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的聚集，讓洪村形成了一個小江湖。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類似怡紅院的去處，就屬村中心的飛龍軒。
這個名字倒是取得挺形象的，去的時候飛龍在天，戰龍在野，消費完了，那估計就成了小蟲爬爬了。
而擂台上的這位豬頭兄，就是飛龍軒的前任看家護院扛把子︰莊萬泉，被人稱作飛龍快槍手。
一身祖傳的長槍功夫在村里是很有名的。
此刻，人群中不少在指指點點的。
于南身邊就有一個在跟人說起這位飛龍快槍手。
「唉，曾經這莊萬泉也是咱村里一把能手啊，可惜了……終究還是女人影響了他出槍的速度。」
「是啊，要是換了以前，誰也別想打到他的臉，畢竟他也是靠臉吃飯的。」
于南听著，覺得非常有趣。
女人，確實影響出槍或者拔劍的速度，幸好我蔚藍星三十載歲月，都沒有被女人影響過，嘿嘿嘿，而且現在，人家還小，對女人不感興趣……于南暗中怡然自得。
旁人又說了一陣，原來這莊萬泉喜歡的一位飛龍軒姑娘死了，所以他也是萬念俱灰，整天不想干活，然後就被單身老板娘炒了魷魚，淪落到只能一個人接點小活，有一頓沒一頓的狀態。
有一頓沒一頓，看了看1號，于南對此感同身受。
而每年的擂台比武，莊萬泉相當于又活過來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般的江湖人士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多少能夠賺點比賽對決的賭金。
這不，他這會在擂台上，盡管是有被打臉，但已經是連贏了九場，收入頗豐。
不過，那些僥幸打到他臉的，都已經被他挑翻台下，不僅輸掉賭金，有的還差點丟掉性命。
要再他能干翻一名挑戰者，那麼就將進入第二天的大獎賽當中，成為一名正式的參賽選手。
「這位大叔，上台挑戰需要多少銀子，也就是賭注？」于南迫不及待想要了解更多一些。
這時候，那快槍手在台上裝逼，還沒有人上去應戰。
看熱鬧的人都很心急呢，都一直在起哄。
旁邊那中年人，側頭瞅了眼于南，看他還是一個孩子，原本有點惱怒的表情，緩和了下來，不過還是倔強地罵道︰「大什麼叔，老子也才二十幾歲！」
翻車了，以後絕不再亂喊人，可是真的看起來像是大叔啊……于南陪了個笑臉，直呼不好意思。
「年輕人，生死勿論，刀槍無眼，我奉勸你少打這種心思，別看大家都在取笑莊萬泉，可是他真的有點強，一般人打不過的。」
難怪這每年的擂台比武，都成為了快槍手的狂歡，原來他是真的強。
于南撇嘴，看了1號一眼，心里並沒有什麼波動。
「我的死士可是腰里別著三條鞭的男人……」
莊萬泉站在擂台中央，還在等待著今日的第十位對手。
雖然打了九場，淘汰了幾位對手，說不累那是騙人的，此刻的他雖然站得筆直，跟槍一起站成了11，但還是很希望趕快再上來一個挨打的，這樣他可以完成那個獲勝十次進入大獎賽的指標。
或者不用湊十個也可以，只要他今天一直是擂主，成功守住。
另外呢，上來這麼久，一泡尿也憋得太難受了，可是又不想中途下場去解決，那樣會失了氣勢。
所以莊萬泉還是希望能夠痛快一點，馬上打完第十場，早點去舒緩壓力。
九場勝局，每局贏得三兩銀子，現在就有了接近三十兩，又足夠一年的開銷花費了。
只能想想高興的事情，才能緩解膀胱帶來的壓力。
像我這麼強的男人，你們繼續顫抖吧……台下村民都在交頭接耳，這讓莊萬泉略顯興奮。
就差一個對手了，如果中斷，那真的很可惜。
莊萬泉不想就此放棄，所以他開始主動挑釁台下的人。
「在座的都是垃圾，居然沒再有人敢上來一戰的，你們還好意思說是洪家村的人嗎？洪村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
「我，槍王之王，老子現在挑戰你們所有人！」
人群騷動，議論聲更大，這種地圖炮挑釁，確實讓村民們臉上無光。
不過大部分的人都是左看右看，尋找可能上台打擂的能手。
甚至到最後，莊萬泉還環游擂台四周，拿槍頭輪番點著台下的人︰「你，你，還是你？來啊！」
這……這就有點過了哈，嘲諷開太大了。
「麻麻，放開我，我要上去打敗他！」一個五歲的孩子在他娘親的懷里掙扎。
他母親嚇壞了，一邊死死按住，一邊安慰道︰「孩子，麻麻我承認你練功很刻苦，但是你現在真的打不過他……」
還有一個單邊拄著拐杖的大爺，情緒激動之下，揚起手里的拐，指著周圍痛心疾首︰「身為洪村人，你們連上台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丟人吶……」
有小年輕受不了，憋紅了臉，嗆聲道︰「你行你上啊！」
大爺吹胡子瞪眼，隔空一拐杖劈下，虎虎有生氣︰「老子要不是怕他說我老家伙不講武德，我還真上去替你們出這口氣了！」
有種群情激昂的味道……
雖然身穿粗布陋裝的于南在人群中很不起眼，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那莊萬泉指指點點的槍頭，突然就停在他這個方向了。
「小子，你敢不敢上來試試？」
特麼的，你這快槍手是專門找我這樣的未成年是吧，欺軟怕硬，柿子專挑帥的捏……于南看了看左右，然後手指朝向自己，表示疑問︰「我？」
身為男人，此刻絕對不能躲到1號身後，就應該這樣勇敢地站出來，直面任何挑釁……然後再派出1號。
「說的就是你！」莊萬泉干脆就停止在擂台上繞圈的動作，站在跟于南遙遙相對的地方，大聲喊著，「怎麼，難道你不是人？」
盡管村民知道這是莊萬泉在無理取鬧，但此刻他針對單個目標，反倒是舒緩了他們整體被針對的尷尬。
這人絕對是失心瘋了，居然這麼不要臉，這跟是不是人有什麼關系……于南卻是不怒反喜，畢竟他不是打仔啊，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而這個年代，不會武功的人，就是會被人看不起。
要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當場承認自己不會打，那會丟了面子。
但是承認沒有銀子，並不會。
對此，于南指著對方，底氣十足地喊道︰「我要是有銀子做賭注，早就上去干你了！你牛什麼牛，牛家村的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