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場的兩個主角在這說著兒戲一樣的話，眾人有些無語，最後還是白柏輕輕咳嗽了一聲。
「那個，既然二位在時間上看不出太大的差別，那就將各自的丹藥拿出來吧，我們這麼多人在場，誰都沒有辦法耍賴。」
說著，白柏神色復雜的看了步凡和雨凝一眼。
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新兄弟，另一個則是自己的前‘夢中情人’，不復雜不行啊。
不過不管是理性上還是感性上，白柏自然都是支持步凡的。
隨著眾人圍了過來，雨凝姿態優雅的站起身來，已然是做出了勝利者的姿態。
緊接著，雨凝對同樣站起來的步凡出聲道。
「雖然勝利的一方我已經知道了，但還是看看吧。」
雨凝話里話外都已經確認了自己才是那個勝利的人，不只是因為對步凡敵意產生的偏頗，還有是因為步凡剛才為了加快速度所作出的舉動壓根是不可能讓丹藥擁有非常好的品質。
步凡在她看來，並沒有那麼強大的魂力支撐，若是有的話，又怎麼可能還只是一個四品煉丹師，早就在自己上面一層，去同其他幾個五品煉丹師一同刮分他們了。
怎麼可能還在這里和自己比，那個時候，就是自己听他的話了。
不錯，雖然心中非常厭惡步凡，但雨凝卻也不得不承認，步凡的煉丹師足夠讓他成為一名合格的四品煉丹師。
就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這個人會在第四層。
可能是因為他那討人厭的性格？
反正都有可能就是了。
不說其他的，反正在雨凝看來，步凡能夠成丹就已經算得上是成功了，某種程度上。
輸掉了比試，卻也贏了。
這樣的對手就要離開丹塔了嗎？
雨凝忽然想道。
四品煉丹師並不多，在場她的後援團包括她自己在內就已經是所有四品煉丹師的七分之一了。
而她自己的對手更是少之又少。
好不容易出現一個步凡倒是有些驚喜，但想道步凡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說過的話，她的這些驚喜就全都變成了厭惡。
即使是有一些些的遺憾，但也不足以讓她反悔，讓步凡留下來。
誰叫記仇呢，也沒有那麼大的胸懷。
這時，步凡的聲音讓她才短暫的思索當中抽離了出去。
「乾坤未定，太自信的人會失去一切喔。」
步凡帶著神秘的微笑說道，即使臉色蒼白的不像一個真正的人，但是雙眸中的自信卻是實打實的。
不過看了一眼，雨凝原本堅定自己必勝的信心就失去了一部分。
但很快便再度堅定了下來。
不過是負隅頑抗而已。
想到這，雨凝也就懶得說什麼了，自己只需要站在高處，欣賞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失望的背影就好。
反正都要走了，不如就給他最後的體面算了。
兩枚丹藥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被放到同一個地方對比，宛如兩顆美麗絕塵的寶石一樣，而在場的人全部都是所謂的盜賊，被這寶石牢牢吸引住了自己的目光。
然而當看到對方的丹藥時，步凡和雨凝臉上皆是一愣。
兩個丹藥才外表上看幾乎看不出差別，像是完全一樣的櫻桃一般，就連大小都差不多。
這也就代表著二人煉制的丹藥至少從外表上看，質量是差不多的。
‘不會吧~~~’
雨凝看到步凡的丹藥之後，心中不禁露出了一個荒唐的想法，她和步凡不會是平手吧。
該死的，平手該怎麼算，之前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啊。
話說自己以大欺小還打成平手，還說自己贏就有些沒面子了。
難不成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不可能。’
剛出現這樣的想法，雨凝便直接在心中回答道。
她和步凡不共戴天，今天步凡必須走人，不過是從外表上看而已，大概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吧。
「他們兩個誰贏啊？看不出誰更好啊！」
雲錦衣同青月小聲耳語道，此時的雲錦衣心中有些復雜，一方面失望，步凡沒直接贏下來。
另一方面又有些高興， 當然是高興步凡沒有直接輸。
這種感覺簡直是比看書的時候被斷章還要藍瘦。
青月看了看不凡和雨凝的表情，雖然都很快恢復了淡定，但誰能贏她卻已經看出來了。
「沒想到你煉出來的品質和我的一樣好。」
