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三章 六千大章酬書友未知幻想的萬幣打賞

九方機樞陣的陣盤未毀,只是修復陣旗而已,對陸靈蹊來說,不算難事。

那個修為最高,也最聰明的吉豐不用說,都是這隊六腳冥蟲的長老級人物,他最終會不會再來這里一雪前恨,誰也不能保證。

為安全計,不僅陸靈蹊在忙,就是玄華和瑛娘也跟著一塊忙了起來。

只有阿菇娜是最閑的。

因為美魂王看銀月仙子,看得目不轉楮,蚯小一和蚯小二……還要配合那三個布陣的人,這兒犁犁,那兒犁犁。

人一閑,就喜歡亂想。

那天……

阿菇娜無數次地想偷瞄陸靈蹊,想從她那里,再看那個讓她懷疑的小藤藤。

沒意外的話,那就是傳說中的木靈。

美魂王早就知道了,就她太笨,大家在一起趕了這麼多天的路,愣是沒發現。

阿菇娜好想拍她自個的腦袋,怎麼就這麼整,要是稍為細心一點,不是早就能近距離地觀察了嗎?

唉!

她正要嘆口氣,突然看到美魂王從水晶棺材上飄了起來,目光凝重地望向遠方。

阿菇娜一看他的樣子,就覺得不妙,才要飛高一點也跟著看看,就見還在布置陣旗的瑛娘一下子急飛了起來。

「怎……」

玄華正要問怎麼了,外放的神識就感覺到了一股子冰涼,好像百禁山內里的溫度一下子下降了好幾度。

這?

一定是打起來了。

陸靈蹊小心地在最後一面陣旗上,打下收尾靈陣,輕輕放好以後,飛到瑛娘的身邊,「瑛娘!您要是不放心,我們就……」

「不必了。」

瑛娘搖頭,「我修為不高。」她現在過去,反而有可能把她自己也陷落,「林蹊,我們要加緊布陣。」

爹娘跟東方渡幾位長老一塊過來,他們的修為都比她高。

他們那麼多人,如果在遭遇吉豐的時候,都要有傷亡,那她們這里肯定更危險。

「吉豐只要試過妖庭長老們的實力,就一定會回來找我們。」

瑛娘狠狠吐了一口氣,「別看了,干活!」

美魂王再厲害,也不會留在這里。

吉豐能逃一次,就能逃第二次。

她們必須在美魂王還在這里的時候,把該做的布置,全都布置好。

……

仙界,大樹下,虛乘轉著手中的龜甲,始終沒有撒下。

那隊六腳冥攻入的地方應該在無相界,這一天下來……生靈是否涂炭,已可見分曉。

說起來,他是真沒想到,聖尊會親自出手。

從聖尊的出手看,當年的事,人家是早就預謀,而他當了他們手中的一把刀。

虛乘的長眉微動,又迅速反駁自己。

不不不,聖尊這般明目張膽地干,一定是收到內線消息,知道美魂王寫信上來的事,他要借此,讓他意識到當年的錯誤,讓他後悔,打擊他。

呼!

虛乘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終于撒下了手中的龜甲。

離下乾上,天火,同人?

虛乘本來不安的心,瞬間定了下來。

正所謂同人于野,利涉大川。

看來,越是人手不足,越是大敵當前,那里的修者,越是團結。

當年……到底沒選錯地方。

虛乘從大袖中模出一盞罩在琉璃罩中的銀燈,此銀燈陪他無數年,可是,他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拿出來了。

現在……

虛乘看燈半晌,忽然若有所覺,拂手收了龜甲,轉頭望向一處。

一個身著白袍,長相甚為俊秀的和尚從虛幻光門走了進來,「前輩!」他雙手合十正要一禮,突然看到了那盞罩在琉璃罩中的銀燈,「前輩又想銀月師妹了?」

他掩飾了眼中的難過,勸慰道︰「美魂王既然已經意識到錯誤,要自入托天廟,想來銀月師妹也會進神隕地的。」

「……唔!」

虛乘按下那口嘆息,「那你說,當年老夫是不是做錯了?」

做錯了?

和尚一呆之後,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驚慌,「前輩沒錯!」清越的聲音好像也鎮定了他自己的情緒,緩了緩道︰「當年那種情況,不管美魂王如何,銀月師妹都要下界。」

他知道,這位前輩唯一的弱點就在銀月仙子那里。

「她是您的徒弟,自有她身上的責任。」

說到這里,和尚低頭,好像不讓虛乘看到他臉上的難過,「就算您不許,她也會下界。只不過這中間夾了一個美魂王,才……才又多了許多變數。

您也不要難過,美魂王行事不謹,又太過自負,才會害了他,又害了銀月師妹。

他現在不管做什麼,其實都遲了。」

「……」

虛乘微微抬眼,看到他對美魂王沒有掩飾的那抹不喜,深嘆一口氣,「你說的對,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不管是美魂王,還是他,就算硬把銀月塞到那份生機里,她也再不是以前的她了。

這世上留給他們的,只能是遺憾!

