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姚若清打了個寒戰，強忍著往後退的沖動。
最後那修長的手指還是落在了她的額頭，觸感微涼，如同余定安帶給她的感覺。
他的手指不過停留一瞬，腦海里似乎就出現了什麼信息，她忍不住抬頭看向余定安，他順勢曲起手指。
「……」
余定安收回手，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敲著白玉杯。
「希望你去時陣宗一趟，等時機到了，讓你做的事情自然就會出現。」他頓了頓，客氣的問道，「若清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
把本該放在最前面的問題放在要求後面，任誰听了都知道有多敷衍。
他道，「不用擔憂，對你而言或許是好事。」
姚若清無奈道，「道君說後面這句話就夠了，中間那句話顯得有些過于客氣。」
「這樣啊，」余定安道，「那麼等萬小醒來你就出發吧。要不了你多長時間。」
提到萬小，姚若清不禁問道，「萬小會沒事的吧？」
余定安道，「綰瀝在呢。」
他站起來，「你將茶喝完，白霧會送你回去。」
飄渺的尾音還沒落下，人卻已經消失在面前。
一縷極淡的白霧來到姚若清旁邊，極有靈性的停留著。
姚若清舉目望去，除了裊裊的茶水就是滿地的荒蕪，她站在原地，覺得天然的孤寂襲上心頭。
這里到底是哪兒呢？
她收起余定安特意沒有帶走的靈茶，然後轉身隨著雲霧離開。
余定安沒有將她帶出瑤光宗，她回程的路上還踫到了熟悉的人。
「燕燕見過安仙子。」
一個貌美女子盈盈拜下，姚若清記得她，她是萬俊玉的侍妾。
另一個人姚若清也認識，正是有一面之緣的安晴衣，與萬小不太對付，據說長輩是一名化神道君。
安晴衣面帶倨傲，「見到萬師叔沒有！」
燕燕毫無修為，而安晴衣是築基修士，所以姚若清躲在暗處並無人察覺。
燕燕咬唇，「奴婢與姐妹們在方艾峰下等了許久，只見過玉郎……」
安晴衣眼刀射過去，甩手給了她一巴掌，「你有資格叫他玉郎嗎！」
燕燕的臉留下清晰的手痕，一下子便通紅無比，她卻不敢痛叫出來。
「奴……奴婢只見過公子一面，他是從外面回來的，看樣子之前都不在方艾峰上……」
安晴衣的力道不小，但是還有幾分收斂的，不然燕燕一個凡人定沒有好苦頭吃。
安晴衣失神，「他那麼在意萬小，不是應該寸步不離嗎……」她眼珠一轉，看向燕燕，「你繼續在方艾峰下守著，看到萬師叔就跟我稟報！」
燕燕為難，「可是公子不喜……」
「少廢話！讓你去就去！」
「……奴婢知曉了。」
安晴衣握了握拳，「還有，你記得替我探探萬師叔的態度！可別將萬小受傷的事算我頭上！我只是跟她一道出去罷了！」
姚若清神色一動。
萬小受傷……竟跟她有關？
——
半個時辰後，姚若清終于回到方艾峰，萬小門前的桃花樹落了一地桃花，而房門大敞。
淨光道，「這是成功了？」
姚若清連忙走進去，第一眼就看到綰瀝道君迎過來的目光。
「……見過幾位道君。」她說完趕緊看向床上。
房內還殘留一絲然靈石的氣息，萬小依舊如之前一般躺著，只是面上的血色多了一些。
姚若清眉頭不見松，因為她看到萬小的心髒處灰蒙蒙的，幾乎全是紊亂的力量。
萬俊玉站在床前，十分欣喜，「然靈石既然取代成功，那麼她什麼時候能醒！」
方艾道君欲開口，就見萬墨道君給他使了眼色，就改口道，「小小失去太多精血，等精血補足，靈氣滋養夠，她自然就能醒了。」
萬俊玉心下一松。
綰瀝道君卻看向姚若清，「你覺得萬小如今狀態如何？」
姚若清猶豫道，「是不是金烏草出問題了？晚輩覺得萬小的狀態似乎並不好。」
綰瀝道君輕輕搖頭，「是然靈石有殘缺，不足以作為心髒代替物。」
萬俊玉大驚，「然靈石殘缺會有什麼後果？」
既然綰瀝道君都親口說破，萬墨道君便不好隱瞞，代他答道，「不出十年，萬小體內然靈石效用便會消失，導致心脈逆行，形同廢人。」
「怎麼會這樣！」萬俊玉道，「可有解決辦法？」
「除非再找到一顆品質上好的然靈石，」方艾道君道，「其實從茱萸師叔那里拿到然靈石後，我便發現問題了，只是萬小等不得。」
萬墨道君接道，「你擔心什麼，十年時間難道還怕找不到一顆然靈石？」
萬墨道君此言一出，萬俊玉頓時安下心來。
說得沒錯，就憑瑤光宗的資源和人力，難道還找不到一顆然靈石？
這樣想來，便不愁萬小的安危了。
問題解決，綰瀝道君便道，「萬小需要靜養，除了需要照看的方艾，你們都出去吧。」
眾人當然沒有異議，出了房門，綰瀝道君看她一眼。
她抱拳，「道君想與我說什麼？晚輩洗耳恭听。」
綰瀝道君移開視線，「無什麼，萬墨，給她安排一處住所，住到萬小醒來。」說完，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姚若清一愣。
淨光道，「他也說讓你等萬小離開後再走，估計余定安跟他聯系過了吧。」
姚若清抿唇。
有極大的可能，不然綰瀝道君也不會突然變卦，就這樣輕易放過她。不管是不是余定安的手筆，這都著實讓她松口氣。
萬墨道君看眼姚若清，「俊玉，你送她去最近的屋子休息吧。」
「多謝道君。」
萬墨道君朝姚若清點點頭，「我還有事，便先告辭了。」
等萬墨道君走後，萬俊玉就領著姚若清穿梭在小道里，他頗欲言又止，「我跟幾位師叔說了你有事離開的事了。」
姚若清道，「多謝。」
萬俊玉很快帶著姚若清去到一處屋子，環境清幽，重點是離萬小的屋子很近。
「缺什麼就發傳音符告訴我。」
姚若清叫住萬俊玉，「萬道友，」她指著遠處一處峰頭，「那處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