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青月這般鄭重其事的忽悠,高榮興心動了嗎?
當然心動了,這一個‘不’字不得不說是打進了他的心里,但他也有一些猶豫。
「真的沒有問題嗎?我現在三百五十六歲了,才是一個三品煉丹師,煉丹天賦著實不好,你們不會嫌棄我嗎?」
听到如此直白的話,步凡眉頭一挑,這天賦,不能說差,但絕對是不是很好的行列。
但是之前那些‘不挑食’的話已經放出去了,現在這麼多人都在看著,當然不能出爾反爾。
這樣想著,步凡搖搖頭,剛要說話。
然而這一次,青月似乎好他杠上了一樣,再一次搶在他前面說到。
「當然不會嫌棄,丹鼎兄弟會是一個家,只要你進來,這里面的所有人都會是你在煉丹道路上的兄弟,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丹鼎才會存在,這里是有人情味的。」
此話一出,所有听到這話的人瞬間動容。
這里除了步凡他們這群人之外,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踏進修仙界和煉丹師的圈子最少也是兩百多年了。
人情味這三個字說著容易的,但對于一個吃人的地方來說,可遇不可求。
而且想要在一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創造一個有人情味的丹鼎,這真的能做到嗎?
多半也只是口頭上說一下而已。
楞了半晌之後,高榮興終于重重的點了點頭。
「只要你們不嫌棄,我這輩子都是丹鼎的人。」
「大家歡迎高榮興加入我們的大家庭。」
白柏馬上鼓掌說道,丹鼎的其他成員雖然有些迷糊,卻還是跟著鼓掌起來。
「謝謝會長。」
見到這麼多人歡迎自己的加入,高榮興頓時熱淚盈眶,對著青月便鞠了一躬。
「不用」
剛要說出‘不用謝’三個字的步凡忽然發現高榮興‘謝謝’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對勁的樣子,便默默的放下了手。
他才是會長吧?
一定是這樣的吧?
可如果是的話,為什麼會這樣呢?
步凡瞄了青月一眼,只不過才幾天而已,就將自己這個真正的會長都給架空了嗎?
這女子手段果然了得,不可小覷啊。
就在這時,又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啥,我叫蕭明,會長大人你們叫我小明就好了。」
「嗯小明這個名字似乎在很多地方都听到過,你也想要加入我們嗎?」
青月沉吟著說道,然而不僅她一個人這樣覺得,在場的所有人似乎都覺得自己好像听到過這個名字。
或者應該說小明這兩個字。
小明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
「我就是覺得你們真的能做到自己說的那些事情嗎?成為修仙界第一煉丹組織什麼的。」
听到這話,步凡剛喝下去的一口茶差點給一口噴了出來。
成為修仙界第一的煉丹組織?
他怎麼不知道丹鼎有這樣的目標。
換一百個方向來說,就算他心里創立丹鼎是為了搞垮丹塔,搞垮現如今的‘第一’,勉強和這個目標粘上了關系,但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吧?
「這是未來的事情,但我可以很負責人的說,未來的丹鼎,定會響徹整個修仙界,成為引領未來煉丹師們的**潮。」
「這一點,我以丹鼎兄弟會會長一生的節操來保證。」
青月風輕雲淡的便將步凡一生的節操都給賭了出來。
引的步凡一臉懵逼,白柏、雲錦衣兩個人更是不由自主的朝步凡看了過去。
似乎有些可憐自己。
而丹鼎其他不帶腦子的成員就不一樣了,雖然都知道步凡才是會長,但青月這話更像是步凡為了丹鼎的未來,將自己一生的節操都付出了。
節操可不是什麼小事情,這犧牲可謂是很大啊。
跟著這樣的老大,一定會很有前途的。
小明對于這話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只是想了幾秒,隨即開口說道。
「我覺得自己的人品沒有問題,絕對不會背叛你們,對煉丹也非常熱愛,請讓我加入吧。」
「恭喜你。」
青月二話不說,直接說道。
招募速度之快步凡是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玩意啊!
他說自己人品不錯就不錯了?
他說自己熱愛煉丹就熱愛了?
咱能不能不要這麼隨便。
你們一共才說了幾句話啊,一點鋪墊都沒有的好不好?
起碼也要讓他證明一下自己人品哪里沒有問題,比如說他昨天在街上幫助一個元嬰期年邁的老女乃女乃殺掉了一群金丹流氓之類的?