沒過多久，步凡放下手中屬于雨凝的丹藥，語氣感嘆的說道，不僅外表上看不出來，就算使用靈識去探知里面也能夠感覺到這枚丹藥和自己的那枚是不相上下的精純。
听到步凡的話之後，雨凝沉默了，看著自己手上的丹藥有些失神，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重大的打擊一樣。
看到這一幕，眾人馬上呆住了。
「居然是平手？」
「是啊！沒想到居然比到這個地步。」
「那咱們雨凝大姐的場子不就找不回來了嗎？」
「哈哈，我們可以挺起腰板不走了。」
听到眾人的議論聲，雨凝回過神來，將丹藥放下，語氣莫名的說道。
「平手，說說吧，這怎麼算？」
說完，雨凝看向步凡，卻意外的沒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為難的樣子，反而是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緊接著，步凡說話了。
「平手？這怎麼可能，我說過要贏，就絕不會只局限于平手這一點。」
說話間，步凡走到自己方才煉丹的丹爐旁，伸手一召。
一道紅影迅速飛到了步凡手上，看清楚這紅色的影子，眾人這次被嚇到了。
步凡手上赫然又是一枚藤明丹。
「這怎麼可能！！！」
陡然間，雨凝滿臉不敢相信的尖叫的喊道，也正是喊出了在場大部分人的心聲。
「你」
雨凝從的步凡的手上將丹藥搶過來，想要說步凡是偷偷將丹藥藏在丹爐內的，卻忽然感受到了上面隱隱見傳來的一絲溫度，還有那股成丹時帶來的丹香。
感受到這些，雨凝閉嘴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證明，這枚丹藥就是步凡剛剛才在自己面前煉制出來的第二枚。
這一枚藤明丹沒有步凡的第一枚品質好，只能算得上是中上的品質而已。
若是論藥效，大概達到了這枚丹藥本應該具備的九層。
算是不上不下而已，但在這里卻不是不上不下，而是直接決定了一場比賽的勝負。
縱然先前二人拿出來的丹藥品質持平，但是步凡終究是比雨凝多煉了一枚丹藥出來。
誰高誰低，一眼明了。
除非此時雨凝也能拿出一枚丹藥出來，而且品質要比此時的這枚更好才能贏得了，或則再度持平，然後平手。
不然的話，無論如何，雨凝都是輸了。
不過看雨凝此時臉上的表情就能知道，她沒有
眾人全都將目光投向了步凡，即是覺得不敢相信，又忍不住的在想步凡是怎麼做到的。
「你贏了。」
最終，雨凝垂下了腦袋，認賭服輸，白光一閃，五萬多的靈幣就出現在了步凡身上。
而她自己此時則是幾乎一無所有。
頓了頓，雨凝抬眼看著步凡，忍不住道了一句。
「你不應該在這的。」
「到這不就是因為我應該在這嗎？」
步凡笑著道。
聞言，雨凝嘆了口氣，暫時不知該說什麼。
她輸了，什麼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只能選擇沉默。
到頭來，小丑竟然是自己嗎？可笑~~~
就在這時，眾人忽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卻見九月老人忽然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正一臉嚴肅的看著步凡和雨凝。
擺出自身所有威嚴的九月老人冷漠的聲音傳入了所有人耳中。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打群架？還全部約到了這里，身上的靈幣多的沒地方花了嗎？」
一句話，瞬間將在場所有人給喊醒了過來，紛紛對九月老人喊道。
「見過九月上師。」
毫無底氣的語氣若不是所有人一起喊的話，還以為是腎虛。
很顯然，在眾人心里對于九月老人存在著很深的恐懼。
但讓他們做出這幅樣子的，也有九月老人剛才說的那句話的原因。
這個煉丹房本身就不是用來比試煉丹的地方，煉丹比試本身是私底下的行為，他們一群人聚在這里本就不合規矩。
但誰叫步凡壓根不懂這些，約戰就約在這了呢。
那他們自然也是不能慫的啊，現在正好被抓包。
而這時，步凡在一開始跟著雨凝喊了一聲之後，就一直有些疑惑的偷偷盯著九月老人的臉看。
這個老頭怎麼總覺得看著就很眼熟呢？
好像是在哪里見過的樣子。
「這老家伙，人前人後完全就是兩副嘴臉，在我們面前的時候可沒有這般正經過。」
對于九月老人瞬間消失，然後又出現在眼前的投影上，風老搖頭笑道。
之前九月在他們幾人面前的時候可算得上是最活潑的那個了。
