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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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甫和燕離瞄了瞄對方還沒到的五人,沒有乘勢動手。

五行秘地名不符實,經過數天的殺戮,不管是修士一方,還是西狄人一方,為了安全,在遇到自家人的時候,都盡可能地抱團了。

但零星的撕殺,可以掩在暗地里,他們這麼多人一旦火拼,憑大家彼此的影響力,說不得,秘地開啟的時候,能活著出去的,一個巴掌都數不著。

所以,不管是阿菇娜還是申甫,都沒膽子,挑起兩方真正的大戰。

哪怕西狄人手已經反過來,比修士方多一個了,哪怕阿菇娜恨透了天劍宮的修士,也只是和嘎爾迪帶著依附過來的人,退到林子的這一邊,遠遠看著。

她要看著那三個小鬼,敢不敢出來,看他們到底依附到哪里。

「拉克申死在誰手上?」

確定這邊安全,嘎爾迪連忙問阿菇娜。

「多謝關心,他的仇我會報。」

阿菇娜眼中波光一閃,這邊才說完,那邊便傳音給伊勒德,「從現在開始,拉克申的事,你一概不知。」

「伊勒德,你說。」

嘎爾迪果然問起伊勒德。

「不知道,」伊勒德低著頭,老老實實道︰「我也是看到阿菇娜,才跟過來的。」

嘎爾迪的眼楮,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按下那口氣,「阿菇娜,殺拉克申的有幾個人?」

「三個。」

三個呀!

嘎爾迪終于誤會,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默默隨大家一起,陪著她等沒有結果的結果。

這一邊,申甫和燕離當然知道,他們在等什麼。

藏起來的人沒出來,顯然都是聰明家伙,此時說不得還在某個地方偷偷往外圍跑。

既然如此,他們當然要幫忙多爭取一點時間。

七人干脆就落到火晦陣的邊上休整。

「快瞅瞅,殺了拉克申,又把阿菇娜耍得團團轉的人,很有些意思呢!」

燕離眼中滿是興味,指著火晦陣中的痕跡,「以機關之法拖延時間從容退走,又以火晦陣吸引了阿菇娜……,呵呵,你們說,阿菇娜最開始尋人的地方,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嗯?

申甫在陣中,仔細轉了兩圈,嘖嘖稱奇,「看來拉克申死的不冤。」

西狄人老說修士狡詐,瞅瞅這陣,能不狡詐嗎?

他一腳跺下,一陣波光連閃,所有痕跡盡皆消去,「這件事,暫時我們自個知道就行了,將來有緣,再遇阿菇娜,可以氣氣她。」

拉克申法體雙修,沒點手段,就算他動手殺他,也做不到全身而退。

申甫粗中有細,順勢教導師弟師妹們,「透過剛剛的火晦陣,你們還看到了什麼?開甲,你先說。」

小師弟最小,又是剛入修仙界,不好好教著,肯定吃虧。

李開甲在一個個無良的師兄師姐,都望過來的時候,非常無奈道︰「我沒看出什麼,師兄,你告訴我吧!」

咚!

申甫的劍柄,在他腳步急轉,迅速退避的時候,還是咚的一下,敲到他頭上,「長腦袋是干什麼的?你就不能動一動?」

燕離連忙往邊上去去。

剛剛只差兩步,這小子就藏到他身後了。

「現在給我想好了答,要不然……」

飛劍輕顫,那威脅的樣子不要太明顯。

李開甲臉上一白,在外面,師父教劍的時候,雖然累點,可是沒危險。

但是他倒霉,一入這破地方,就一天遇一個師兄,一天遇一個師姐,一個個的都找他練劍,每次煉劍的時候,老感覺一不小心,就要死在他們的劍下。

他真的不敢跟他們這些劍瘋子玩劍,忙努力想剛剛的火晦陣,還有什麼地方不對。

「我數十,說不出來就玩一圈,一、二、三……」

戰場上,很多時候,是一眼定生死,可不會給你慢慢想的機會。

小師弟靈根資質都不錯,就是凡事喜歡听別人的,沒什麼主見。

為了這,東拓師叔特意交待,五行秘地若遇到,有時間多逼逼。

「……九……」

「停!」額上冒汗的李開甲連忙叫停,生怕他把十數了出來,「我想起來了,火晦陣……火晦陣……」

他其實啥都沒想起來,那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把他弄急了。

「噗!」

燕離非常不厚道地和自家師弟在旁笑彎了腰。

天劍宮的幾人也忍不住莞爾。

「火晦陣到底怎麼回事?」申甫一下一下地敲著他的劍,笑語里的威脅卻一點也沒少。

「師兄,我……我不知道。」

李開甲氣死了,一個個的全看他笑話。

可恨,他就是不如靈蹊聰明,若她在這里,一定能猜到的。

咚!

