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幸好答應了,若是在輸了的話,就真的沒面子可言了。’
得到了步凡的答案之後,雨凝松了一口氣,雖然隨時都在期待和步凡再進行一次比試。
但她不敢保證現在剛剛才經歷過失敗的自己能否繼續站在步凡面前。
步凡能夠一爐雙丹,那自己就必須比這更好才行。
而她想不到的是,步凡心里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除了覺得和雨凝比試煉丹很累之外,步凡更多的還是不敢保證自己能穩贏雨凝。
甚至以步凡對自己的評估來說,自己現在對上雨凝估計是輸多贏少。
吃一塹長一智,雨凝不可能死心眼的這次還和自己比煉藤明丹吧?
現在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不久之後,雨凝將她口中所謂的補償交給步凡之後就帶著她的人走了。
雨凝離開之後,步凡這邊也有人問了一個問題。
「會長,就這樣放過她們了?」
雖然之前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心里對于這樣的處理方式其實並不是非常的喜歡。
只是因為雨凝的一句話,步凡便認了,和他想象當中的逆天不太一樣。
「不然呢?」
步凡回頭瞥了問話的這人一眼。
「我們現在實力多弱難道自己心里沒點數嗎?多少強大的組織在強大之前不曾弱小,不曾吃過虧,現在這樣已經不錯了。」
嘆了口氣,步凡一臉你們都還太年輕的樣子說道。
「而且你們還不懂,剛才我們得到的可不僅僅只是那些所謂的補償,答應她,不過是給她一個台階下而已。」
「看著吧,回去之後,張世成定然會受到雨凝眼里的懲罰,這才是她和我之間心與心之間真正的回答,若是真撕破臉了,對我們誰都沒有好處,給她一個台階下,也給我們一點時間。」
說這話的時候步凡心里也有點虛,這話不說是假的,但也只不過是他猜的而已。
因為他之前見雨凝看張世成的眼神當中非常的不好,多半回去之後要給穿小鞋。
但具體會不會步凡還真不知道。
听完了步凡的解釋,眾人悟了。
原來這是屬于上位者之間骯髒的語言,怪不得他們看不明白。
這樣看來,他們在修仙界混了這麼多年都還沒有混出名頭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混了這麼就還不好不壞的,這麼出頭啊。
這樣一想,眾人看向步凡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信心,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能懂常人所不能懂,怪不得是會長啊。
他們的看著步凡的目光非常的灼熱,但不知為何步凡總是覺得有些心虛。
就好像自己辜負了什麼一樣。
這種感覺直到人都各回各家之後才緩緩消失。
就在步凡也準備回去好好修煉一番的時候,卻見雲錦衣忽然朝自己伸出了手。
「什麼意思?」
步凡裝作不懂的樣子問道,不過他不懂沒事,有人會讓他懂的。
「剛才雨凝小姐將補償給步公子的時候我們沒說話可是給你面子,步公子現在難道連一個小女孩的東西都不肯拿出來嗎?此情此景,和那張世成的舉動一般無二呢。」
青月說完,雲錦衣連忙點頭,接著可憐兮兮的瞪著自己淚眼朦朧的一雙大眼楮盯著步凡。
就像是再說你不給我的話就是欺負小女孩的壞人。
「小女孩?」
口中揣摩了一下這三個字,步凡的目光在雲錦衣的身上轉了一圈,隨即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呵呵,裝什麼女敕啊,比小我怕過誰啊?」
步凡目光鄙視的從青月和雲錦衣身上飄過,兩個老妖婆,在我面前裝女敕,真不害臊。
听到步凡這話,二人無話可說了,有一說一,步凡在他們三個或者說在整個丹塔當中都是‘年幼’的存在。
比老的話,他可能比不過任何人。
但要是比小,他足以傲視群雄。
這波,是她們失算了,反駁不了,難道要用‘我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所以你得听我們的’這樣的話來激步凡嗎?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當然,這次的失敗不怪她們兩個,實在是因為步凡表現的太‘老’了,讓她們時不時的就忽略了步凡年齡的問題。
見自己成功的將兩個人都堵的說不出話,步凡和開心,好久沒有這麼心情舒暢了。
一開心,步凡就見雨凝給雲錦衣的補償交給了雲錦衣。
本來也就沒有想要獨佔,只不過是忘了而已,大概是這樣的。
而雲錦衣雖然得到了若干的靈幣和靈藥,但是心里卻並不是很開心,想到自己的年齡,就開心不起來。
現在才想起來,她一直在一個‘弟弟’面前受欺負。
「我先走了,你們自重吧?」
嘆了口氣,雲錦衣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神情懨懨的揮手告別了步凡和青月,急忙轉身離開。
「不就是比我大了一些嗎?不會想要輕生吧?」
察覺到雲錦衣忽然轉變的心境,步凡眉間微擰。
話說就算是年齡稍微比自己大了一點點,但是現在她得到了那麼多的靈幣、靈藥。
還解決了自己在丹塔受欺負的事情,怎麼滴也該高興些才對。
這樣想著,步凡忽然回頭問了青月一句話。
「年齡對你們真的那麼重要嗎?」
「步公子在惹人煩這方面的造詣可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青月深吸一口氣,差點沒忍住給了步凡一巴掌。
沉吟了一下,青月望著雲錦衣消失的方向,雲錦衣早已經離開了,但她看的就是雲錦衣。
「步公子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錦衣就是不願意離開丹塔呢?寧願在這里受欺負也不離開。」
听到這話步凡就知道,里面有故事。
她有故事,但是自己沒酒咋辦?
