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喵九在里面掏造化,山外一些宗門勢力,歸去的長老,都安排妥當了,挑選了一些四十歲以下的弟子,供奉精英等等,來此奪造化,坐著靈舟或乘著巨大的鷹雀前來,以上了路。
這一日,寒光宗臨近,前前後後共花了八天的時間,一只超凡境的角雕,體寬越兩百米,翼展似能遮天蔽日,毛發若烏鐵,渾身上下外放著金屬的光澤,絲絲縷縷外散的凶煞能量像是雷絲纏繞,那巨大的鐵爪很是銳利與強壯,寒光人,似乎能抓破一座高山,能輕而易舉刺穿鐵甲犀牛的甲胃。
兩根螺旋狀的角突出皮骨,又以極為掰扯的角度刺向前方,若長槍,能射出血光,乃是絕頂利器……也可以用來煉制法器。
站在頭頂的中年男子,便是寒光宗的宗主,他親自帶隊,青天色的衣衫獵獵,無風自動,眼楮犀利,那股外散而出的壓迫感如大雨滂沱。
他輕輕扶著那碩大的尖角,安撫著角雕,自己的戰獸。「鐵,你是感知到了什麼嗎?」
角雕鳴啼,巨獸嘶吼,若戰鼓隆隆,凶氣外散,像洪水泛濫,只有宗主能听到其中的痛苦煩躁,有下位者面對上位者的畏懼,在場的普通修士清楚的听見了,一群大老爺們對那凶威,怕的雙股顫顫。
他們大多都是凡境修士,許多人只有基礎境,鍛體不全,練氣亦是有缺,靈台境都很是稀少,更不用說超凡境或是更高的了,散修難出強者,這是一個不爭的現實,這股境界加凶威的震撼,讓一些基礎境的修士呼吸不順,胸中更像是積壓了一塊大石,脊骨發涼,雙腿發軟。
「果然不愧是宗門,一來便是一個下馬威,是要警醒,讓我們要老實一點嗎?」一位修士,哆嗦著蒼白的嘴唇,艱難的說著。
「先前來過一次又來,不管是人是妖,都是這般。」
「人家有門有勢,咱們無門無派又沒有實力,不是制定規則的一方,咱們就得老老實實的遵守規則。」有修士對于這些遭遇很是淡然,在大時代之前,這些情況,一直長存。
不過現在是大時代,久遠之前的黃金大世也不是沒有散修如浩劫,強勢崛起,只身滅大教。
「哼,金爺早晚把這大鳥給炖了。」音量很小,是只有自己能听到的,用著最慫的語氣說著最硬氣的話。
「嗨~!金爺,你雙腿抖個不停,褲襠都濕了!」旁邊一個賊頭賊腦,很是瘦弱的修士回過頭低聲善意的提醒著。
「胡說,這是灑家喝的酒漏了!」金爺一口回絕。
「明白明白,都懂都懂!」
「你……話說你這聲音听著很熟悉啊?」
「怎麼會,你肯定是听錯了!」
「話說大鳥頭頂上是誰啊?」
「啊!你不知道啊?那可是寒光宗的韓宗主!」
「哦……看上去很強!」
「廢話,人家十數年前便踏入了浮塵境!」
「那確實挺厲害的嗨。」
「哈哈哈……」雕背上,站著一些寒光宗的子弟,六七十的數量,十五六歲到四十不等,皆穿著藍色輕裝,其中嬉笑著,高高在
上看著地上的散修,言語里皆是輕蔑。
「瞧這些散人,身軀若篩糠般抖動,那沒見過視面的樣子,著實是有趣。」
「也許他們從來沒見過戰獸,更不談乘坐,害怕也是正常。」
「從出生開始,一些事情便已是注定。」
「哈哈哈,遠遠看去,像不像一群螞蟻?」
「螻蟻再多也只是螻蟻!」
發聲的這群少年青年是一個團體,他們聚在一起,嘲弄,蔑視,帶著深深的惡意,高高在上,俯視著下方的普通修士,像是看著雜耍,螻蟻,自心底而來的看不起,他們是誰?
在場的諸位都是被選出來的,初始吸納靈氣達到六十貫的天才,與下面那些下等人乃是天差地別,而他們,地位更是不同,一個個都是宗門權貴的後代,從小就是眾星捧月的存在,在宗門里都是橫著走的。
入宗門就需要五十貫的資質,隨後以百為頂,一貫一天地吶,這五十,便把他們與下面大部分的散修隔絕了。
大聲嘲笑,止不住的蔑視言語,深深刺痛了下方眾多普通修士的心,他們緊緊握拳,咬牙切齒,但這是修真界的嘲笑鏈,已經成為了常態,就像他們,面對普通人,不表現出來,自心里也會覺得高人一籌,會小看輕視。
一個個的境界不咋高,心倒是挺野,姿態放的挺高,像是小祖宗,都是一葉障目,井底之蛙,這副德性,格局也就那樣了,一個個的沒見識過天,都是雛,沒經受過喵喵至尊的毒打,那山里可是有一只一百八十貫的橘貓,這還不是喵九的極限,他只會更加妖孽。
練氣百層,光這一回,喵九就傲世群雄了,活月兌月兌一只小怪物,更不用說又成就了權王,乃是真正的至尊王,那實力,凶殘的很。
其他的子弟雖未參與,但許多都是笑容滿面,不論男女,並不覺得這般不妥,有些還帶著諂媚。
「肅靜!」寒光宗宗主大聲一喝,快要發怒了,頓時,那些嬉笑吵鬧的長老孫輩頓時安靜了,並噤若寒蟬,可見,這位韓宗主的威勢很大!