當然，不可否認其也是他們當中最懶惰的一個，若不是感覺到了一些興趣的話，此刻人都不見了，哪里還會去管這些。
「哎，徐老頭，你怎麼這麼安靜了？」
忽然，風老察覺到了一絲奇怪的地方，海老也就算了，但往常這個時候徐老早就開始滔滔不絕了，怎麼現在反而如此的安靜。
甚是反常啊。
風老狐疑的模著下巴，似乎找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瞎說什麼呢，我不過是沒想到那孩子居然真贏了。」
雖然被風老懷疑讓徐老心中無比的突突，但是他好歹也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
臉皮之厚又豈是風老的一點懷疑就能夠破防的，瞬間就應付了過去。
然而風老也不傻，看見徐老這幅做派就知道他一定是在騙自己，而且這老家伙一直都不敢睜眼看自己。
被風老看的渾身都有些不自然，徐老隨便揮揮手便消失在了風老眼前。
見徐老直接跑了，風老楞了一秒，隨機苦笑著搖頭。
「這老家伙。」
此時，九月老人還在步凡等人面前擺著自己的架子訓斥眾人。
「既然你們整天閑著沒有事做，身上靈幣還這麼多，那今日進入此煉丹房的懲罰便直接翻十倍吧。」
听到這話，眾人不由得面露苦相。
進入這個煉丹房是有任務的，必須使用這里提供的材料煉制一次丹藥才能出去。
若是不煉的話，那便會給與相應的懲罰。
換句話說，步凡和雨凝這次的比試只是借用了這里的丹爐，比完了之後還得再煉一次丹才能走出去，不然的話就要支付一定的靈幣。
本來這也不算什麼，他們來的時候就打算支付這靈幣的，可現在九月老人直接將對他們的懲罰，那就是一個不能忽視的數字了。
見眾人沉默不語，九月老人哼了一聲，接著看了步凡一眼，卻正好對上了步凡暗中觀察他的目光。
「你認識老夫？」
也不彎彎繞，九月老人直接問了一句。
步凡微怔，他還想問問這個老頭是不是認識自己呢？
長時間高負荷的煉丹讓步凡大腦有些迷糊，暫時還沒到是在什麼地方看到的九月老人。
而其他和步凡一樣見過九月老人的人則是全部都迫于九月老人給出的巨大壓力，只敢低著頭而已。
只有九月剛出場時的一瞥讓他們有些熟悉感。
「這孩子怎麼可能認識你？」
就在步凡好像想起什麼的時候，卻忽然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緊接著，徐老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丹塔連續在這里出現了兩位大佬，就連雨凝都被驚呆了，他們不就是挑選了一個不好的地方進行筆試嗎？
怎麼就誰都在呢？
在徐老出現的第一時間，徐老的身影就像一把鑰匙一樣打開了步凡記憶中的某扇大門。
腦海當中靈光一閃，終于想到了面前的九月老人是誰。
而這時，徐老也已經注意到了步凡的眼神，並且瞬間分析了出了怎麼回事。
想到自己的‘罪行’，徐老知道若是被知道的話，自己可能就完了。
此刻將這件事想起來的也只有一個人，其他人大概還沒有想道，只要讓步凡閉上自己的臭嘴，趕緊讓九月走人就是了。
徐老觀察眾人的神色，知道此時大概除了步凡之外就沒有人想起九月，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嗯好辦法。
緊接著，徐老偷偷向後挪了半步，在九月老人的身後對步凡使了一個眼神。
九月老人的魂力同樣高強，若是用傳音的話，說不定會被捕捉到，此刻只能期望一下步凡能夠看懂自己的意思了。
步凡也正好朝著徐老看了過去，注意到了這一點。
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這充滿了智慧的眼神自己看不懂啊 ！
步凡無奈的想到，他現在反而更想要知道九月到底和另一個人是什麼關系。
等等，徐老這個眼神
步凡忽然間想到了徐老這個眼神想要給自己傳遞的意思，表情逐漸變得有些奸詐。
「啊，九月上師看著好生熟悉啊！」
步凡裝作驚訝的道了一句，卻讓徐老心中猛然一顫，步凡趁此機會看了徐老一眼，將那眼中的驚慌看在了眼里。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此時徐老心里氣的火冒三丈，卻不得不維持表面化的風輕雲淡。
剛才步凡的那個眼神已經讓他知道，步凡這個小混蛋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意思。
知道了還這樣說