想了一會兒,步凡還是搖搖頭。
「這屬于她人的私事,我對私事向來都不感興趣,別人願意告訴我,我就安安靜靜的听,若是不願意,我也不強求,強取人心隱秘,非君子所為。」
說完,步凡高風亮節一般將自己的折扇又給拿了出來,裝模作樣的給扇了幾下。
也就兩下,然後就收了起來。
「不過我不是君子,听一听倒也無妨。」
他這該死的好奇心啊?怎麼就忍不住呢?
不過算了,沒有酒,但是他有茶啊,可以听一下,然後裝作自己不知道就是了。
掩耳盜鈴之法,他早已臻至大圓滿之境。
青月將自己馬上就要說出來的贊賞憋下去。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今天的話,時間倒是正好,身為會長,你難道不該關一下自己的屬下嗎?」
說完,青月直接往前走去,正是雲錦衣離開的方向,速度極快,但凡慢一些,她就害怕自己可能會回頭給步凡一腳踢過去。
「嗯?」
青月越是給自己賣關子,步凡就越是好奇。
毫無意外的,步凡跟了過去。
莫約一個時辰過後,兩個偷雞模狗的人跟在雲錦衣身後來到了一處深山老林當中,‘不懷好意’的目光偷偷的看著雲錦衣背影。
雲錦衣走一步,他們就走一步。
「我們這樣做賊一樣的真的好嗎?總覺得似乎有一點點的不好意思。」
想了想,步凡問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
青月神情自若的回道。
「只是有一點不好意思嗎?正常人做這種事情可不會只有一點點而已。」
「不過也沒有辦法呢,小女子可是在未經人允許的情況下想要將一個人最大的秘密告訴步公子,要不是想要讓步公子真正的了解一下,小女子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其實也是可以直接和我說的,我這人其他的沒有,就是代入感強,不管是開心的還是難過的,我都能體會的到。」
青月,沒有說話,只是呵呵笑了兩聲。
不久之後,青月終于動了,提著自己兩只手上還在‘神龍擺尾’的魚。
跟在雲錦衣身後,步凡和青月來到了林間的一處精美石屋外,看著雲錦衣走進去,然後笑著走出來處理手上的兩條魚。
「這是她有男人了?」
步凡隱約間听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便胡亂猜了一下。
「你的智商就像是煙花一樣」
青月白了步凡一眼,將下半句說完。
「只有瞬間的絢爛,然後就沒了。」
‘這次居然連步公子三個字的標配都沒有了嗎?’
