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清出了良品閣並沒有直接回洞府，她在攤位中間穿梭，只是她目光並沒有放在它們之間，直到她停下步伐，臉上浮現出喜色。
昨天的圓臉小哥還在原地，正滔滔不絕的跟買符篆的修士談話，那修士好一會兒才揣著裝滿的儲物袋離開。
姚若清走過去，在攤位上看了一眼，符篆的品種跟昨天看到的差不多，就是沒有了那兩本書。
圓臉小哥正低頭整理符篆，感覺到來人了就笑眯眯的抬起頭，「道友來點符篆？」
說完他才認出姚若清，一頓之後又是笑嘻嘻的，「本攤位很多回頭客我知道……請問小道友，這回需要多少張符篆啊？」
姚若清笑眯著眼，兩人的神情如出一轍，「這位小道友，請問你這里收符篆嗎？」
圓臉小哥狐疑，「你哪來的符篆？」
姚若清不答，反而道，「你一沓符篆收五塊靈石，我四塊一沓賣你，你賺一塊怎樣？這可相當于你這一塊靈石是白賺的。」
圓臉小哥模著下巴，上上下下打量著姚若清。
姚若清攤手，「干嘛？」
「小道友莫不是唬我的？」
「哪會啊！我不是那種人！」姚若清看看四周，湊近小聲說，「我的符篆質量可是杠杠的，小道友，來幾沓？」
圓臉小哥一頭黑線，他記得他擺攤位是為了賣出去符篆的吧？
「哎呀，」姚若清問，「小道友有三寸不爛之舌，想必攤位的生意是好得不得了啊！」
圓臉小哥老神在在的道，「那是當然，每天售空！」
姚若清一拍手，「你瞧瞧你瞧瞧，這不是耽誤事嘛！」
圓臉小哥道，「哪來的耽誤事？」
「耽誤大事嘍！」姚若清道，「你本可以賣出去更多，得到更多靈石，卻因為制作數量原因而白白損失了那麼多靈石，你說耽不耽誤事？」
圓臉小哥來了興趣，「你接著說。」
姚若清嘿嘿一聲，「你看，若是我再給你提供一些符篆，你是不是能賺更多靈石啦？」
圓臉小哥哼一聲，「我看賺靈石的是你吧，一塊靈石的利潤你就想讓我做事，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嘖。」姚若清搖搖頭，「小哥啊，昨天看你挺聰明的樣子啊，現在怎麼這麼不會做生意？」
圓臉小哥黑著臉，「我可比不過你，空手套白狼，真當我是傻的？每天的攤位費都三塊靈石了！」
「瞧瞧你，還說會做生意呢！」
圓臉小哥就奇了，「我說的哪里有錯？」
「難道我不來賣你符篆，你這攤位錢就不用出了？」
「……」
「你每天的符篆都售空，那就是說明你的符篆量還不夠，你若是收了我的符篆，就算每天多賣的不多……舉個例子，就五沓符篆吧！五沓呢，就是五塊靈石，去除攤位錢，你不是還回本了兩塊嘛！」
「……不說攤位錢吧，但是我得呦呵人來買吧？人來之後我還要給他們介紹，跟他們殺價，一沓符篆你就給我一塊靈石，這種蠢事我會干？」
「嘖，還是那個理，難道我不賣你符篆，你就不用呦呵了嗎？」
「……」
姚若清笑著問，「小道友你該知道這生意穩賺不賠的，就不知你意下如何？」
圓臉小哥默了下，然後道，「攤位錢你出。」
姚若清的笑容僵住，「不可能！」
「兩塊攤位錢。」
姚若清討價，「一塊！」
「兩塊！」
圓臉小哥的態度很堅決，「不然免談。」
「……」
淨光嘿嘿笑，「人家又不傻，還會上你的套不成？」
姚若清咬牙，「成交！」
圓臉小哥伸手，「拿來吧。」
「我後天過來。」
圓臉小哥瞥她一眼，他收回手，「小道友還真不知道人心險惡啊，竟跟只有一面之緣的人談生意。」
姚若清道，「一般說這話的人都挺可靠的。」
圓臉小哥搖搖頭，沒說話。
姚若清左右望了一眼，道，「小哥我問你件事吧？」
「什麼事啊？」
「最近有哪個宗門在招收弟子啊？」
圓臉小哥看她一眼，「晚了，再有幾天就是各門派敞開大門招收弟子的時候，離這最近的門派是瑤光派，最快也要半個月到達。」
「……門派多久招收一次弟子啊？」
「你要加入？」
「是啊。」
圓臉小哥道，「門派大多都是三年招收一次弟子，年齡下限是八歲，再小靈根沒發育成熟，年齡上限是十六歲，再大就有自己一套思想體系，無法完全歸屬宗門。」
姚若清又問了一些問題，才心滿意足的道，「小道友後日見。」
圓臉小哥笑眯眯的，「小道友後日見。」
姚若清回了洞府。
「我從來沒見過跟擺攤位的人賣東西的。」
姚若清從儲物袋里拿出坊市里買的符篆材料，一寸一寸認真模著符紙，順口回答淨光道，「現在你不就見過了？」
「為什麼？良品閣或者其他那麼多的店面都是選擇。」比賣給那圓臉小哥更多靈石可賺。
姚若清道，「我還太小了，拿出符篆來賣太顯眼，擺明著告訴別人我有問題。」
「你家中有‘長輩’啊！」
「要是有個人告訴我他家里有瑪莎拉蒂，卻每次都走路來見我，我會信他才怪！」
「……馬什麼弟？馬的弟弟？」淨光皺眉，那是什麼東西？
姚若清咳一聲，道，「沒什麼。」
淨光納悶道，「那你就相信那個家伙？」
姚若清眉微動，記憶閃回到很久以前的一個畫面。
她很久才說，「他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淨光疑惑，「他不超過二十歲吧，應該沒到過陳家村那麼偏僻的地方。」
姚若清放下符紙，咬牙，「你有完沒完了？我著急賺靈石呢，要不然我就得睡大街了！」
「你說什麼……」
「閉嘴啦。」
「不是！你為什麼要……」
「淨光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
「……」哼！
淨光抱臂氣哼哼，頓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道，「十萬個為什麼是什麼？」
「……」
姚若清重復了無數次補靈力，制作符篆的過程，到第三天她眼下已是黑沉沉的。
「啊，這可是足足八十沓符篆啊！我太不容易了！」姚若清趴在桌上，伸手一攬，全是符篆。
她的臉在符篆上左壓右壓，感到滿滿的幸福感。
淨光嫌棄極了，「你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