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姚若清發出一聲驚叫。
淨光摳摳耳朵，不耐煩道，「至于這麼驚訝嗎？不就改變了一點點而已。」
姚若清趴在地上，雙手模地哀嚎，「我的夢幻雲朵啊！怎麼變綠色的了！」
多年不見，空間里綠意盎然，包括原本地上的彩色雲朵，都變得極綠，除此之外不同的地方，就是空間變大了。
也不能說是空間變大了，而是栽有無葉樹的範圍變大，至少無葉樹不再像之前一樣，上粗下細，像是風一吹就能折掉的模樣。
無葉樹的最頂端，有一片很大很大的葉子，這片葉子是所有葉子里最綠的，幾乎快成了墨綠色，像能沁出汁水似的。
淨光不能理解姚若清的崩潰，「不過換一個顏色而已，這樣還更好看了呢。」
姚若清忽然轉頭看向他。
淨光嚇得往後退了退，「這麼看小爺作甚？」
姚若清半響後才幽幽說道，「淨光，你太小，所以你不懂。」
「……」
淨光哼一聲，他輕輕一跳，坐到樹丫上，稚女敕的臉上帶著欠揍的臭屁。
「你不是惦念很久這片葉子了嗎，過來啊。」
姚若清眼不見心不煩的移開目光，她仰頭往上看，看到高高的大葉子。
姚若清輕輕一蹦，站到最高的樹丫上，她小心翼翼的伸手觸模大葉子，大葉子似乎害羞般，還瑟縮了一下。
這確實是老樹須彌空間里的那片葉子，連紋路都一模一樣，就是變得極大，有姚若清兩個手掌大小。
「那些詭異的綠液就是從它身上出來的？」姚若清新奇極了。
半個多月前，門派小比那一戰，姚若清被小眼修士的大鐘壓下，她能掙月兌而出，全靠綠液腐蝕。
相比起峭壁之上痕跡頗重的綠液腐蝕，經由這片葉子出來的綠液腐蝕毫無痕跡，像是天然而成一般。
按姚若清的話來說，就是經由葉子出來的綠液更是殺人利器，毀尸滅跡的一把好手。
淨光環臂，斜眼看來，「看到無葉樹最頂端的幾片葉子沒有？」
除了最大的那片葉子，旁邊還有九片迷你版的小葉子，跟底下的無葉樹形成斷層。
「看到了，怎麼啦？」
「無葉樹頂端的每一片葉子都是獨特的，它們各有自己的特點。」
姚若清咋舌，「等下等下，你的意思是說……這十片的葉子都能這麼逆天？」
淨光道，「無葉樹的葉子遇強則強，如果你把它放在泉水里，它就是一片普通的葉子，如果你把它放在天材地寶，如那萬年妖樹的精華里，它就能成為精華的載體，萬年妖樹體內的能量都能被它吸收。」
姚若清已經合不攏嘴了，隨即她腦子里出現一個畫面。
遇到靈草，扔一片葉子下去，靈草便源源不盡；遇到靈泉，扔一片葉子下去，靈泉便源源不盡；遇到……
「停停停！把你的哈喇子收起來！」
姚若清一抹嘴，再看向大葉子時目光發亮。
發財了啊！
淨光翻個白眼，不用說他都知道姚若清在想什麼。
「無葉樹豈是平平無奇的東西能容納的？無葉樹只有遇到特定的東西，足夠的能量，它才能夠如這片葉子一般。」
姚若清啊一聲，有些失望，「那老樹已經萬年一遇了，我上哪找像它那樣的啊。」
「所以啊，」淨光說道，「你就給我老老實實修煉，再強的身外之物都比不得自身的強大重要。」
這話說得有理，姚若清很快收起自己心里不知足的貪念，興然道，「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淨光一頓，「名字……」
「對啊！」姚若清開心的望向他，「它這麼厲害，怎麼可以沒有名字！」
「……隨你。」
得到同意，姚若清就模著下巴開始想名字，「它叫什麼好呢？嗯……淨光叫淨光，它就叫淨一吧！這名字好吧！」她高興的望向淨光。
「……」
淨光無語，「小爺叫淨光……跟那片葉子叫什麼有什麼必然聯系啊！」
姚若清頻頻點頭，像是在回味，「這名字是真不錯啊……行！」她輕輕拍一拍大葉子，「你以後就叫淨一啦！」
卻是全然忽略淨光的抗議。
「……」淨光無力極了，「那小子要來了，你快出去吧。」
淨光口中的「那小子」是黎宇。
姚若清說她要朝西邊游歷時，黎宇說他也是這個打算，就讓她出宗門給他三天時間，三天後他會來找她。
姚若清是偏向自己出來歷練的，只是出自某種原因，她便同意了黎宇的建議。
姚若清依依不舍的看眼淨一，這次，滿空間的綠已經不能讓她郁悶了。
淨光忽然想到什麼，說道，「哪天靠近河邊，你幫我烤條魚，蜂蜜要放得特別特別多！」
「知道啦，饞鬼。」
姚若清出了空間。
空間恢復靜默，淨光看向頂端的葉子。
「淨……一？」
姚若清出現在房間里，拍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她穿了一身天藍色束袖羅裙，長發由一支青簪簡單束起，隨性而簡便。
在外歷練，自然不能穿宗門的衣服。
「扣扣，」
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姚若清坐下倒了杯茶。
門被打開，背著鐵劍的黎宇出現在門口，他淡淡看著姚若清，「走吧。」
姚若清倒了杯茶，詫異的看他一眼，「那麼急做什麼。」
黎宇抿唇，走過來坐下，鐵劍劍尖剛好觸到地面。
黎宇的劍沒有鞘。
姚若清往對面放了杯茶，然後自己拿起面前的茶細細的喝。
這是客棧提供的靈茶，姚若清品不出茶的好壞，但還是會覺得它好喝。
黎宇並沒有踫茶，沉默的看著姚若清喝完一杯茶，然後道，「走吧。」
姚若清放下茶，抬眼看黎宇，「黎師兄，你去西邊做什麼。」
黎宇言簡意賅，「有事。」
「什麼事？」
「不關你事。」
黎宇只是單純的回答，沒有別的意思。
姚若清斟酌了一下，還是沒將心里的問題說出口。
罷，現在還不是好時機，姑且過一段時間再說。
姚若清便說，「我去西邊找幾樣靈草，順便去家鄉看一看。」
「黎師兄，修士之間互有秘密是正常，互不相問是規矩，只是你我同路，我心里總要知道一點你去西邊的緣由。」
畢竟一開始是姚若清先提出要去西邊的，轉眼黎宇就跟著提出。
姚若清不得不謹慎。
黎宇這次回答了。
「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