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一定成功。」對著面前的丹爐，步凡滿懷信心的說道。
「我相信你。」微微點頭，縴雲看起來對步凡也是十分的看好。
在縴雲想來，自己都給步凡傳授了那麼多的「經驗」了，還將她老師的各種說給自己的關于煉丹的話，但凡是能想起來的，她也全都說給步凡听了，在怎麼樣，步凡也該成功了。
要知道她老師的經驗可都是不傳之秘，如果不是有人給解惑的話，想一年都想不明白。
就算是她自己，到目前為止也沒想明白多少。
失敗，那最多也就是幾次而已。
「呼。」深深將胸口中中的悶氣吐出，步凡又一次開始了自己漫長的煉丹之旅。
四個雕像的眼楮再次開始閃爍，一明一暗的光亮使其活靈活現，驟然間整個洞中被被這光所照亮起來。
靈火在丹爐中翻騰，步凡十分冷靜的控制著手上的火候，小心翼翼的控制這靈氣的輸出。
驀的，步凡雙眸微睜，丹爐上的石碑再次打開，同時間步凡將靈草拋進了丹爐內。
半晌後，這一株靈草已然被燒成了灰燼。
見步凡前功盡棄，縴雲臉上沒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卻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失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對于一個等著丹藥救命的人來說失望卻是難免的事情。
沒有時間去看一旁的縴雲究竟如何，步凡皺了下眉頭，隨即眉間舒展開來，再次開始。
沒過多久，丹爐中一身悶響，步凡又一次失敗了。
這次步凡沒有停下，放出靈火，再次開始
失敗。
失敗。
失敗。
失敗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這地下的洞穴中縴雲也不知道外面究竟過去了幾天，又或者是幾個時辰。
步凡在這途中提煉了多少次縴雲已經記不清了，反正她最後一次計數是在兩百三十五次。
她只是坐在這里看著步凡的失敗，步凡身邊的藍銀草也在以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如果縴雲不時的起身去給步凡將藍銀草拿過來，這里已經沒有剩下的了。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步凡卻仿佛不知道休息一樣機械一次又一次的開始，然後失敗，然後開始。
失敗的時間又長有短，每一次失敗之後步凡都會沉默一陣子，然後再次開始，沒有靈氣了就嗑藥，餓了就吃點能保持體力的靈草，渴了不遠的地方也有一個水塘，等完全恢復之後再次開始，卻始終連煉制回氣丹的第一株靈草都沒有辦法提煉出來。
而在這個過程中步凡也硬是一句話也沒有和任何人交流過。
不知何時，原本在靈草堆中遨游的小家伙也時不時的就坐到了步凡的身邊，一動不動的歪著頭望著眼前認真的少年，有時候會覺得無聊而出去走一下，但是過了一會之後卻又慢悠悠的走了回來繼續看著步凡。
隨著失敗的次數越來越多，縴雲的心中就愈發的失望，已經覺得自己並沒有找到一個好苗子。
雖說如此，但是縴雲已經被步凡此刻的毅力被驚呆了。
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在她的眼中，步凡對于自己喜歡的事情還好，願意去為其努力一把。
但是在不喜歡的事情上面他就是一個懶惰，干啥都沒什麼毅力，堅持不下去，看個書都喊累的，半天就叫苦的家伙，怎麼可能會為了煉丹為如此執著。
當初選擇步凡都是一個被迫無奈的原因而已。
她可不認為步凡是一個熱愛煉丹的家伙，雖然煉丹師是別人做夢都想成為的職業，但是她偏偏在步凡的身上看不到任何關于煉丹的熱情。
不然的話之前讓他看書的時候就不會一直抱怨了。
