他也能夠戰大宗師。

雖然說他是宗師,戰力也沒有自己吃了借魔丹那般強。但這等能夠越階而戰的人,即便是放在聖朝,也是天之驕子。

更為恐怖的是,他以手為刀劍,威力都不弱。

刀法霸道,劍法精妙,讓徐長安越來越熟悉。

突然間,他腦海里蹦出了一個名字——石安天!

徐長安想到了此人是誰,正想叫破此人名字,突然從背後出現了一道身影!

「就是你刀把子殺了我馬幫兄弟,那我就滅了你刀把子!」

此人只是一掌,就把那白衣人打到在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巔峰開天境!」這白衣人失聲喊道,來人正是馬三!

他立馬爬起來,轉身就跑。

馬三看到這殺了他兄弟罪魁禍首,豈會放他離開,便又是一掌朝著他壓去。

可就在這時,一只小碗陡然出現,護住了那白衣人。

看到這碗,徐長安便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急忙大喊道︰「誤會!」

……

預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應該猜到是誰了吧?碗,石安天,刀劍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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