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鍛骨

鷹王想吐血。

尤其看到臭丫頭真的模出了一個玉盒。

「呃!」陸靈蹊看某妖王黑臉要殺人的表情,壞心眼地又打了個嗝,「不過,還是算了,我師父說,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

她就是逗一逗他,再值錢也跑到她肚子里了,「我師父教了鍛體術,這段時間忙,也一直沒機會練。」

說話間,陸靈蹊朝鷹王伸了個懶腰,引發骨節一陣暴響,「您是天上的霸主,應該是天生的親和風靈吧?您說,我用您的血,鍛體如何?」

用他的血鍛體?

鷹王臉上的肌肉人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他是**被她取了血,血夜里的風靈還正活躍。

再加上臭丫頭還未築基,骨骼未長成,一切沒有固化……

鷹王一想到,她可能得的利,就恨不得她真的吐了他的血。

「前輩,您知道您現在什麼表情嗎?」

陸靈蹊握住雙膝,不顧肩背的痛,先活動腳祼和雙腿,「看到您這樣子,我覺得吧,鍛體就對了。」

什麼?

鷹王的喉頭一陣腥甜,強行把那口想吐出來的血,又咽了下去。

「我師父說,鍛體先從筋、骨起,因為它們才是身體的支架。」陸靈蹊的眼楮黑黑又亮亮,「我師父之前還說,要趁我骨骼未長成,回到宗門,配合鍛體藥助我一把。」

「……」

臭丫頭什麼都知道,還放這麼多屁,明顯要氣死他呀!

鷹王呼呼大喘氣。

「您知道嗎?您越不高興,我越高興。」

陸靈蹊眉眼彎彎,真想這鷹王氣不過,再沖到這邊來,「之前,我可被你們嚇得要死。」

可憐,自五行秘地開始,因為修為弱小,她就躲躲藏藏,「現在這樣,我們一報還一報,扯平了。」

扯個屁的平!

鷹王勉力撐起他的身體,「不要再犯到本王手里。」他不能再在這里呆下去了,要不然,能被她活活氣死,「你好好煉吧,」他磨著牙,「待本王進到秘地,修為大成,定會去修仙界拆了你的骨肉。」

呀?

當她好怕?

陸靈蹊又開始活動腰骨,「我听說,在修仙界,只要聞听哪里有八階妖獸,大家都會一起圍追堵截,到時……我師父師叔他們,一定會高興,你能去找我。」

「……」

鷹王的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

他真要被這臭丫頭氣死了,回頭的時候,才愈合沒多久的眾多傷口,有好幾個都裂了,大股冒血。

「你叫什麼名字?師門何方?」

他一定要把她記住。

「……」

陸靈蹊扭著她的腰,其實已經準備好引龍決,放開了奇經八脈和十二正經,「我長得這麼好看,你記住我的臉不行嗎?」

無恥!

鷹王雖然沒有罵出來,可是他的眼楮和臉上的表情,赤、果、果地表達了出來。

「您不能昧著良心說我不好看啊!」

陸靈蹊眉眼彎得更厲害了些,「修仙之人,哪怕再丑,身上都有股飄逸出塵之氣,這是你們妖族學不來的。」

「……」

鷹王的嘴巴抽了抽,見過不要臉的,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你們人族的嘴巴都這麼溜?」

「不知道誒!」

陸靈蹊甚為開心,「我這些天一個人躲著,沒有說話的,難得踫到前輩,又得了大好處,可能嘴巴比平時溜了一點兒。」

「……」

臭丫頭說來說去,就是不敢說她姓甚名誰?不敢說出處?

鷹王冷哼了一聲,再次轉頭,「我記住你的臉了。」

啊?

真記住了?

陸靈蹊嘴巴咧了又咧,「前輩,我長大了,可能還會漂亮一點,您可不能找錯了。」

「呸!」鷹王狠狠呸了一聲,不顧身上的傷,化為真身,強提那口氣,有多遠跑多遠。

「咯咯!咯咯咯……」

識海里,青主兒的小女敕葉子一抖又一抖,咯咯地笑的打跌,「他要被你氣死了。」

「可惜沒氣死呢。」

陸靈蹊似乎很遺憾,她沒看到這邊有其他妖獸過來,懷疑鷹王狩獵,其他小妖都不敢來,「我把手伸到那邊去,你幫我把他落在地上的血,再收過來。」

啥?