步凡訕訕想道。
接著,青月拉著步凡換了一個方向,從一扇窗戶里看到了那個聲音的本尊。
一個失去雙臂,面容枯黃似一張失去生機的樹葉,雙目微閉,隨時隨地額頭上都有密密麻麻的冷汗。
整張臉沒有絲毫的血肉,就像是一張披著人皮的骨架一般。
這樣的人還是活著的,到真是讓步凡感到驚訝,而且看樣子,這種情況已經是長年累月的,並不只是短時間之內而已。
「步公子現在恢復的也差不多了,要不要看看他的情況?」
青月看著那個骨頭一樣的男人對步凡說道。
猶豫了一下之後,步凡點點頭,試探性的將自己的靈識放了出去。
很快,步凡的靈識毫無阻攔的將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探查了一遍,就像是即將干涸的河流一樣,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死去。
就算是柳輕語都比這個人擁有更多的生機。
更讓步凡感到驚訝的是,這個人的骨齡大概只有二十七歲,和現在的自己差不多,卻已經承受了這種苦痛極長的時間。
不說他的痛苦比步凡之前收到魂傷的時候厲害,但長時間下來,卻也絕非是人能夠承受的住的。
想到柳輕語,步凡很奇怪的一點是,他在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和柳輕語極為相似的感覺。
「這個人到底是?」
還沒等步凡將話問出來,步凡便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在干什麼?」
一刻鐘之後,看著桌上擺著的碗筷,還有兩條香噴噴的魚,步凡難以想象雲錦衣居然會有這樣的手藝。
額,不對,現在步凡更應該想的是雲錦衣是怎麼發現他們的?
明明青月和自己說是萬無一失,不會被人發現。
看著鎮定自若和雲錦衣聊天的青月,步凡覺得自己可能被騙了,這種被抓包的感覺居然只有自己一個人承受,實在是不甘心啊。
「青月姐你要來就和我說嘛?偷偷模模的躲起來干什麼?」
雲錦衣撇撇嘴,語氣有些郁悶。
「沒辦法,步公子非說自己對這種偷窺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拉著我一起了,會長大人的命令,我可不敢拒絕。」
雲錦衣在步凡身上看了看,接著‘哼’了一聲。
「是他的話,能做出這種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見只不過是動了動嘴皮子,青月這個女人居然就把鍋全部甩給了自己,步凡覺得自己有些冤。
「對了,最近錦山的情況還好吧?」
這時,青月忽然問了一句,目光朝一扇虛掩的門看過去。
雲錦衣也在听到這句話之後表情瞬間多雲轉陰,憂愁浮現在了她的四周。
「還是那個情況,活著的。」
說完,雲錦衣掩飾般的往自己口中刨了幾口飯。
見雲錦衣這個樣子,青月眼中少見的對雲錦衣心疼了起來。
接著,青月手上出現了一瓶丹藥,將其遞到雲錦衣手邊,青月開口道。
「這是老爺煉出來的丹藥,我給你帶來了,趕緊給錦山拿去用吧。」
看到這瓶不知名的丹藥之後,雲錦衣開心了些,對青月道了一聲謝謝。
「替我謝謝老師,嗯還是算了吧,改日我自己過去謝謝他。」
此時的雲錦衣雖然是笑著的,但卻說不出的讓人心疼,步凡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想了一下,還是選擇了什麼都不說。
既然他什麼都不知道,還是閉上嘴比較好,免得犯了什麼忌諱。
「我去看看他吧。」
用完晚餐之後,青月對雲錦衣說了一句,雲錦衣猶豫了一番,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不過不能太久,他現在受不了風。」
步凡也跟在二人身後走進了屋里,和尸體差不多的雲錦山出現在了步凡眼前。
剛看見雲錦山,步凡便皺起了眉頭,心中出現的第一個念頭便是。
這個人真的還活著嗎?
不錯,若是不用靈識的話,那幾乎察覺不到的呼吸,呆滯暗淡的眸光。
干癟的皮膚,骨架一樣的外表簡直和活人扯不到一點關系。
看到雲錦衣的聲音,雲錦山的眼中多了一些光彩,似乎想要起身,卻連動一下都沒有做到。
雲錦衣趕緊上前去將人扶坐起來,把剛才青月給她的那瓶丹藥拿了出來,倒出一枚丹藥給雲錦山喂了下去。
整個過程,沒有一個人說話,雲錦衣任由雲錦山靠在自己肩上,眼神呆滯,不知在想什麼。
步凡和青月並沒有再此停留多久,很快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畢竟就算是留下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就連青月都是如此,步凡又能說什麼呢?
