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遇有一個飛升過的師尊叫半辰道人???
在此之前姚若清聞所未聞。
或許之後可以打听一下。
姚若清剛這樣想到,就遇到井遇朝她投過來的目光,他微微一笑,然後很快就轉回頭。
姚若清一愣,忽然明白了什麼。
天上的烏雲已經醞釀了許久,遲遲沒有天雷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股大風襲來,激得眾人睜不開眼來。
就在大風席卷之時,眾人隱隱听到雷聲,等眾人將視線再度往山頂投去,就看到一道碗口大的天雷朝金成道人而去,其威力之大仿佛能將金成峰劈成兩半。
「 啪!」
雷聲炸響,其光芒延伸數里,逼得眾人不由速退幾步,視線神識紛紛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等到感官終于恢復正常,金成峰頂已是一片靜默,仿若無人。
眾人嘩然一片。
「金成師叔飛升了!」
「這百年難得一遇的盛景竟然被我等遇上!真是大開眼界!」
「……」
金成道人,是真的飛升了嗎?
姚若清半信半疑,心中百般疑惑,原本的揣測隨著今日而蒙上了更深一層的謎團。
那道天雷威力如此之大,除了天道的力量,還能有什麼解釋呢?
「哼!故弄玄虛!」
姚若清眼楮一亮,對啊,還有淨光!
「淨光,元嬰的雷劫是方才那樣的嗎?」
淨光道,「金丹雷劫三道,元嬰雷劫足有五道,方才那道雷劫,也就欺騙欺騙無知之人罷了。」
在淨光口中得到答案,姚若清不知該作何感想。
因為,那道雷電若不是雷劫,那它確實強得可怕,而這……很有可能是人為造成的。
金成道人的「飛升」,使得瑤光派這段日子很是熱鬧,弟子們難掩憧憬和向往,連修煉都勤勉了許多,沒有人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在安瑤另起一座由其名而生的安瑤峰後,姚若清拿著曾在極西之海所得的美酒去了丹峰。
井遇不出意外在煉丹,他看到姚若清一點也不客氣,指著柴火讓她燒火,姚若清認命的上前去。
這爐丹藥是普通的回靈丹,毫無懸念的成功了。
井遇捧著回靈丹的丹瓶,朝她覷來一眼,「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姚若清嘿嘿笑了笑,「真是瞞不過井遇師兄。」她酒還沒拿出去,就听井遇拒絕道,「哎哎哎,我不喝酒!」
姚若清只好收回酒,自己倒了杯慢慢喝。
井遇道,「有什麼事你就說,能幫我就幫,先說好,我可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浪費時間。」
「井師兄果然痛快!」姚若清利索的放下酒,開口就問道,「井師兄!您師尊半辰道人是何時飛升的呀?」
在這之前,她已去內門的藏書閣查過資料,知道了半辰道人其人。
出乎意料的,藏書閣關于他的信息極少,竟是連何時飛升的都沒有記載。
井遇模模下巴,看著姚若清笑出聲,姚若清模模手臂,「怎……怎麼了?」
「姚師妹覺得我年歲幾何?」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姚若清一愣,她不太確定的道,「井師兄應該有一百……多歲?」
修真界里歲數永遠成謎。可能長得青春美麗的少女有著兩三百歲的年紀,也有可能垂垂老矣的老人還有兩三百歲的壽命,只能說一切都說不得準。
但是井遇其人,迷惑性頗高。具體參考他雜亂無章的胡須和聚在一起的長尾眉毛。
但矛盾的是,他的聲音是清澈的,行為處事就像個瀟灑自在的游俠。
井遇悶笑出聲,也不講究,捧著丹瓶就地坐下,不在乎地上的污穢。
姚若清見狀,也跟著坐下。
他的長腿一伸,隨手理了理衣擺,「我的師尊,已飛升三百年有余!」!!!
姚若清睜大眼,「井師兄你莫不是唬我?」
井遇攤手,頗為無辜,「我從不唬人。」
「……」
姚若清余驚未消。
井遇,築基中期。滿打滿算,壽命不過三百余年,而井遇怎麼看也沒有兩百歲。半辰道人若真是在三百年前飛升,那麼那時候的井遇根本還未出生!
姚若清陷入震驚之中,久久沒有回神。
井遇笑了起來,「你這幅模樣倒是少見吶,說什麼你都信!」
「……井師兄方才是唬我的?」
井遇沒承認也沒否認,頗有深意的看一眼姚若清,就開口道,「方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你若是還想幫我的忙就留下,不想幫我的忙就離開。」不近人情的話由井遇說來一點都不會讓人不適。
姚若清當然是選擇留下,但是直到把當日的丹藥練完,井遇也沒有再開口過。
姚若清只能滿心疑惑的回了洞府。
本寧很懷疑的道,「清清,我很懷疑那個煉丹人類是不是想哄你多幫他幾回,所以才這樣賣關子!」
「應該不會。」姚若清搖頭否認,「井師兄給我的感覺……好想是只能說到那里。」
淨光想到什麼,「假設井遇沒有說謊,而他又確確實實只有三百年壽命的話,那就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姚若清神色微動。
淨光接著說道,「三百多年前,半辰道人或許和金成道人一樣,當著眾多弟子的面前‘飛升’。」
姚若清心一顫,「但也只是如此。」
「半辰道人和金成道人,依然還在青雲界。」
……
天朗晴空,一名碧衣女子行走在妖獸遍布的無魘谷,其身形輕盈,偶爾正面遇上妖獸也很快解決,還采的不少靈草,收獲不小。
然而碧衣女子並不將心思放在上面,她很快來到一個隱秘的地方,熟練的穿梭在地下,很快就來到一處石室。
這座石室旁有一處通往上方的圓形小口,隱約能看到當日的好天氣。
有一個黑袍男子在傳送陣前研究,听到動靜就轉過身。
看到男子面貌,姚若清驚訝,「你扮作馮力的樣子做什麼?」
關子期皺眉,隨手撕下易容,輕描淡寫的道,「哦,忘了摘。」
姚若清靜默片刻,忽而上前一步嗅了嗅。
關子期退後一步,面露警告,「作甚?」
「你身上……有一道很奇怪的氣息,我好像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