青主兒笑得小身體更抖了,「我要是鷹王,這輩子都不見你。」

還是出來好,要是還呆在那一成不變的破地方,哪有這麼刺激這麼好玩的事兒?

「你不是他呀!」

陸靈蹊慢慢地往前試探,「別笑了,干正經事。」

她很小心地觀察四周,生怕哪個妖趁她不注意殺過來,「引龍決,要鍛筋、骨、皮,真修煉的時候,我可能還要把其他幾個妖王的血全喝了。」

「……」

嗯,這是正事。

青主兒在她慢慢前伸的手臂處,感受靈氣,「停!」

陸靈蹊忙忙站住,在儲物袋里找了半天,模出一個曾裝鐘乳液的罐子,「只有它了,能裝多少是多少吧!」

青主兒卷起那個看上去又粗又笨的大家伙,從她手臂上滑下來,往鷹王曾躺的地方去。

拔劍的時候,鷹王其實流了好多血,再加上其他傷口,絕對能裝兩大碗了。

半晌,青主兒把提練回來的妖王血小心地帶回來,「收獲不錯,不過,你現在喝得下嘛?」

陸靈蹊小心伸手把那罐子接到絕靈之地,發現原本活力滿滿,非常有靈性的血,回到這邊馬上腥味沖鼻。

「等我肚里的煉化了,再喝也一樣吧!」

陸靈蹊太高興了,接上青主兒,跑出數千米後,在背風隱蔽的地方,把爺爺準備,一直沒用上的小帳篷支起來,大半埋進沙里。

準備好這一切,才進去擺出個龍臥的姿勢,運起早知道卻一直沒時間修習的引龍決。

  !   ……

月復中的妖王血,順著筋脈隨著引龍決的功法,作用在各個骨節處。

一時三刻間,不止扯動的筋脈在痛,全身的骨頭好像被無數細毛針刺般,說不出的痛苦,陸靈蹊額上很快冒出大滴的汗來。

用妖王血代替師父說的鍛體藥,她其實並沒有很大的把握,只是醫藥傳家,她下意識里,覺得這樣應該也行。

那些散修,買不起鍛休藥,還不是有什麼用什麼,一樣在平常的修行中,鍛了一點體。

這段時間天天趕路,師父也說,這是她打熬筋骨的最佳時間。

一波又一波的針刺,隨著引龍決的功法,在全身上下游走,被鷹王抓傷叨傷的肩和背,也在那些針刺中,慢慢地被掩蓋了。

半天之後,轟隆隆……,一群全由四階、五階妖獸組成的隊伍從百禁山殺了過來,它們停在邊境,等待最高指示。

唳!

鷹王高坐在一只六階黑鷹背上,遠眺這邊。

臭丫頭想用他的血鍛體,必然走不了多遠。

可是,驅著身下的小輩,一再飛高,也只看到茫茫寒漠。

那個氣死他的小丫頭,卻不知道跑哪了。

鷹王按著月復部的傷,不停地吐氣,勸自己不要再生氣。

人族果然夠狡詐。

「下去!」

鷹王冷著臉,「便宜你了,下面有本王的血。」

他一邊慶幸曾經的狼狽,沒有一個妖發現,又深恨,當時怎麼就沒一個妖伸頭看看他獵到了什麼。

如果當時就有妖看過來,那小丫頭怎麼也跑不掉的。

六階黑鷹很快帶他落了地,只是……他曾經流了大量精血的地方,好像干干淨淨。

這?

鷹王檢查幾處後,身體忍不住晃了晃。

臭丫頭果然又重回了百禁山。

要不然,怎麼收他的血?

在重回之前,她一定是先吐了他的血,要不然,撐也能把她撐暴了。

可恨!可惱!