「算了,不提她了。」他大袖一拂,收了銀燈,轉過話題,「六腳冥蟲進了無相界,你說,那邊的勝算有多大?」

「前輩……要听實話嗎?」

「自然!」

「阿彌陀佛!」和尚雙手合十,清越的聲音里帶了無盡悲憫,「小僧以為,無相界會生靈涂炭!」

「……」虛乘微合雙目,「坐!」

一個蒲團化于和尚腳下。

和尚早就見怪不怪般,听話坐下。

「你說,有解嗎?」

「暫時解不了。」

和尚稍為遲疑了一下,「前輩,您還不知道吧,亂星海和幽古戰場上,天淵七界的修士,正大殺四方。

亂星海和幽古戰場對他們開放的太快,以至于……後方空虛,被佐蒙人和六腳冥鑽了空子。

想解……,恐怕要等他們回去才行。」

「噢?」

虛乘抬眼的時候,目光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來,「亂星海那個叫天道親閨女的女孩兒,不是回去了嗎?」他似乎感起了興趣,「又如何的大殺四方?」

「這件事,小僧還正知道。」

和尚模出一套茶具,一邊以靈力給虛乘燒茶,一邊道︰「天淵七界上來一個算卦極靈的女修,佐蒙人十二衛在那里遭到她的數次截殺,她又幾次算到骷髏蝗出沒的時間、地點,帶領天淵七界的修士有準備地圍殺,據傳已經從南涇道友那里,換了好些仙石。」

「唔!是個能干的。」

虛乘點頭,「那幽古戰場呢?」

「幽古戰場上的天淵七界修士就更多了,很多化神修士想求得仙丹,都進了幽古戰場。」

和尚把泡好的茶,以靈力送到虛乘面前,「還有那些元嬰中期,元嬰後期,自覺可以再進一步,或者,想給宗門、家族、後人弄點家底的修士,都進去了。

要不然,就算那隊六腳冥蟲殺進去,沒有蟲王後,最終也只能被他們反殺,但現在……」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連泡好的茶,好像都沒有胃口喝了。

「……」

虛乘把端到手上的茶也放了下去,「這樣說,幽古戰場那邊,佐蒙人的傷亡最近有些重?」

「是!」

和尚點頭,「這大概也是佐蒙聖尊不惜親自出手,送那些六腳冥蟲一程的原因所在。」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虛乘贊許地點頭,「那你說,聖尊能派人偷入亂星海,會不會再讓人偷入幽古戰場?」

這?

和尚擰住了眉頭,「聖尊做事,向來只問結果,不問過程,亂星海他們能偷入,幽古戰場說不得也能偷入。」

他突然坐不下去了,「前輩!小僧今日不能與前輩下棋了,幽古戰場那里,我們還要嚴加防範才是。」

「去吧!」

虛乘看著和尚從虛幻光門走出,才低頭盯向他留在這里的茶具。

「是耶?非耶?」

說是,他的某些行徑解釋不通。

說不是,在某些地方,他又在處處引導著,他往後悔的路上走。

此時後悔,才是他虛乘對這方天地最大的錯!

虛乘端起瓷白的茶碗,在手上慢慢轉著,好一會,才嘆了一口氣。

這世上,多的是順時而動的人,當年,他順時而動了,如今,再被別人順時而動,倒也正常。

只是……

走到如今,他才知道,山有多高,天就有多高!

成為聖者,與天地同壽時,他好像已經超月兌了這方天地的桎梏,但事實上,地在下,天在上,他還是活在這方天地里。

他悟了,那聖尊悟了嗎?

用六腳冥蟲算計天淵七界,算計他的時候,他算計到,天地——也在反算他嗎?

虛乘的疑惑,聖尊不知,但是,他也在差不多的時間里,扔出了手中的花錢。

坎下兌上,正是個澤水困局。

水在澤下,澤中則干涸無水,是困之象也。

聖尊的眉頭攏在一起,似乎打了個結。

想不到啊,他不顧天地因果,親自送那些六腳冥一程的結果居然是這樣。

橫行宇宙的六腳冥什麼時候,這麼弱了?

聖尊好想鄙視吉豐。

他給他創造的大好局勢,就那麼被他浪費了。

明明一鼓作氣能干完的事,非要慢慢磨。

現在好了吧?

