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的背景里,一個個穿著古怪僧衣的圓眼女修木然的走動著,眾位女修長得一模一樣,一個個表情焦急的修士在其中來回穿梭。
「那個女修到底跑哪里去了!」
「該死!到底是誰想出這麼多人的!這要怎麼找!」
原本得知異火的只是小部分修士,因為這一出,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蜃樓里面出現一個持有真正異火的女修,都在四處找尋,最開始的那批人想瞞都沒法瞞。
但是要在眾多長得一模一樣的假女修里找到一個真女修,又是何其之難的事情。
在這樣的氛圍之外,存在著一處窄窄的深淵,平靜的深淵像是會吃人的怪物,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就在這時,深淵里忽然跳出一個狼狽的身影,正是紫君。
紫君的面色有些蒼白,指引著一只蠱蟲到身體里療傷。他絲毫不在意身上的疼痛,帶著目的達成的眼神回頭看一眼深淵,「邪毒谷聖地果然厲害。」
說完,他很快遠離了此地,剛離開深淵,他就提起防備。
是那個姚若清!她就站在他對面!
她什麼時候跟上來的?知道了多少?
紫君不動聲色,只是心中已經升起了殺意,他淡淡道,「姚道友此舉與小人有什麼分別?」
面前的人沒有回答,只是神色木然的繼續走動著。
紫君察覺到不對勁,然後看到了各處的火光逼近,同樣還有很多穿著僧衣的姚若清。
紫君,「……」他很快明白過來,「這個異火……」他若有所思的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才意識到剛才的愚蠢舉動。
他面色一僵,惱羞成怒的將面前的人影都打散,「該死!」
紫君很快飛離此地。
不行,他要去了解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
蜃樓的另一邊,不但存在著仿佛復制粘貼一般的眾多姚若清,還有各種假想出來的天材地寶,比如角落里盛開的那朵花,就是素有治死人醫白骨之稱的「桔珞花」。
這里就是修士的天堂。
只是這里的主人不見蹤影,空間還在,肯定不是身隕,那就是出門尋收獲去了。
混跡在眾多「姚若清」中的真姚若清覺得自己可能就是那個「收獲」。
她內心苦哈哈。
之前怎麼沒多問淨光一嘴呢,這蜃樓到底什麼時候能夠結束?她總不能一直這樣躲下去吧?
蜃樓內無法易容,現在的她又沒有太多的自保之物,偏偏差不多所有的修士都知道她身上有真的寶物!
還有比這更倒霉的事?
姚若清木然的跟著旁邊的假姚若清行動,乍一看,沒有任何區別。
忽然,此地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不速之客身材火爆,只是面容可怖,正四處環看周圍的「姚若清」,似乎只是新奇的打量。
紫筠?
姚若清認出來人時就覺不妙。
鬼蠱宗的人可不簡單,自帶的蠱蟲最難纏了。而且她怎麼看表現得若無其事的紫筠,怎麼像一場做戲。
紫筠不會就知道自己藏在這里面吧?
姚若清留了個心眼,然後看到地上有一只迷你的蠱蟲正朝她這邊而來。
該死,不能像之前糊弄那些修士一樣糊弄紫筠了,姚若清敢肯定紫筠是裝的!
可是這時候逃跑就太明顯了,要是引來其他修士就糟了。
姚若清忽然心生一計。
有辦法了!
紫筠的神識放在蠱蟲身上。
她敢肯定那個姚若清就藏在這些假人之中,可是還不敢確定是哪一個,全然看蠱蟲走到哪里,不然就怕打草驚蛇,也怕引來其他想來分一杯羹的人。
說不定,那女修還躲在暗處沾沾自喜呢,所以最好打她個猝不及防!然後將她的異火奪過來,到時候獻給師兄,師兄肯定高興!
紫筠心里的喜意越來越深,就在這時,周圍忽然升起龐然大物,將她的視線隔絕起來,很快她就被圍繞在這些龐然大物之中。
什麼東西!
紫筠大驚,看著長長的規整的長方體建築,急忙想要順著心中與蠱蟲的聯系趕過去,忽然心中一痛,蠱蟲失去了聯系。
她悶哼一聲。
該死!蠱蟲被發現了!
「姚若清!」紫筠大喊,「你有種出來!藏著做什麼縮頭烏龜!」
沒有人應答,反而自己的聲音在這片奇怪的空間里圍繞。
紫筠氣怒,這些奇怪的建築里有許多窗戶一樣的東西,她從窗戶跳出去,試圖找到那個可惡的家伙。
然而可惡的家伙有很多,失去了蠱蟲,她並不能知曉哪個人是真的姚若清,只能一遍遍打散周圍的假姚若清。
「姚若清!」憤怒的聲音在這片空間里回響。
姚若清此時正躲在一處天台。
——對,天台。
她假想出了許多樓房。
看著久違的現代建築,听著舒心的憤怒聲音,姚若清竟然頗為怡然。
所以當她听到淨光的聲音時還反應不過來。
「姚若清你沒事吧?傻了嗎?」
姚若清喜極而泣,「淨光你終于出現了!」她想要聯系空間,卻發現還是聯系不上來,不由警惕起來,「不會還是假的吧!」
「什麼假的?」淨光解釋道,「空間被玉心骨火沖擊成半封閉狀態,小爺能跟你聯系還頗費了一番功夫。」
姚若清放下心來,隨即又提起心,「本寧不是在空間里嗎?它沒事吧?」
「沒事,」淨光道,「只是它暫時不能跟你聯系。」
「沒關系沒關系,你們都沒事就好。」姚若清大松一口氣。
淨光心神放出去,對目前的狀況有些懵逼,「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怎麼那麼多你?」
說起這個姚若清就心塞,跟淨光說了來龍去脈,淨光恍然,「玉心骨火桀驁不馴,難以馴服,若不是那佛修幫了你一把,你估計也無法安然月兌身。」
「玉心骨火是吧!」姚若清記仇的道,「我記住它了!」
淨光有些好奇,「這些奇怪的建築,好像之前你在橙光秘境里的老龜那里用冰塑造過吧?」
「這不重要!」姚若清急切的道,「這個蜃樓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或者怎麼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