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嚇死

「可……」薛蘊未得到薛華麟確切的回答,心中仍有些忐忑,但話到嘴邊後也沒有再繼續說,隨即埋頭喝了一口白粥。

薛華麟見薛蘊沒有再言語,便只顧著夾了小菜就著碗中的白粥喝了兩碗,然後拍了怕肚子,道︰「大姊姊這里的粥真好喝,明早我還來。」

「呃?」薛蘊被薛華麟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明早,你還來?」

「自然。難道大姊姊你不歡迎我?」薛華麟凝視薛蘊,輕聲問。

「哦,這倒不是。只是你每日都來得這麼早,我萬一沒有起床呢?」薛蘊訕笑道。

「原來大姊姊是怕我打擾你休息啊!不礙事,我若是來時,大姊姊你沒有起床,我就在院中吃早飯便是。」薛華麟一本正經的回答薛蘊,絲毫不覺得他自己這樣做有何不妥。

「啊?」薛蘊滿眸震驚的望著薛華麟,道︰「你為何不與你阿娘阿姊在主宅吃早飯?」

薛華麟聳了聳肩,道︰「這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我的小祖宗!我可不想天天被你阿娘阿姊派人過來問候好嗎?薛蘊啼笑皆非的望著薛華麟。「你這樣做會讓你阿娘和阿姊很不舒服。」

薛華麟听罷,嘟嘴道︰「那,我隔幾天再過來一次。」

薛蘊听畢,頓時在心里松了口氣,道︰「那好。你現在趕緊去學堂念書吧!」

薛華麟聞言,當即朝薛蘊點了點頭,率著小九揚長而去。

月牙見薛華麟、小九的身影已經在院門口消失後,才貼近薛蘊身邊,道︰「小娘子,我覺得五郎有點奇怪。」

「是吧?我也覺得。」薛蘊遙視薛華麟離開的方向,道。

「那我們怎麼辦?」月牙略顯擔憂問。

「能怎麼辦?他要來,你總不能不讓他來吧!」薛蘊無奈道。薛華麟那個小鬼頭,如今表面上看起來乖順,實則十分難纏。

月牙听完薛蘊之言,臉上憂色更甚。真不知道五郎安的什麼心?反正,只要不是對小娘子不利就成。

薛蘊返回桌幾前,繼續吃飯。約莫片刻後,才將碗放下,用絹帕將嘴角的湯漬拭擦干淨。月牙見狀,趕緊將桌幾上的餐具和殘羹收拾端去了後廚,隨即服侍薛蘊梳洗更衣。

薛蘊依照慣例,先看上幾頁書後,再去主宅給杜靈雲問安。如今祖母李月琴回來了,自然是要先去李月琴處。

薛蘊攜著月牙去了李月琴處,見到李月琴正斜倚在亭中大椅上閉目養神,而坍娘則在旁打扇,立刻快步行了過去,接過坍娘手中的扇子,輕輕扇動。

良久,李月琴感覺到有些口渴,遂道︰「坍娘,將水給我。」

薛蘊依言把放在桌幾上的那杯溫水遞給李月琴,輕聲道︰「祖母,小心些別灑了。」

李月琴突聞薛蘊的聲音,微微一驚,連忙睜眼。「長冰,你是什麼時候到的?」

薛蘊扶著李月琴坐直身體,含笑道︰「剛到片刻,見祖母在養神,就沒好打擾。」

「你這孩子,怎這般生疏?你來了,喚我一聲便是。」李月琴笑道。話畢,她執著水杯,將杯中的溫水飲盡。

薛蘊笑了笑,接過李月琴喝完的水杯重放在桌幾上,道︰「祖母的咳嗽可好些了?」

李月琴笑道︰「還是長冰最關心我……」

「老大人,老大人……」

李月琴的話還未言畢,就見家僕豆紐大汗淋灕的從門口奔了進來。「不好了。」

李月琴望著豆紐,問道︰「什麼不好了?你怎麼滿頭大汗?」

豆紐急道︰「老大人,薛管事他,他……」

李月琴聞言,看定豆紐,道︰「他怎麼了?哎呀,你一口氣說完嘛!」

豆紐將桌幾上的茶壺提起灌了幾口水後,才道︰「老大人,薛管事他死了。」

「死了?」李月琴聞言,大驚。

薛蘊在旁也吃了一驚。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就死了?

「怎麼死的?」李月琴緊問。

豆紐忙道︰「據說是嚇死的。」

「啊?嚇死的?被什麼嚇死的?」李月琴再問。

「不知道被什麼嚇死的,發現他的是海笙,說他當時的表情十分恐懼,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怖的東西。而且,整個身體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豆紐道。

「可報案了?」李月琴繼續問。

「報了報了。」豆紐點頭道︰「現在府衙的仵作正在那邊驗尸。」

李月琴听完,對薛蘊道︰「長冰,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薛蘊忙道︰「祖母,我跟你一起去。」

「老大人,阿郎交代了,說是讓奴先來給你通報一聲,讓你知曉此事。但是請你萬不可去現場沾染晦氣。五郎和幾位小娘子都被關在屋中,沒有準允他們去觀望。」豆紐道。「老大人,你還是就在這里等消息吧!」

薛蘊拉住李月琴的手臂,勸道︰「祖母,既然父親讓我們呆在這里不要去走動,我們就听他的吧!府衙都來人了,想必結果很快就會出來。」

李月琴听畢,頷首道︰「那就听你父親的吧!」

豆紐見李月琴不再執意去現場觀望,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笑道︰「那奴就告辭了。」

李月琴道︰「記得隨時來通報情況。」

豆紐忙應了聲「是」後,出門去了。

「真是世事無常啊!」李月琴握住薛蘊的手,不知何故,身子竟有些抖,道︰「昨夜的筵席都是薛管事安排下去的,哪料今日就听聞他死去的噩耗。昨夜,他的房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到底看到了什麼?怎會說死就死了?」

薛蘊對薛剛的死訊既感到突然,又十分震驚,連忙安慰李月琴道︰「祖母,你不要著急,府衙的人一定會給薛管事一個公道。」

李月琴聞言,微微頷首,沒有再言。

薛蘊見李月琴不願多語,便安靜的陪伴在她身畔,繼續打扇送涼。

申時一刻的光景,豆紐又回來了。

李月琴見到豆紐進院,老遠就問︰「府衙如何說?」

豆紐快步上前,道︰「回稟老大人,仵作沒有發現薛管事身上有其他傷痕,最後定論就是被嚇死。」

「那府衙有沒有說薛管事是被何物所嚇死?」李月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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