雖然又被敲了一次頭,不過這一次,申甫收了大半勁力,「阿菇娜為什麼就認準了火晦陣?顯然對方,是沒有其他的法陣。可是他們又不是一個人,你想想,你身上有沒有宗門賜下的法陣?」

他有啊!

師父賜的呢,李開甲好像明白了什麼,「師兄的意思是,對方比較窮?只有這一個火晦陣盤?」

「對頭。」

申甫長劍咻的出鞘,「來吧,我們再玩玩。」

……

這邊發生的事,姬子清幾個雖然離的遠,卻還是關注了,飄渺閣和天劍宮的兩大天才,居然沒跟阿菇娜幾人打起來,若說不失望,那絕對是假的。

「走吧!」

他們的隊伍還不錯,用不著去依附道門,「我們多轉轉,找找自家人。」

姬子清收了鬼府陣,非常希望他們的隊伍能強大起來,「看剛剛的情況,越到後面,想要活命,隊伍也要越強大才行。」

修仙界,向來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連天才弟子都組隊了,他們想要不被人吃,只能變成大魚。

東皋連忙跟上。

林蹊和朱培蘭跑了,他也早點離開事非之地,才是最好。

沒人教他,他只能在大家的語氣和表情上,分析所有事情。

只是,火晦陣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暴露?

阿菇娜攻打的是一個空陣,那……

東皋不傻,他知道,如果那邊沒暴露,他這邊可能……

一想到林蹊她們是因為他,才冒險行事,他就忍不住想哭。

「男子漢大丈夫,我要是看到你掉一滴眼淚,馬上給我滾!」

前面的師兄,異常嫌棄這個動不動就渾身發抖的小家伙。

東皋心下一跳,連忙抑制住所有情緒,不讓自己掉眼淚。

一次又一次,他其實早已知道,掉眼淚沒用。

這世上再沒有能幫他遮風擋雨的人,再沒有因為他掉幾滴眼淚,就心疼的人。

是他行事不秘,讓春草部的人,利用草蟲找了過來,不過,吃一虧長一智,不會再有以後。

姬子清發現,少年一聲不吭,努力跟上他們的腳步,心中不由一軟。

他剛踏入修仙界見到死人的時候,好像也是時時不安。

這些剛知道修仙,從不知道修仙界殘酷的小弟子,能這樣,已經不錯了吧?

他在嘆息中,帶著隊伍在林中前行,越離越遠。

……

跑出百多里,確定後面,一直沒有追兵,陸靈蹊才把速度放慢下來。

她帶著一個人跑,跟她自己一個人跑,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這破地方,靈力消耗怠盡,是為大忌,「朱姐姐,現在改你拉著我往前跑吧!」

「行!」朱培蘭沒廢話,改為拉她,「林蹊,看後面的動靜,攔阿菇娜的人,不怕她的弓吧?」

「人家又不傻!」

陸靈蹊往口中灌鐘乳靈露,「真要打不過,怎麼可能多管閑事?」

修仙界可沒那麼多好人。

「不知道東皋現在怎麼樣了。」

他可能都駭哭了吧!

陸靈蹊好想嘆氣啊,「後面的動靜不大,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打起來。」

「你跑得那麼快,就是有動靜我們也听不到。」

朱培蘭想笑,「林蹊,你家祖上,也是修仙界的人吧?」

要不然,她小小年紀,怎麼也不可能超過她。

「是啊!」

陸靈蹊嘻嘻笑了一下,「我家祖上……以前可能是飛賊。」

在太霄宮弟子面前,自污祖宗,想來祖宗也不會怪罪。

「嘁,你就騙人吧!」朱培蘭白了她一眼,「修仙界可沒有飛賊一說,只能說,你的步法比較快。不過,它在煉氣修士中可能比較不錯,但是修為越高,大家的速度就越快,你也就現在佔點便宜。」

「現在佔就行了啊!」

陸靈蹊微有得意,「總比你好,抱著金山不敢動。」

「……」

朱培蘭無語,她可不就是抱著金山不敢動嘛!

「你這麼幸災樂禍真的好嗎?我們現在是伙伴,我弱了,你也討不著巧吧!」

咦?

是的呢。

陸靈蹊小小地嘆了一口氣,「我們還是要找大腿抱呀!」

這樣跑過來跑過去的,總不是事,「人家現在都是一隊一隊的了,要是再被抓著,好運氣未必會一直眷顧著。」

再多的準備,也無法掩蓋,她們修為弱小的事實。

雖然她們已經非常努力了,奈何老天沒給時間。

「可是,從哪能找到我們的人呢?」

朱培蘭愁眉,「他們可能都隱在暗處,西狄人看到我們一定會抓,修士看到我們……,或許就裝作沒看見了。」

煉氣三層,對那些人而言,就是拖累。

要不然,他們怎麼可能老遇到西狄人,而不見一個修士?

