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變多,姚若清停下。
將至的鐵劍很穩的停下。
黎宇看著她,像是在問怎麼停下了?
他不太關心周圍。
悟道崖比武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她不懂大家為什麼都圍過來,直到看到程漁。
姚若清伸手,「黎師兄,今天就到這里吧。」
黎宇收劍。
姚若清大大咧咧的抬手,邊擦汗邊走過去,「嗨,小程漁!好久不見呀!」
然後看到旁邊的井遇,井遇邋邋遢遢的模樣,身上一股藥香,想必剛從煉丹房出來。
「井遇師兄好!」
井遇玩味道,「你修為升得倒是快。」
「過獎。」
程漁的臉拉著,這個樣子很像他的小時候,姚若清拍拍他的肩,「呦!你要準備築基啦!」
程漁練氣大圓滿修為。
多年不見,剛見面姚若清就是熱情的樣子,讓程漁有氣也生不出來,只好悶悶道,「是!」
井遇似乎只是路過,很快就悠哉的離開了。
「再會。」黎宇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與程漁也不熟悉,很快就告別離開。
他略過程漁,面目清冷,身形挺拔,程漁目送他遠去。
姚若清拍了拍他,「什麼眼神。」
程漁看向姚若清,很快露出笑,笑容很討喜。
「走吧!請我吃烤雞!」
「你也吃烤雞……」
「什麼?」
「沒什麼!」姚若清輕盈的走在前面,「我跟你講,我之前去到海邊,那里有一種魚系妖獸肉質鮮美,我們去悟道崖上,我烤給你吃!」
淨光撇嘴,「怎他來你就願意烤雞,小爺想吃就只有食堂。」
他很不滿。
「那我等會兒多給你烤幾只補償你嘛!」
「哼。」淨光沒說話。
烤魚的半途中又來了一個人,是清俊的祁安,一看到祁安姚若清就想到鳳曲,不由模模鼻頭。
「听井遇說你們在這里,我便來看看。」
「剛好!」姚若清遞給他一只烤魚,「吃吧!」
三人吃著,大多都是程漁開口說話,而姚若清應和,相對來說祁安的話會少一點。
「安瑤師姐回來了嗎?」
祁安嗯一聲。
程漁很亢奮的說道,「早就回來了!姚姚我跟你說,安瑤師姐現在可厲害了!音攻之術更上一層樓了呢!」
安琴道人的本命法器是古琴,作為她的徒弟,主修之術自然大差不離。
穩重的安瑤能有好的進展,姚若清自然是替她開心的。
然後她問祁安,「方師兄呢?他現在如何了?」
祁安看她一眼,道,「大師兄還是築基初期的修為。」
姚若清呃一聲,「我不是問這個,我之前听說那個凡人女子身子大好,如今怎樣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
方成宇和姚若清,祁安肯定是偏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師兄,所以對姚若清的提問很警惕。
姚若清真誠的道,「如果那個凡人女子大好,那麼方師兄也能專心宗門內的事務,能夠多替安瑤師姐分憂。」
「那個女子我不太清楚,但是方師兄最近倒是長呆在宗門。」
祁安這麼說姚若清就明白了。
杜洛景在瑤光秘境拿走的然靈珠,能夠有效幫助杜心雲,讓她的身子大好。
所以方成宇才會久呆宗門。
姚若清沒再問方成宇的事情,倒是祁安又提一句。
「不管是大師兄,還是我,如今都已經是你的師弟,我該喚你為姚師姐。」
呃……
「不用分那麼清,我不過是走的狗屎運大了些,受不得祁師兄一聲師姐。
祁安道,「規矩是規矩,不能亂了套。」
姚若清一臉為難,「就算祁師兄叫我師姐,我也是不好直呼你師弟的,祁師兄入門比我早多了!」
姚若清入門祁安是築基初期,十幾年後他還是築基期,她卻已是築基中期。
祁安道,「姚師姐不必掛懷,該稱呼什麼就稱呼什麼。」
祁安一板一眼的很認真,姚若清便不好再拒絕下去,只是嘴邊的笑意卻忍不住升起。
原來被人叫師姐是這種感覺,特別是叫她師姐的這人還是祁安,心里忍不住的舒爽。
姚若清不僅唾棄自己。
程漁給她倒了杯水,硬生生把話題轉到閑聊上。
「姚姚,過些天我們一起去見見安瑤師叔吧!她肯定也很想見到你……」
悟道崖吃完烤魚,兌現給淨光的幾只烤魚,姚若清拿著剩下一只去到外門,她直接去靈草峰找到忙碌的李香。
多年不見,兩人敘舊,李香的修為沒多大變化,這些年來似乎都在忙于外物。
靈草峰有聲有色,大管事已經將全部事務交給李香一人,自己則閉關修煉。
值得一提的是,陳沉興也在李香身邊幫忙,見到姚若清依舊沒個好臉色,但是礙于修為原因,他不好表現得太過。
姚若清能感覺到自己和李香已經沒什麼話聊,最後枯坐片刻,留了些符篆便走出來,準備走出靈草峰時又遇到陳沉興。
陳沉興和一個老頭面對面站著,似乎鬧了些不愉快。
老頭練氣十一層的修為,身上氣息帶了一絲枯敗,整個人的生機似乎將盡。
陳沉興看到她時臉色一僵,隨即當沒看過一樣轉過去。
姚若清離他們很近,她無甚所謂陳沉興的態度,準備略過他們離開。
「姚師叔!」老頭開口,聲音蒼老,帶了喜色和不敢置信,小跑兩步來到她面前,「姚師叔是我啊!你還記得我嗎!」
這是……
老頭長著茂盛的白胡子,形象和邋遢的井遇相差不離。
姚若清腦子卡頓了一下,然後恍然,「五管事!」
面前這人正是外門管事殿的五管事陳七,陳七的黑胡子徹底成了白胡子,整個人滄桑不堪,與姚若清記憶里充滿干勁的陳七很不一樣,是以她方才才沒認出來。
陳七帶著苦笑,「姚師叔別抬舉我了,如今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因為壽元將盡準備回鄉養老而已。」
陳七幾次築基失敗,所剩不多的時日便想告老還鄉。
姚若清收起心里的復雜,看眼陳沉興問道,「你們方才是在做什麼?」
「我這些年積攢的貢獻點零零散散也有一些,便想來靈草峰兌換一些治療暗傷的靈草,只是陳師弟不太願意,我便向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