「所以他是雲錦衣的弟弟?」
步凡忍不住問了出來,看雲錦山那個樣子,再加上這個名字,多半就是雲錦衣的弟弟了。
「是親人。」
青月回答了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讓步凡很是疑惑。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但是看青月的樣子,這‘親人’二字,卻又不是那麼的簡單。
沒等步凡問出來,青月便率先說道。
「他們兩個是在同一個地方長大的,就連名字都很像,只有一個字的區別而已,其實只是鄰居而已,只不過是兩個人的父母感情很好,便取了一個相似的名字。」
「若是後面什麼都沒有發生,多半接下來就是兩家人成為親家,兩個連名字都只差一個字的人一塊生活一輩子。」
「那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步凡問道。
「你有沒有听說過天生絕脈?」
青月忽然問了一句,步凡怔了一秒隨即依靠自己的回憶道。
「有些印象,不是很了解。」
聞言,青月笑了笑,接著說道。
「天生絕脈一出生便沒有修煉的可能性,命不過三十五,且隨時可能暴斃而亡。」
「可笑的是,天生絕脈之人,大多天賦極佳,超過了所謂的天靈根修士,單論修煉天賦而言,注意比肩所謂的靈體,或者說天生絕脈之人本身便是一種靈體。」
步凡默然不語,若是光听後面的,這天生絕脈除了名字不好听之外,哪哪都是好處。
但若是加上上面青月所說的,這天生絕脈可就不香了。
「天生絕脈之人體內所有的筋脈都對天地靈氣具有非常強烈的排斥性,和常人不同,他們在吸納天地靈氣之時會將其轉化成一種絕靈之氣的東西。」
「絕靈之氣威力強大,足以讓人越階而戰,更讓人恐懼的是,絕靈之氣能夠抹殺他人身上的靈氣,這也是絕靈之氣真正強大的地方。」
說到這,青月深吸了一口氣,即便只是說起,她也被這種力量所震撼。
不錯,這樣的力量,即便是步凡听著也覺得不寒而栗。
大概是沒有人願意踫上這種力量的。
緩了幾秒之後,青月沉聲接著道。
「但這種恐怖的力量卻是需要付出極大代價的,只要天生絕脈之人體內擁有絕靈之氣,絕靈之氣就會將它主人身上所有的生命力逐漸蠶食,而你剛才所見的正是被絕靈之氣蠶食之後的下場。」
「最終,天生絕脈者在極度痛苦當中離開人世,絕靈之氣會失去肉身的限制開始蔓延,將方圓千里之內的生機全部湮滅,這種力量若是天生絕邁者實力越強,範圍便越遠。」
「而且天生絕脈是無法治愈的,這是上天給與的饋贈,同時也是與生俱來的災禍,我不知道這修仙界最厲害的煉丹師能不能將天生絕脈治好,但我所認識的煉丹師當中,這是絕癥。」
說完,青月苦笑了一聲,她口中認識的最厲害的煉丹師,自然就是柳山明。
但就算是柳山明對此也是擺出了絕望的神色,人賜予的東西能夠拿走。
但天給你的,你不要也得要。
其他的都有的選,但是這個你沒得選。
听完了關于天生絕脈的講述,步凡消化了好久才問了一句。
「既然天生絕脈者需要吸收靈氣才能將其轉化為絕靈之氣,那是不是不修煉就可以了,只要不修煉,那不就沒有絕靈之氣了嗎?」
說完,步凡又搖搖頭,覺得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
若是如此簡單的話,雲錦山有怎麼可能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讓步凡意外的是,青月卻點頭承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步公子真聰明,一下就想到了天生絕脈真正的治療方式。」
青月像是夸贊小孩子一樣的夸了步凡一句,接著馬上有非常認真的說道。
「這的確是一個辦法,而是是最簡單的辦法,若真是天生絕脈者從不修煉的話,那他最差也能活到三十五歲。」
「當然,就和我之前說過的一樣,仍然是隨時都有可能暴斃而亡。」
「為什麼是三十五歲?」
步凡問道。
「書上記載的,未經修煉的天生絕脈之人,壽命最長者三十五,按照記載的話,天生絕脈在不修煉的時候是處于自我封印狀態的,只要沒有接觸到靈氣這一類的東西,只會在到了一定年齡之後自動打開,讓人死去。」
青月無奈回答了步凡偏離軌道的問題,隨即又自己轉了回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一個人的厄運以及一場毀滅性的災難自然也就避免了,但事情又豈會如此簡單。」
「天生絕脈者雖然找不到治療的方式,但是煉丹師卻能夠延長其壽命。」
「吃丹藥?」
步凡似乎猜到了青月想要說什麼,三個字月兌口而出。
可若是要用吃丹藥的方式是來延長壽命的話,丹藥當中的靈氣便會在天生絕脈之人的體內轉化為絕靈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