想要抱大腿,除非她們看到人家。

「……」

陸靈蹊也想到了此點,默默無語起來。

她過得這麼艱難,爹娘或許也過得非常艱難。

「別走了,我還有一個陣,雖然比較破,可是藏身應該沒問題。」

再走下去,踫到西狄人的可能,達到九成,那還不如,再選一個地方,貓著呢。

「听你的。」

兩人尋找布陣的地點。

陸靈蹊想選林子,又不敢選林子。

凌霧的七星陣能被發現,就是因為樹倒下去,被陣擋住,露出破綻。

可是,離林子太遠,像今天,跑的時候,就有些危險。

終于,她選了亂石較多,靠近山崖的地方。

越不被別人注意的地方,對她們而言,可能越安全。

換天陣的陣旗,真是太破了,朱培蘭看到的時候,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它……它還能用嘛?」

「我試過了,能用。」

陸靈蹊在拉克申那里,發了一筆大財,舍得中品靈石,「不過,它現在只有隱匿功能,其他的一概不行。」

能隱匿就好。

「我有靈石。」

人家出陣,她出靈石,朱培蘭正要掏靈石,被林蹊按住,「你留著緊要的時候用吧,我現在比你有錢。」

換天陣她布過兩次,早有經驗,很快便按方位,插好旗桿,啟動陣盤。

「行了,我們老實呆著吧!」

陸靈蹊決定守株待兔,只等千道宗的師兄師姐從這過,要不然,決不出陣。

「你這……安不安全呀?」

朱培蘭很不放心,「我怎麼感覺沒什麼變化?」

火晦陣啟動的時候,還嗡的一下,閃過一個火圈呢。

「不放心呀!」

陸靈蹊壞笑一聲,「吶,那兩塊石頭,就是陣門處,你到中間瞅瞅去。」

朱培蘭果然站到了中間,頭伸出來,先是發現伙伴沒了,再發現還在陣中的半邊身體也沒了,連忙縮了回來。

「有點用。」

「那是!」

陸靈蹊給自己清理出一塊地方,輔好一家人早就準備的睡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頂不住了,先睡一會兒。」

這一天多,真是驚險,又跑了那麼久,她的小身體,早嚴重抗議了。

「行,你睡,我看著。」

朱培蘭雖然也累,卻沒有跟她爭的意思。

達隱匿陣法雖然看樣子不錯,可高階修士的手段以及經驗,一定比她們豐富,沒人看,實在不放心。

她默默地盯著外面,半晌之後,感覺天上有什麼多東落下來,抬頭後,卻發現,朦朦朧朧的天空,不知怎的,居然下起雨來了。

某人睡得太熟,她也不忍心叫醒她,忙從儲物戒指里,翻找出被兄姐追殺,準備的帳篷,護住睡袋。

這場雨,淅淅瀝瀝,一直到天地轉變,不僅沒停下,反而變大了。

朱培蘭忍不住側耳,想在雨中听出什麼。

……

在黑夜有所準備的修士們,卻沒有等到今夜該出來的無影人。

「也許是下雨,所以,他們懶得出來。」

申甫看看陣中背著他們睡覺的小師弟,非常想把他踢起來,「燕離,我們雨中玩一把如何?」

「沒興趣!」燕離架著火,烤帶進來的肉食,「先申明啊,我只烤我自個的,誰也別想佔便宜。」

佔便宜?

怎麼佔?

不僅天劍宮的人無語,就是同出飄渺閣的師弟也無語。

這塊三階水犀的肉,被他烤得滋滋冒油,可惜,這家伙,就在火上片肉,翻個身,他片一片,翻個身,他又片一片,還剩下的根本就沒熟透。

看他吃得如此香甜,他們都忍不住想吃了。

「燕離,把你表情收收啊,別太過份了。」

申甫揉了揉肚子,非常想把他一腳踢出陣去。

「我過份什麼了?」

燕離就了一口酒,喟然一嘆,「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要不然,長生有個什麼趣味?你們啊!都是俗人啊!」

李開甲終于睡不著了。

烤肉的味道太香了,他不像師兄師姐們,還顧著面子,自己跑到火堆旁,模出一個鐵架子,又模出一大塊要化妖的虎肉,一塊一塊地切上去烤,「師兄師姐,我請你們。」

「嘁!這是什麼?」

「沒看到嘛?虎妖的肉。」

虎妖?

燕離抽抽鼻子,很嫌棄,「才剛化妖吧?連一階妖獸都不算。申甫,你給他換塊好肉,要不然,把我的水犀肉都帶不好吃了。」

「烤這個吧!」

天劍宮舒俏拿了條四階麋鹿的腿,「燕離,你的水犀肉也可以換換了,要不然,要把我們的麋鹿肉也帶不好吃了。」

喲?