鷹王氣得磨牙,「分兩路,沿著邊界給我追。」

……

還在經歷鍛體之痛的陸靈蹊,不知道青主兒收血的動作,讓不死心的鷹王誤會了。

寒漠的風很大,還露在外面的帳篷頂,早被細沙蓋了一小層。

她身上的汗,干了濕,濕了干,到最後,已然隱隱透出血色,透出一些灰灰黑黑的雜質來。

可是,哪怕如此,骨節也始終在暴響,針刺的痛苦沒有一點減輕。

師父說過,引龍決雖然是千道宗流傳最廣的鍛體法決,但絕不是別人以為的普通貨。

只是很多人,受不了第一次鍛體的痛苦,硬生生地縮短了它的時間,才致好些人學了個半吊子。

修行路上,術法無邊,神通無窮,但理有大小,道有高低。

這功法,最低時限在三個時辰,熬的時間越久,收獲越大。

他給她的定位是配合鍛體藥打熬筋、骨、皮六個時辰,六個時辰怎麼樣也要等外面的天黑透了才行。

但現在,明顯不是她想停就能停下來的,天已經快黑了,月復中還有四分之一的鷹王血沒有煉盡。

明明還有很多,它們卻不听她指揮,引龍決的功法始終停在那一處,根本就不往皮肉處滲,只專心對著她的骨,想停也停不下來。

「……別怕,這也許是好事呢。」

青主兒始終關注著她,「古修時代,有的鍛體之術,甚至能煉五髒,它們都是一樣一樣來的,不像你師父說的那樣,可以一起煉筋、骨、皮。」

陸靈蹊疼的說不出話。

「引龍決,應該是仿的龍體,龍是什麼?那是神獸,肯定不是簡單的,你們現在的功法,很多都簡化了,也許你機緣巧合……」

「……」

陸靈蹊感覺不能听她安慰,越听越不安,這所謂的機緣巧合,說不定就是她自己作死。

收到她心念的青主兒,只能閉嘴,她沒關注過人修功法,好像勸也勸不出名堂。

只能陪她慢慢熬著。

……

折騰了一天的鷹王,終于無有收獲。

天——要黑了。

小妖們都躁動起來,他終于無奈地放棄追殺。

在自己的地盤,都被人家虐得要死,鷹王已經不敢想,再到修仙界找人報仇的可能了。

他不知道,在他心生懼意的時候,更多的妖獸,對人修也產生了更多的懼意。

之前的大勝,好像夢幻泡影,大家只記住了,它們沒殺掉多少人修,倒是人修把它們禍害得夠嗆。

天再次黑下來的時候,東皋帶著夙方重新上路。

白日的動靜,他們遠遠看到了,也早一步避到了寒漠。

但現在……

百禁山重新安靜了下來,顯然九陰陣的陰影還在影響里面的大小妖們。

他們重新回到了邊境,再次用靈舟趕路。

這時候,沒人能想到,夜色下,曾經在諸妖王手上吃了大虧的江雪,模到了虎王的領地。

「吼……」

虎王感覺到不對的時候,正要示警,可滴溜溜的天誅珠不知怎麼,恰好從他張開的大嘴,一下子砸了進去。

他都不知道,那麼大的球,是怎麼從喉嚨進到肚子的,就感覺那東西在肚子里,左突右沖地來回碾壓。

「嗷……嗚嗚……」

痛苦讓他維持不住人形,可是化成了真身,也是一樣的痛苦,他在地上不停地滾著,所有的小妖,自動自覺地給他讓路,卻沒有一個敢吭聲。

「大仙,饒命!」

也沒有其他的兄弟來,虎王終于受不住,跪在地上,「我願成大仙之坐騎,只求大仙饒我一命。」

肚中的珠子,終于停下滾動。

他忙在額間一拍,放出一只迷你的小虎影。

江雪一把抓到手中,稍一打亮,吐出一口特別的靈網,禁錮之後,才收進識海,「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靈獸了。」

「是!」

虎王老老實實。

「張嘴!」

開口間,天誅珠化小,從他喉嚨中飛出,江雪連打兩個淨塵術,才收起它,「那天在邊境玩劍特別厲害的女劍修,你還記得吧?」

「是!」

怎麼敢不記得?

就是從那天起,他們才從獵殺者,轉為被殺者。

虎王的腦袋,幾乎低到了地面。

「她和一個男子行走的方向,你們也一直知道吧?」

「是!」

「好!」江雪放心了,「我要你帶我去找他們。」

現在?

虎王特別的慫。

他怕黑。

雖然經過了這幾天,黑夜好像跟以前沒什麼兩樣,但……

「你想現在就死嗎?」

江雪的聲音極冷,「真要想死,我現在就……」

話音未落,滴溜溜的天誅珠突然砸向後方。

「嘶!」

一聲恐怖的冷嘶聲,從暗夜中發出,十幾張特別的珠網,從四面八方罩來。

「好膽!」

江雪大怒,「還愣著干什麼?給我殺。」

她的身形雖然拔得快,可是腿還是被沾住了。

只是,才收的靈獸,好像不知道靈獸應該干什麼,居然愣在那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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