如果時間能回溯至幾天前,他一定……

聖尊嘆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的心,有些亂了。

這不是好兆頭。

聖尊正要收回算卦的花錢,就听到世尊急匆匆的腳步聲。

「出事了?」

他沒有抬頭,只一枚一枚地撿起自己的花錢。

「出事了。」世尊沉聲道︰「剛剛收到消息,亂星海那邊,被修士一方,連端了三衛。」

什麼?

聖尊抬起頭,「又是那個柳酒兒干的好事?」

修仙界的神棍多,修天地之氣,與天地共鳴,自有天人交感的體悟。

可是,這種體悟正常只是對自己的。

那柳酒兒幾次三番壞他們的事,好像生來就是他們佐蒙人的天敵一般,這實在有些不對勁。

要知道,修仙界厲害的神棍,都會被天地所忌,承下某些因果。

按理說,那柳酒兒算計族人那麼多次,又算計骷髏蝗,大肆斂財,應該會比常人倒霉才對,可是直到現在,人家活蹦亂跳,倒是他們……

「是!」

世尊也氣,「她把我們針對她的幾次刺殺,都反過來利用了。」

可以說在亂星海針對她的行動,沒一個成功不說,還都給她反過來,坑殺他們的人了。

「聖尊,此人不除,未來……」

未來簡直不敢想。

她今天可以在亂星海把族人壓得沒有喘息的空間,他日,就可以在幽古戰場故技重施。

同理,等她飛升,未來的仙界,他們又將多一個勁敵出來。

「不對,她不可能次次都算的那般準。」

聖尊越想越不對,「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元嬰,就算是那些人的轉世之身,與我們天生有仇,可是骷髏蝗呢?

她又憑什麼算的那般準?」

還帶著天淵七界的修士,大發骷髏蝗的財?

「這里面,一定有我們忽略的東西。」

聖尊的指甲在指肚上的劃,在三枚花錢上都染上一抹血跡,才放手扔下。

叮叮叮~~~

三枚花錢轉了好一會,最終停下的時候,世尊和聖尊的臉同時黑了。

乾上乾下,天運在側,潛龍深藏……

潛龍是誰?

天運主誰?

明明天道親閨女才走,難不成天道的親兒子又到了?

世尊都想要罵娘了,「我這就讓他們去查,與柳酒兒走得甚近的修士。」

有天運之人在側,哪怕是個二把刀的神棍,運作得當,也能變成算無遺策的真正神棍。

眼見世尊又要走,聖尊抬手止住。

他對著花錢上那抹就要被吃沒的嫣紅,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你還記得當年的萬生魔報上的十八運珠嗎?

你說,會不會有人重得了十八運珠?」

這?

世尊臉色微變,「萬生魔神不是說,那十八運珠被毀了嗎?而且,這麼多年了,那十八運珠被萬生魔操作的……,說是十八惡珠都有人信。」

他一直和月復線宙蟲有聯系,萬生魔神在某些方面,是有夸大之嫌,可是,在十八運珠上,他干的事,沒打一點折扣。

「如果真被毀了,他就不會又被鎮于托天廟不能動了。」

聖尊收回花錢,「你們都說林蹊身上無有運珠,但她的運,必變了天淵七界固有的格局,甚至可以說,已經影響到了仙界,影響到了我們。」

托天廟重得供奉,以及美魂王出事,甚至現在的六腳冥蟲下界被困,可能都與她有些關系。

「我們是不是可以大膽猜測,她曾經接觸過運珠,並且在運道方面,得到了運珠的加持。」

聖尊覺得,這可能就是事實真相,「正因為,擋在前面,那個真正得了十八運珠的人,反而沒像以前的十八運珠主人那般高調,成了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存在。」

現在那個人,就在柳酒兒身邊。

世尊明白聖尊的未竟之言,終是點了頭。

只是……

「月復線宙蟲被美魂王算計沒了,萬生魔神被鎮托天廟,現在恐怕也出不來,我們……暫時沒有辦法在天淵七界散播十八運珠的流言。」

「何必到天淵七界去?」

聖尊真覺得,世尊最近的腦子很不好使,「就在亂星海不是正好嗎?」

……

外界的風雲,陸靈蹊完全不知道,遠方的大戰,連著打了一天半,天地靈氣紊亂的非常厲害。

空氣中,五靈元氣忽漲忽熄,還不時發出暴烈之聲。

好在,她已經把九方機樞陣的陣盤聯通到了靈脈,不致于在啟動的時候,發生什麼滯礙。

三天時間,在爭分奪秒中過去。

今天是第四天了,她也必須走了。

「保重!」

銀月仙子和美魂王的事同樣重要,她總要走的。

「瑛姨、玄華姨、蚯一叔、蚯二叔,有什麼事,我們用傳送寶盒聯系。」

「放心吧!我們是以逸待勞的一方,真要有險,還有一個絕靈寒漠做退地。」

瑛娘其實想勸林蹊帶美魂王繞過那邊的戰區,畢竟化神妖王們拼起架來,很可能收不住手。

就算能收得住手,妖庭對美魂王和銀月仙子進托天廟的事,還沒有明朗,萬一有人使壞呢?