韓宗主雙眼似有精芒透出,眉目緊皺,看著那直聳入雲霄的殘山,親身所見,感受完全不同,心中驚駭,翻江倒海,如面對一座魔山,他若入,會被那禁年齡的大勢無情捏死!
他沉思,喚青衣魁首上前。
「宗岳,上前來。」
青衣魁首二十五六的年紀,一直遠離著人群,閉著眼楮,像在冥想,他面容俊朗,如天上圓月,又樸實無華,衣衫上光華點點,但無論是生命質感還是氣息,與那一群子弟,都是天壤之別。
他睜開眼楮,閃過一抹青芒,起身徑直走上前,道了一聲師尊,一舉一動都有神華流轉,雖然俊朗,但如山岳般沉穩。
這下子,不管是誰都看到了這位天才。
「那殘山里很奇特,有寶,或許能讓你再次蛻變,變得更強,你的資質,本就不遜色那些淨土聖地的天驕,但為師要你比他們更強!」
「明白。」宗岳眼里青芒更甚,如濛濛青煙,有著熊熊戰意,他沉穩,但很是自信,對于自己的實力。
「這是一個大時代,世界很大,為師看不了多遠,但你要走的更長更遠,那風景很美。」韓宗主交代,雖有遺憾,但更多的是期待,他的這位弟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進去之後,一定要小心,切末大意,這禁年歲的大勢,為師都要避開,入那殘山,之後,一切都是未知的,恐有危險,無疑是一場生死歷練。」
「不僅僅是你,紫霞洞天那位道苗,落星城的少城主,虎王的虎子,青蛟湖的那頭雷鳥……一些難得顯露的藏者,都會趕到,他們很強,你要小心,但這一次,戰勝他們,為你的前行助威!」
「弟子謹記,當不負所望。」宗岳很是平靜,靜靜听著自己師父的教導,他黑發束縛著,像是有風吹過,一抹長發拂過他的眼楮,那眼里,很是明亮。
「這就是宗岳,听說曾被某一淨土的強悍天驕親自邀戰,大戰數百回合未落下風。」
「我倒是听說他之後會進入某一聖地淨土里修行,邁向更高的層次。」
「那可就是登天了,之後就是平步青雲,未來可期!」
「有一說一,我曾看過他的比斗,很強!」
……
角雕越過大後方議論的人群,落下,伏下大翼,以便背上的子弟走下,而韓宗主,帶著宗岳,踏著空氣而落,如履平地,他的腳下沒有光華,並沒有施展術法,他身輕似鴻毛,顯得很是輕盈。
這正是浮塵境的體現,可踏空而行,更可不借術法與法寶飛行,像是浮在塵埃之上。
「宗主!」駐扎此地的寒光宗長老上前匯集,接引弟子。
「這禁勢還需多久可入?」韓宗主詢問著。
「至少還需一周的時間。」
「里面可有危險?」
「不入那小渾山,此地,可定義為一座福地,但一些勢場還需注意。」一說這,這長老就有些蛋疼了,因為里面有他們的靈泉吶!
「韓宗主,別來無恙啊。」有一道聲響帶著試探,幽幽響起。
相隔十里的距離外,這里,盤踞著許多妖物,說這話的,乃是一條十數米長的寒蟒,是蟒王,口吐人言,吞吐的信子像是赤鞭,豎眼看著韓宗主,讓人不寒而栗。
角雕的一部分煩躁,就是來自此蟒,雖然體格差了許多,但有實力,血脈的壓制,它月復下已有四支凸起,像是爪,快要化蛟了,鱗片巨大,光燦燦金閃閃很是閃亮,鮮艷奪目,讓人無法忽視。
雖收斂著凶勢,但它周圍陰冷,空氣都要化為了霜霧,變成冰了,土地都變成一塊塊的了,眾獸遠離,不敢輕易接近,血液都快被凍結了。
韓宗主遙望過去,淡聲說道︰「隔著老遠就聞到你這妖氣了,怎麼,只有你來了?其他的妖呢?」
一人一蟒,隔著十里的距離而望,在中途,更是在無形的踫撞,雷鳴不絕,似有兩道洪流直面激滾蕩漾沖撞。
之後幾天,剩余一些勢力也到了,皆有強者帶路,帶著門人子弟,其中最強的那幾位,會有所爭鋒,奪其中的造化。
(本書縱橫中文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