至于熱愛煉丹這個還真不好證明。
不行,步凡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沒看其他人看他們的表情都變了嗎?
他這個‘真‧會長’現在必須站出來了。
在下一位參賽應該是下一個煉丹師出現之時,步凡用從徐老那里得到並且自己親自改良之後的秘法‘會長的咳嗽’來讓在場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同時伸出手示意青月不要說話,你們這些靠不住的家伙啊,這個就讓我來吧。
青月看到步凡的舉動,眉頭微微一挑,但似乎本來就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一樣,便讓步凡自由發揮。
看著面前這個一臉煩憂的粗狂漢子,步凡直接問了一句。
「來者何人?」
張笑遠楞了一下,為什麼輪到自己的時候就不是剛才那個美麗的小姐了。
不過算了,這些都不重要,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張笑遠繼續說道。
「只要加入丹鼎的話就是一家人,這話是真的吧,意思是不是俺如果有啥困難的話,你們也會幫俺解決?」
一開口就是步凡幾乎听不到的口音話,好在步凡聰明的小腦瓜子還是給他翻譯了過來。
「嗯當然。」
想了想,步凡還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俺有一件事,你們看看能不能給俺處理啊,或者說就給俺解解惑也成。」
「你說。」
步凡本來想要先讓他證明一下自己來著,不過話都說到這了,步凡覺得不妨讓他先說。
等他說完了,就是自己來挑人的時候了。
「俺以前有一個女人,本來吧這感情是很好的,俺們也曾時時刻刻的膩歪在一起,但是吧就有那麼一天,俺就發現她有點不對勁」
張笑遠說話的時候聲音陰陽頓挫的,步凡著實是听的有些費勁,但還是耐著性子听了下去。
希望他以後不會遇到這樣有口音的敵人吧。
不然打起來都交流不好。
「俺就發現啊,她好像不和以前那麼喜歡俺了。」
這劇情,兄弟你是被綠了吧?
這是此時步凡和其余所有人共同的想法之一,至于另外的一個想法
請快進到你發現兩個人相依而擁。
接下來的事情和步凡他們想象中的大致差不多,但還有有一點點小小的偏差。
「你們說俺到底是哪里不如那個女人,她為什麼不喜歡俺了,就迷上了一個女人,直接就和我分開了,俺這心里啊拔涼拔涼的,你們能幫俺把人給搶回來不?」
「」
這話的信息量似乎有些大,雖然很想讓張笑遠滾出去,然後在怒吼一句‘這里不是給你解決感情的地方’。
但是他得和藹,他得笑著。
步凡緩了一下,決定
「這件事是這樣的,身為丹鼎的會長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猶豫這件事當**現了兩個女性角色,所以我來回答可能有失偏頗,就讓我丹鼎兄弟會的副會長來和你解釋吧。」
說著,步凡將手指向了青月,然後給了她一個眼神。
‘上吧,我的副會長。’
青月輕輕瞥了步凡一眼。
「步會長還真是相信我,這種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明顯某人非常的沒有逼數。
並沒有人知道兩個人之間私底下的交流,青月幾乎想都沒想便對張笑遠說道。
「這件事我需要實地考察一下才能下定論,作為世上最負責人的會長,他會手把手的幫你解決這件事。」
听到青月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給買了,步凡悔不該信這青月啊。
不得不說,青月這個球踢的那叫一個漂亮。
在張笑遠的注視之下,步凡只能點頭,隨即問一句。
「那麼現在,請證明一下自己,並不是我們不收的那種人。」
說完,步凡在心里想著,只要張笑遠敢說,他就敢說不及格,只要不是‘兄弟’,那他也就不需要為此操勞了。
「俺啊,從小就開始學習煉丹了,現在已經是四品煉丹師,要說對煉丹熱不熱愛俺是不知道,但俺就覺得煉丹就是俺生命當中最重要的事情。」
嘶~~~
這回答直接讓步凡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似什麼都沒有說,其實是什麼都說了,都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了,還要怎麼證明。
這時,張笑遠已經開始說另一個問題了。
「你們說的人品道德什麼的俺是真的不知道該咋回答,這玩意虛的很,但俺可以發血誓,俺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最大的壞事就是小時候偷了別人一塊糖吃。」
說著,張笑遠馬上就發了一個血誓,快速從額心取了一滴血出來,直接說道。
「只要丹鼎能夠幫助俺化解心中郁悶並且以後不先背叛俺,俺將永遠不背叛丹鼎,俺將和丹鼎的兄弟們一起將煉丹事業發揚光大,還有俺張笑遠要是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此生永不入輪回。」
發血誓的速度之快,步凡又一次沒有反應過來。
隨著一聲外面傳來的一聲轟鳴聲,血誓就這樣成了,極其不負責任的成了。
這nmd他玩不起了。
你個兄弟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認真,你這樣搞的話我這個會長很尷尬的。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他這個會長都沒有為丹鼎發過血誓啊!