生氣了?

女人就是喜歡生氣。

燕離干脆把水犀肉收起來,「那算了,為免串味,我們就一起烤麋鹿吧!」

李開甲下意識里就知道他想分肉,忍不住給了他一個臉皮真厚的眼神,燕離哈哈一笑,「舒師姐才不會像你這麼小氣呢,小子,你可要跟你的師兄師姐們,好好學學做人做事。」

「你錯了,我就是很小氣。」

舒俏鄙視他,「你不讓我佔便宜,卻想佔我便宜,還想教壞我師弟,當我是傻子嗎?開甲,記著,這種人,堅決不能讓他佔便宜。」

「噗!」

飄渺閣的師弟一下子笑噴了。

他家師兄終于踢到鐵板上去了,真不容易啊!

「干什麼干什麼?」燕離想打人,「陳牧人,你笑得這麼幸災樂禍,還是不是我師弟?」

「平常都是,不過,」陳牧人憋笑,「吃肉的時候,你不是我師兄,我也不是你師弟。」

「哈哈哈……」

「哈哈!」

大笑聲傳出很遠。

再次升空,看向這邊的阿菇娜看到他們這邊的一抹亮光,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長服。

這麼長時間了,那三個小鬼一定早就離開了。

「阿菇娜……」

「離我遠點。」

阿菇娜討厭小心翼翼靠近的伊勒德,「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伊勒德身形一僵,終于又慢慢退回陣中。

……

陸靈蹊一覺睡醒的時候,看到的是帳篷,不由眨了眨眼。

「昨天你睡著沒多久,就下雨了。」朱培蘭打了個哈欠,「現在該我睡了,你看著。」她眼楮迷迷蒙蒙地爬過來。

陸靈蹊連忙讓位,「行,我看著,你放心吧!」

看看四周,她哪能不知道,她加持了靈力護罩?

好在現在已經沒什麼雨了,陸靈蹊給自己打了幾個淨塵術,「朱姐姐,要不要吃碗雞湯面再睡呀!」

「我已經吃過了,你自個吃吧!」

長夜慢慢,無事可干,朱培蘭其實吃了不少東西。

陸靈蹊拿出小泥爐,控制火球術,用爺爺早就炖好的雞湯,下上一碗面,撒上幾許蔥花,感覺香噴噴的,棒極了。

吃飽喝足,才拿出戰力品,一遍又一遍地用淨塵術清味。

草原上的東西,都帶股特別的味道,也許阿菇娜就是借那味道找上來的。

陸靈蹊不放心,一樣一樣地檢查。

天地之間,只偶爾听到風打樹稍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感覺有些不對,樹稍的嘩啦聲,帶了某種急切,陸靈蹊望過去的時候,卻見一個青影,正急速地往這邊奔來。

越來越近了,她終于看到了他蒼白的臉還有身上的血跡。

好像有些面熟。

對方正努力不讓自己露出腳印,掠雲術好像也到了檣櫓之末,他的身體越來越不支,眼見再也擠不出靈力,雙腳就要落地,不由面露絕望。

這是有追兵啊!

陸靈蹊在他真要踉蹌摔下的時候,一閃出去,拉著他,又迅速沖回陣中。

補靈散她舍不得,補靈丹……暫時又不敢拿出來。

看他靈力枯竭的樣子,忙以木靈力渡過去一點兒。

南方終于得以喘息,看到小丫頭穿是的千道宗的法服,也顧不得說感謝話,連灌靈酒,狂咽數口後,又忙模出一顆補靈丹服上。

「噓!有追兵。」

話音才落,一個四人的西狄人隊伍追了過來,他們盤旋在四周,繞了又繞,確實沒發現人,才往更遠處追去。

南方松下提著的那顆心,終于有心思打理自個的傷來。

「在下南方,多謝師妹相救!」

「原來是南師兄!」陸靈蹊幫忙拿紗布,想給他裹小腿上的傷,「我叫林蹊,曾在南佳人師姐那里,見過師兄。」

「林蹊?我想起來了。」

南方笑了,怪不得采薇師叔讓他們照顧她,確實機靈,「采薇師叔專門跟我們提起過你。」

「采薇師叔是好人。」

陸靈蹊拿著他的藥,幫忙抹好,裹上。

「師叔確實不錯,不過……我沒庇護你,沒想到……」

「我們不是同門嗎?師兄好好養傷,又是好漢一個。」

「噗!」

笑的時候,牽動了傷耳邊的一道傷口,南方齜牙咧嘴,「是!給我兩天時間,我就是好漢一個。」

「噓!師兄,對方又回來了。」

南方連忙看過去時,迅速以靈氣護罩加持自身,以防血腥氣引人。

「肯定就在這一片。」

滿臉絡腮胡子的西狄人,一雙鷹眼非常銳利地打量四周,「大家分散來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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