而這時，九月老人已經被步凡吸引了注意力，剛才徐老一副遮遮掩掩的樣子，他就非得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見過老夫？在哪里見過的？」
听到這話，徐老臉上的笑都快要維持不住了，最終沒有辦法，只能偷偷對著步凡一笑。
與此同時，得到了回應的步凡卻忽然一臉悲傷。
「就是覺得上師和我去世的爺爺好像，一想起這件事，我心里就忍不住的疼啊！！！」
「」
步凡突然而僵硬的轉變讓九月老人有些措手不及，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方面心里不相信。
可萬一是真的
步凡又不是敵人，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後輩，還和金許時有十分親近的關系，他自然也不能強硬的讓步凡回答自己。
最終，九月老人嘆了口氣，想著估計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懶得問了。
在步凡這里吃了閉門羹，九月老人也就懶得在這里繼續留下去了。
「贏了也不要沾沾自喜，煉丹終究還是要心平氣和，不得失了方寸。」
最後一句話，九月老人是沖著雨凝說的，不得不說，雨凝最後就算是超常發揮，卻也因為步凡的追咬有些亂了。
不然就算還是贏不了，去也不至于輸的太難看。
足足差了一枚丹藥。
「還有你。」
九月老人忽然看向步凡。
「魂力倒是很強，但卻是坐擁寶山卻不得用氣三分，好好學習一下魂力的真正用處吧，這可是煉丹師的一打殺器。」
說完，九月老人看了看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徐老。
總覺得還是還是有些不得勁，但也只能暫時作罷而已。
等九月老人離開之後，徐老松了一口氣，和顏悅色的道來一句。
「行了，這次你是贏了，但切記不可驕傲自滿，有時間還是去第五層吧。」
說完，徐老咳嗽了一聲。
「雖然你小子約戰的地方不是很對勁，但你今日表現確實很好，老夫也給些嘉獎吧。」
說著，玉牌上的數字猛然一漲，變成了整整十五萬。
眾人看著這一幕，心中羨慕的緊，卻也知道這是步凡在憑實力得到手的。
眾人不知道的是，步凡雖然確實是憑借實力得到的，但卻不是憑借煉丹的實力。
在兩位老頭走之後，雨凝也已經恢復了一些平靜，接受了，自己失敗的事實。
這樣的速度倒是讓步凡有些刮目相看。
該說小氣還是大氣呢。
「這次是我輸了，以後我不會在找人找你的麻煩，但是別人我就管不住了。」
頓了頓，雨凝接著又道。
「我還會來挑戰你的，還有就是你真的不該在這里。」
同樣的話，雨凝又說了一遍，可見她真的是這樣認為的。
然而步凡卻笑了笑，沒有說話，可能在雨凝的眼中自己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勝利距離五品煉丹師已經不遠了。
但是只有步凡知道其實還遠的很，就連突破四品都還沒多久的自己煉丹天賦在厲害也不可能一下子成就五品煉丹師的身份。
方才能夠做到一爐雙丹步凡其實是做了些準備的。
一個是步凡先天優勢魂力強大，能夠做到同時煉制好幾株靈藥。
另一個就是步凡耍了一些小聰明。
約戰之後步凡特意找人問了一下雨凝性格，和她煉制的最好的幾種四品丹藥。
其中就有藤明丹。
這幾日步凡瘋狂的鑽研藤明丹以及其他幾種丹藥的藥性，為此還出去請教了一下柳山明。
十天，步凡大概煉出了二十爐的丹藥出來，全都是雨凝擅長的。
就算是一開始選擇這里作為比試場地步凡也是耍了小聰明的，這里的丹爐非常考驗煉丹師的魂力。
這一點，對步凡非常有利。
若非如此的話，步凡也不敢做出那般三心二意的舉動出來。
可以說步凡的勝利帶著水分，但也可以說沒有。
但最終的結果就是，步凡贏了。
而對于雨凝心中對自己的評價，著實是虛高了許多。
但凡是換一種四品丹藥，步凡也不可能贏，這場比試中帶著些賭的成分，只不過步凡是賭贏了而已。
當然，步凡現在也不可能和雨凝承認自己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厲害。
索性就裝神秘算了，反正只要自己不說話，雨凝就只能一直瞎想下去，想的大概都是自己多厲害之類的。
更何況自己和雨凝還是對手的關系，為什麼要讓對手自己自己的真實水準，這對步凡來說完全沒有一絲好處啊。
而各種各樣的錯覺卻給了雨凝一種步凡距離五品已經不遠只差臨門一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