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四章 有事說事

雲居道人走進無魘谷,井遇也懶懶散散的道,「我出來要一味妖獸尾骨的,就不打擾你們師兄妹敘舊了,再會。」

他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身上的衣袍髒亂,明明那麼不修邊幅,瞧著卻自有那麼瀟灑。

井遇走遠,姚若清轉過頭來,正好撞上黎宇的目光。

他的面色蒼白,瞧著有些愣神,她道,「黎師兄,你之前答應雲居道人什麼了?」

黎宇抿唇,緩緩說道,「你說……他會不會後悔?」

姚若清愣住。

黎宇,他還真是拿自己的異火當報酬,就只是為了……找回她嗎?

不顧傷勢,大費周章只為救她,這算是友情嗎?

「肯定不算啊。」淨光懶懶的說道,「看不出黎宇這小子竟然還挺開竅,我還以為他們劍修都是冰冷冷不近人情的呢。」

「……」

這一刻,姚若清成了鴕鳥,不敢正視黎宇的目光,「黎師兄……」她噎了噎,才繼續說道,「我們先回宗門,你身上的傷勢不能再拖了。」

「好。」

姚若清為了驅散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怪異,就活躍氣氛道,「這段時間我最懷念的還是黎師兄找我對打的日子呢!等你痊愈我們就好好打上一場!」

「……好。」

「黎師兄,謝謝你啊。」

也不知道是謝他之前為了找回她做的事,還是謝謝他之前為她說話。

「不用謝,應該的。」

……

————————

回到宗門的當天,金坳道人就來到黎宇洞府為他查看傷勢,治療完畢他對著黎宇和姚若清說道,「程漁前些日子去安琴峰修煉,等他回來了,本道會讓他來與你們道謝。當日若不是你們照應程漁,他怕是不止受這些傷。」

金坳道人身上的光芒依舊,但是自從姚若清修煉瞳術之後,她雖然還覺得刺眼,但是也不是難以直視的地步。

所以她坦然看著金坳道人,恭敬的道,「小程漁也幫了我們許多忙,我們要謝謝他才是。」

金坳道人與她聊了兩句,又跟黎宇說了幾句他的傷勢。

黎宇的傷積累數月,他又一直不願服用丹藥,于是就積了不少暗傷,需要調理一段時間才能夠完全痊愈。

黎宇自己倒不甚在意。

金坳道人又道,「那個築基魔修的事可大可小,不過該回答的本道都替你回答了,你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休養生息,如無意外,宗門是不會來找你的。」

姚若清驚訝。

即使有余定安的話在,但是姚若清也做好準備再見掌門,如今听到金坳道人這麼說就放了一大半心,他這是明顯幫她說話了。

姚若清感激道,「多謝金坳師叔!」

可是金坳道人越好,她就越猶豫。

關子期有辦法進橙光秘境的事情,到底該怎麼告訴他們呢?

姚若清剛升起這個念頭,頓時就一陣心悸,劇烈的心悸一瞬即逝,仿佛從未存在過。

這……是心魔誓作祟。

姚若清抿唇,頓時不敢再想下去。

金坳道人又叮囑了兩句就離開了。

洞府里只剩黎宇和姚若清。

「尷尬嗎?」

「什麼?」

淨光挑著一邊眉,小孩臉上帶著洞悉一切的情緒。「黎宇對你的態度,你尷尬嗎?」

姚若清口是心非道,「我有什麼好尷尬的!他或許就只把我當我妹妹呢!跟以前一樣!」

淨光笑笑沒說話。

黎宇看眼似乎在發呆的姚若清,「你在想什麼?」

姚若清撓撓頭,索性不再糾結,「黎師兄,你為什麼要廢那麼大力氣救我?」

黎宇沉默一瞬,「我不想……讓你也因我而死。」

父母……妹妹……宗族,全因他身懷異火而死,他不想……連身邊親近的人也因他而死。他……承受不了這個後果。

姚若清愣住,「黎師兄……」她哎呀一聲,故作輕松,「你胡說什麼,關子期明明就是沖我來的!你沒听到他說我對他有用嗎!事情與你無關的!」

黎宇沉默不語,臉上的表情不多,但是那雙深邃眉眼,似乎被其主人強忍著情緒而浮上一絲紅血絲。

姚若清愣住,心中一酸。

黎宇,是經歷過怎樣的絕望,才會將一切過錯都怪在自己身上。

黎宇抿唇,抿去所有惆悵。

「姚師妹,你先回去吧,我之後要閉關療傷一段時日。」

姚若清應了聲,直到走出洞府都是愣愣然的模樣。

「你心疼了?」

姚若清搖搖頭,「我只是……心情有些復雜。」她頓了下,索性拋開這些,「回家吧!」

姚若清回到洞府,期間去看過幾次黎宇,只是黎宇一直沒出關,也不知道他的傷怎麼樣了。

在回宗門的第十五天,一個不速之客到來姚若清的洞府。

姚若清拿新茶的手一頓,看眼對面的人又放回去,隨便給他倒了杯白開水。

「方師兄,你有什麼事需要在這里說嘛?」

方成宇一頓,有絲苦笑。

冬城的那次拔刀相見,終究是給兩人立下不解之仇。

但是那時要怪,就只怪她弱小,又何須記掛到現在。如今兩人都是築基中期,與其讓自己多個仇人,還不如拋開過去那些陳年舊事,當可親的師兄妹,也算給自己留下後路。

是的,杜心雲母子的事情解決後,方成宇很快就到了築基中期。原本他一直停留在築基初期,就是因為心結,如今心愛的女子無事,心結已消,他的修為自然就穩固下來。

听說,祁安如今也閉關,準備沖擊築基中期。

「方師兄,你有什麼事嗎?」姚若清見他不答,就又重復一遍,就差直接趕客。

方成宇見不適合聊點緩和的話,就也沉下臉,冷漠的道,「听說你之前被關子期綁了。」

方成宇是掌門大弟子,能知道這事不奇怪。

姚若清道,「方師兄既然知道,還問我做什麼?」

方成宇一噎,見姚若清無甚所謂,有事說事,沒事走人的態度,心中頓時升起怒氣。

他忍了又忍才忍了下來,「你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姚若清似笑非笑,「不該說的是什麼?該說的又是什麼?」

關子期青下臉,「姚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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