「倒是你們……」她看了眼始終趴在水晶棺,當紙片人的美魂王,「一路上,要小心些。」可惜,她不能送她了。

「嗯!我會小心的。」

陸靈蹊背起水晶棺,朝他們擺手,正要啟程的時候,遠方的天地,好像在一息之間,進入了冬季。

冰凌霜花以想象不到的速度,往他們這邊擴散。

瑛娘的臉上一白。

這是母親瓊瑯夫人和父親涼墨相合的氣息,他們可能到了拼死的階段……

「走吧!」

美魂王趴在水晶棺蓋上,「到戰區看看,還能不能幫上忙。」

就說嘛,這才是六腳冥蟲真正的戰力。

「玄華,小一小二,看好瑛娘,我這里暫時只能護好林蹊和阿菇娜。」

「是!」

玄華把瑛娘緊緊拉著,「前輩慢走!前輩保重!」

剛剛的不舍,變成恨不能他們能走快點,早點到戰區,憑美魂王的本事,也許馬上就能按住那個吉豐呢。

陸靈蹊也知道事情緊急,如前一般,和青主兒配合,無聲無息地殺向戰區。

此時,其實不僅涼墨受了傷,就是東方渡和燕凌飛兩位長老,也都掛了一點彩。

正所謂一人拼命,十人難擋。

他們合在一起的實力雖然不俗,可是,吉豐的速度太快,他們雖然想護住支援的各路妖王,想要他們的萬妖大陣支持,奈何在這些妖王們在惜命的本能下,反而嚴重拖了後腿。

強攻吉豐的路上有他們,退後避開攻擊的時候還有他們,大家身上的傷,全因他們而來。

尤其這一次,涼墨倒霉了,被那個驚慌逃竄的碧水鱷絆了一下,本來能躲的致命攻擊,愣是沒躲掉。

要不是瓊瑯夫人拼死相救,半個身子恐怕都被吉豐化爪為刀的怪臂給切下來了。

可恨,吉豐仗著速度,根本不讓這些家伙逃開。

所有趕不回來的,性命全收。

反而是那些惜命,逃跑又被趕回的妖們,得他高招貴手,一條命也沒收。

大家都只能在百里範圍內,不停地轉。

東方渡覺得,再讓吉豐這麼玩下去,他們都要跟涼墨一般了。

「吉豐,你這般行事,算得什麼英雄?」

打了快兩天,大家早就通知了名姓。

東方渡被他的無恥氣得渾身要冒煙,「老夫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等不會再顧忌性命!」

敢阻他路,敢擋他路的,全都是殺殺殺。

「呵呵!」吉豐在這些所謂妖庭長老這里,找到了很多自信,聞言一點也不在意,「這話你可嚇不著我,我……」

那個讓他心悸的氣息,突然出現,他心下一頓,抓起差點被瓊瑯夫人凍成冰雕的碧水鱷,以極快的速度飛離。

……

亂星海,柳酒兒不知道她跟師姐林蹊一樣,在佐蒙聖者那里留名了。

她只干的她的事。

集星牌點數換仙令,殺佐蒙人搶人家的儲物戒指,圍骷髏蝗換仙石。

反正,她在亂星海如魚得水,日子過得不知有多逍遙自在。

那什麼,每天根本不用特意算什麼,只看李開甲的面色,她幾乎就能把所有不好的——翻轉。

「你今天的印堂發黑!」

什麼?

若是眼神能殺人,李開甲已經把她殺了無數遍了。

「我說真的。」

柳酒兒也不知道,一個人的運道,怎麼會在瞬間急轉而下的,「你最近做事小心點。」

「這話還是跟你自個說吧!」

李開甲不想理她,「那些佐蒙人幾次想要殺的,可都是你。」

「他們殺我的機會只有一次,就是最開始的那一次。」

第一次的時候,她沒經驗,大家也沒經驗,可能會讓他們成事。

但是現在,她可是被保護在隊伍的最中間,大家也都提高了警惕。

柳酒兒在他的眉心處好像看到一條斷紋,「可是你……,你要相信我,我怎麼也不會害你,你最近運道不好,很不好。」

該提醒的她都提醒了,他不相信,那就只能找天劍宗能管住他的人說話了。

只是,這不找還好,一找……

柳酒兒突然發現,不僅是李開甲一個人的運道出了問題,天劍宗申甫、舒俏,甚至連她家的沈容,今天的印堂都有些發黑。

這是出了大問題了呀!

是他們要撞到什麼埋伏圈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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