而且我都還沒有說要讓你加入啊。
「恭恭喜你,以後就是我丹鼎的成員之一了。」
不管是從什麼角度,是張笑遠四品煉丹師的能力,還是這實誠還傻里傻氣一樣的性格,又或者是剛才眾目睽睽之下發的血誓,步凡都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將他拒之門外。
所以他必須得去管那檔子破事?
不就是兩個女人嗎?
小意思,憑借他手里的‘手冊’,不怕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手冊上沒有面對這種情況的對策?
等他想出來不就有了嗎?
等張笑遠一臉肅然的走到一旁站著,步凡嘆了口氣。
四品煉丹師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看上他們這樣的小作坊的,但這對現在的丹鼎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接著等步凡回過頭去,卻忽然看到了臉上帶著一朵青色荷花的男人在其他人的‘謙讓’之下邁著自信的步伐走了進來。
此人正是孤寒。
看到孤寒的第一眼,步凡便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這人身上始終都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敵意。
而這股敵意的對象,正是自己。
比這里所有人都更早來到丹塔的雲錦衣明顯知道孤寒的身份,此時已經驚訝的楞在了原地,不過還是對步凡傳音道了一句。
「小心一些,他是丹塔中的七個五品煉丹師之一,可以說在丹塔除了徐老這種老師級別的人物還有那個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塔主大人,屬于權利最高的人。」
知道了孤寒的身份,步凡並沒有感到驚訝。
事實上到目前為止居然只來了一個孤寒一個五品煉丹師,步凡還覺得有些少了。
按理說自己鬧出來的動靜已經不小了吧,現在才來了一個人,有點小傷心來著。
當然,知道會有人出來是步凡的猜測變成現實。
但步凡並沒有想要真的有人過來找自己麻煩,上次應付一個雨凝都快要把自己給搞殘了。
現在面對一個五品煉丹師,要是他挑戰自己和自己比煉丹那還真沒轍。
難道要說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等我在煉三百年之後再戰不成?
嗯約戰三百年的話,步凡相信自己一定穩贏,約戰三十年的話,那就是可能贏。
就在這時,步凡心中忽然出現了一個許久不成听到過的聲音。
「喵(小心一些,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和我很接近。)」
小乖如臨大敵一般的一起對步凡道了一句。
「嗯?熟悉的力量?」
听到這話,步凡有些愣神,若是和小乖接近的力量,那不就是靈火了嗎?
或者是其他的什麼非凡品的火。
「沒錯,大壞蛋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喔,小心死了。」
忽然,夢兒的聲音也出現在了步凡的腦子里。
還沒等步凡問她怎麼能和自己說話的時候,便見孤寒已經走到了距離步凡不到五米處的那張椅子面前,並且直接做了下去。
普普通通的一張木椅,卻讓其坐出了一種價值千金的感覺。
「一個弱者,一個傻子,還有一個連女人都管不住,你們還真是什麼人都要啊。」
孤寒望著剛剛加入丹鼎的三個人,出聲譏諷道。
「我想這與孤寒公子無關吧,還是說孤寒公子是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戰,特意過來發表一下感言,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丹鼎非常歡迎。」
同樣剛剛才從雲錦衣那里得到孤寒身份的青月同樣出言不善。
孤寒瞥了青月一眼,青月美麗的外貌再其看來就像是一具紅粉骷髏一般。
「別逗了,我就是想要來看看,雨凝到底是輸給了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目光輕移到了步凡身上,孤寒臉上的微薄笑意瞬間消失。
「就是你吧?打敗了雨凝,還妄想在我這里搞出更多的亂子,好像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里一樣。」
