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清也一臉懵逼。
淨光噴了，「真人啊！」
本寧被嚇得不輕，下意識攔在姚若清身前，磕磕絆絆的道，「你你你……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鬼算子的聲音響起，「你想要陪練，我便找來了，若是不滿意，我恐怕找不到第二個。」
不是，鬼算子在這里閉關修煉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是絕密的嗎？
鬼算子那種級別的人，答應給姚若清的陪練不應該是神通本領變成的嗎？怎麼直接弄出一個真人來了？
天機道人原先懵逼的狀態在听到鬼算子的聲音就完全傻了。
「師……師祖！」他激動的在原地轉了一圈，企圖找到鬼算子的身影，「師祖是你嗎！你在這里對不對？」
鬼算子沉默一會兒。
一瞬間的時間，星辰重新出現在這個地方，他的身影在星辰中逐漸顯行，那雙歷盡千帆的眼楮在星辰中也毫不遜色。
天機道人幾乎是在看到鬼算子的那一刻開始眼眶就濕潤了。
他白發白須，瞧著完全是一個古稀老人。然而就是這樣的形象，在遇到鬼算子時哭的像個孩子。
姚若清站在他們兩人中間，她知道自己此時該做到的是安靜。
天機道人如何激動，如何涕零，鬼算子都沒有回應的打算。直到天機道人緩緩平靜下來，他才道，「你無法聯系到外界，這段時間，需要你幫她。」
說完，他的身影就在星辰中消散。
「師祖！」
卻沒有用。
天機道人望著那處愣愣出神，「為什麼呢。」
「咳！」姚若清覺得自己能說話了，「那個……天機道友好久不見啊，別來無恙。」
天機道人這才緩過神來，緩慢的看向姚若清，「你是……對了，」他想起來，「師祖讓我幫你。」
儼然是一副對待陌生人的模樣。
其實也能理解。
兩人就見過一面，姚若清當時還是頂著一副陌生的面孔跟在汪棟歸後面，天機道人認不出是正常的。
姚若清想到這里，從善如流的笑眯了眼楮，「是這樣的，我需要找個人陪練，然後前輩就找了你……你可以吧？」
提起鬼算子，天機道人欲言又止，「你跟師祖什……」
「道友要問什麼？」姚若清笑眯眯的問，卻是打斷他的話。
「……罷了。」天機道人道，「我幫你忙。」
星辰隨著這一句話的落下而消散，這片空間變成先前的模樣，仿佛世外桃源，青草碧連天。
姚若清笑得更歡了，「那道友我們開始吧！」
————
死寂的空間，空氣中到處是懸浮的金色光芒，金色光芒是如此鋒銳，這樣的空間又是如此壓抑，甚至隱隱之中還有一絲陰冷之氣，順著四肢百骸流向經脈血管。
模樣蒼老的天機道人額角滴落一滴汗，卻在半空中被蒸發，法衣已被大汗蒸濕，大汗在一瞬之間被蒸發干淨，卻在下一秒故技重施，又浸濕了法衣。
他閉著眼，掐著手指頭在計算著什麼，起初還算鎮靜，後面掐指的動作紊亂了許多，似乎心都隨之而亂。
金色光芒離天機道人極近，卻始終都在一定距離里，很有分寸的沒有傷他分毫。
「天機道友，我這手段又不是陣法，你這樣可是算不到出口在哪兒的。」清脆的聲音在空間里響起。
天機道人睜開眼來，緩緩放下手，白發在這片空間里似乎也染上一抹金色。
「姚道友，我甘拜下風。」
姚若清雀躍一聲，「真的假的？你出不來了？」
天機道人搖頭，「我確實無法再找出破局之法。」
「那你準備好。」
天機道人來不及點頭，他就忽然從這個空間里月兌離而出，然而他心里並沒有為此而松口氣，而是掐指一算，離開原地，朝著某一個方向而去。
天機道人原來站立的地方扎著數種術法，遍布密集，若是他掐算再晚上一步，定是閃躲不開的。
術法撲空，而他手上抓去的地方卻沒有撲空。
「呀！」一聲驚叫，天機道人的手抓到實物。
明明是該高興的事情，他心中卻道了聲不妙。
果然，寒意侵襲，他的後頸架上一把利劍，眨眼間數種攻擊縈繞在他周圍，讓他躲無可躲。
而他的手下，是抱著頭，急得在刨土的本寧。
剛才那聲慌張驚叫就是它發出的。
「……」
身後傳來笑意盈盈的聲音，「天機道友，非常不好意思呀，我贏了。」
天機道人無奈搖了搖頭，手上轉而施力，輕輕扶起本寧，然後他緩緩轉身，蒼老的眉眼滿是挫敗，「是我輸了。」
面前的女子穿著一身熟悉的碧衣，笑容款款，圓眼眯成一條縫，十分開心的收回劍，連同術法一起，「得罪啦。」
天機道人搖搖頭，「是我技不如人。」他回想了這次經歷，總結道，「金域過後，你還能發出那麼多法術，說明靈力沒有出現後繼無力的現象……你進步了。」
明明是同輩的語氣，但是配著天機道人老成的臉就像是一個長輩教導晚輩一樣。
姚若清毫不在意，眯著眼楮說，「是天機道友幫的好啊，若不是你，我進步怕是沒這麼快……」
天機道人搖搖頭，「過譽。」他掐指一算，猶疑道，「已經過去多久了？」
姚若清心里數了數，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本寧好奇的探過頭來，「你是神算子哎，怎麼這回連時間都算不出來？」
天機道人看眼周遭環境，「因為有師祖在。」所以他無法發揮出他的真實實力。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就算他展現出他的真實實力，方才的結果也不會有變化。
想到這里，他復雜的看向姚若清，正好見她神色輕松的道，「自你來的那刻開始，應該有一年多吧。」
這麼久的時間里，除了修煉，天機道人還會親自體驗姚若清的本領。
直到現在。
天機道人覺得姚若清不再需要他了。
「姚道友，你覺得滿意了嗎？」
「當然。」
他猶疑一會兒，「師祖他……」
「哎，」姚若清叫停，「你知道的，我無法替他回答。」
天機道人轉向碧草所在。
師祖什麼時候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