「如果你知道的那個人叫做步凡的話,那就是我,如果不是的話還請這位不知道哪里來的公子不要在這里沒事找事,畢竟沒事找事的人听說下場都不是很好。」
說完,步凡似乎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一樣,補充了一句。
「對了,不要在這里恐嚇我丹鼎的成員,小心難以收場,而你說說的沒有把你放在眼里,這一點我恐怕只能說一聲抱歉了,對于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人,恐怕是難以入眼。」
「你很有自信。」
孤寒眼中閃過一許寒星,似乎被步凡的話說的有些怒氣,但嘴角浮現而出的笑意又似乎在說並沒有這樣。
「或者說你很自大。」
說完,孤寒緩緩站了起來。
見狀,步凡也站了起來,接著用手擋住了想要起身的青月三人。
「專門跑到別人的地盤來眾目睽睽之下找事情,誰比誰更自大呢?以為丹塔不能殺人,而自己還是一個寶,所以有恃無恐?」
二人之間踫撞的冷意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了感受。
即便兩個人現在只是眼神對視,卻也給人一種正在經歷激烈戰斗的感覺。
忽然間,孤寒身影消失。
現身之時已經沖天而將朝著步凡一掌拍去,竟然是不顧一切的下了殺手。
而步凡哪里會讓他得逞,早在孤寒起身的時候他就知道今天非得和這個人踫上一踫了。
看也不看一眼,步凡憑借自己強大的靈識早就感覺到了孤寒的動向,身形一閃而過便讓孤寒一掌拍空。
孤寒見步凡躲過,也直接收手,不過即便這一掌未曾拍到地面,強大靈氣卻也將步凡所在的位置完全粉碎。
幸好青月她們早早便在步凡的傳音下往後躲了幾步。
不然恐怕還真難以應對。
「听說你也有靈火,不如來試一試我的?」
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孤寒站在被自己擊碎的一堆碎石當中對步凡笑著說道。
隨即像是小孩子炫耀玩具一般的將青色的火焰召喚了出來。
青色火焰出現的第一時間,一股森然之意瞬間遍布整個大廳,恐懼的力量籠罩了在場的所有人。
這時,步凡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即將入侵自己體內,隨著小乖在身體里面的一頓操作,這種力量瞬間消失。
「這個完全不像是火的樣子。」
知道造成在場所有人異樣的便是自己面前的靈火,步凡冷冷道了一句。
隨即烈焰席卷而出,一股讓人不感到危險的暖流出現在眾人體內,那森然之意瞬間消散。
孤寒見狀,似乎也多了一些興趣。
「還真是靈火,就是不知道這靈火比起我手中的妄心靈炎如何。」
說罷,不等步凡回答一句,孤寒便捏著手上的妄心靈炎襲殺而去,一身原因五層的修為暴露無遺。
見到孤寒的修為,步凡不敢大意,急忙將赤心焰爆發出來,在身體四周行為一件火焰外衣。
正如他從前那般的用法。
赤金色和青色的火焰互相在丹塔大廳當中踫撞,任誰也沒有想到今天只不過是想要過來看看丹鼎的熱鬧,卻見證了兩個靈火擁有者之間的戰斗。
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步凡此時居然能夠和孤寒打的有來有回。
即便這其中有著孤寒估計丹塔並沒有使用全力的因素,但步凡又何嘗不是。
若是真的毫無節制下死手打起來的話,無人阻止之下,這里早已被二人的靈火化為廢墟。
「你可真不錯,能和我打到現在?就是不知道煉丹是不是和你的實力一樣強,不過靈火在你身上終究是有些浪費了,你看起來根本就不會用嘛?」
說完,孤寒雙手一拍,一道青光朝著步凡激射而去,同時口中還不忘對步凡的譏諷。
步凡隨即對著那青光打去,將青光擊落在地。
落下的妄心靈炎頓時將地面化為清灰,直接穿了一個大窟窿一般。
比起對靈火的使用來說,步凡還真心不如面前的孤寒,若是真是只用靈火來戰斗,步凡估計是輸多贏少,但是
「誰告訴你的我用靈火戰斗。」
話落,步凡手中忽然出現一把長劍,劍動輕鳴,清風微過,長劍便隨著一閃即逝的劍光殺去。
巨大的殺伐之意似乎讓孤寒楞了一下,又或是完全沒有預料到步凡居然會打著打著拿出一把劍來和自己說
我其實是用劍的。
匆忙一躲,卻還是被劍氣斬破了前胸的長衫。
雖然看上去是毫發無損,卻在自己心里是狼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