幾次縴雲都想讓步凡停下來休息一會，但是一看到步凡認真的樣子，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不過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步凡的努力對縴雲也有好處，萬一成功了呢，畢竟她和步凡的關系也沒有到需要自己去關心的層度，累不累的事情在縴雲看來就沒這麼簡單了。
一次一次的失敗中，縴雲沒有打擾步凡，小家伙沒有打擾步凡，就連老詭同樣沒有打擾步凡。
老詭當然知道步凡此刻經歷了多少次的失敗，但是他卻知道在認真的時候有多執著，雖然並不知道為什麼步凡會在此刻如此的努力，但是老詭卻從來都不會去打擾這個時候的他。
「轟。」
一聲輕響，一陣燒糊的味道傳了出來，意料之中的，步凡再一次失敗了。
平淡的將丹爐中的燒毀的靈草渣取出來扔在地上，步凡這一次一改常態，卻沒有開始如之前一般的沉默，而是直接開始起火，將靈草同時扔進丹爐。
熾熱的靈火在丹爐中翻騰，恍惚的亮光照耀在步凡的臉上明暗交錯，讓人看不清步凡的此刻的表情，又或是步凡此刻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死死的盯著丹爐中火焰，和那隱隱約約中透出丹爐外的靈草的影子。
片刻後，步凡的雙手開始了細微的顫抖，額頭上驀的出現了密密麻麻細小的汗珠，汗珠逐漸在步凡的額頭出流動，隨後匯聚在一起，往下流淌，落到了地面上。
伴隨著汗珠落到地上那細不可聞的「滴答」聲，縴雲咽了一口口水。
她知道，步凡已經快要沒有靈氣了，丹爐中逐漸熄滅的靈火就是證據。
這時，卻見步凡突然收手，靈火驟然間全部熄滅，丹爐再一次回到了最開始的樣子，丹爐上的四個雕像的眼楮也暗了下來。
石洞內的光也在這時消失，這里再一次由剩下的那些水晶球所散發出的光在維持明亮。
見狀的縴雲楞了楞，不知道為什麼步凡要這樣做，要知道就算最終結果是失敗，但是煉丹師最忌的就是一下子熄滅了丹爐中的火焰只是會讓爐中的火焰的慢慢的熄滅而已。
就算靈氣不濟也是如此，最多也就是讓火焰熄滅的慢一些。
一瞬間熄滅火焰的話，丹爐內的靈草也同樣會在剎那間毀滅，很大的可能還會發生炸爐的危險，反應不及的話就連煉丹師自己都會受到波及。
接著，縴雲的表情便從疑惑，變成了不解，隨後又變成了驚訝。
步凡收回火焰之後除了竟然沒有任何的動靜出現，就連之前失敗只是的悶哼聲也沒有，只是單純的歸于平靜。
一息後，步凡平淡的吁了一口氣，沒有開口說話，眨了眨眼，輕輕的揉了一下眉間。
剛剛高強度的失敗真的讓他的精神接近了崩潰，想想還真的應該感謝之前那幾次使用「歸凡」還有收服小乖時候的經歷，不然這種程度步凡是絕對堅持不下去的。
至于他為什麼突然就開始對煉丹這麼執著了。
原因說起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只是單純因為他憋不住這口氣。
就和賭徒心理一樣，輸錢輸的越多，賭博的人就越是想要贏，然後就一直賭下去了。
而步凡就是這種心理，失敗的越多，步凡反而就越不服輸，然後然後就失敗的越來越多了，最後演化為了廢寢忘食的程度。
不過好在
步凡嘴角一勾，目光望著眼前的丹爐，那丹爐中，有他在無數的失敗中煉制出來的東西。
這樣想著，步凡的手同時伸往丹爐，輕輕一抹丹爐外的其中一個雕像，一只手放在下面，緊接著雕像腦袋突然便垂了下來。
一個呼吸之後，一滴深藍色的水珠緩緩的出現雕像的口中，隨後緩緩滾落在了步凡的手上。
水珠似乎有些粘稠，所以在雕像的口中滾落的速度很慢。
而這也讓縴雲更加完整的看到了這整個過程。
眨了眨眼，縴雲似乎不相信，按道理縴雲應該高興才對，可此刻的她卻好似沒有反應過來一樣的愣住了。
直到步凡笑著將手伸到了自己面前的時候縴雲才將將反應過來。
「你成功了？」反倒步凡手心的那一顆水珠，縴雲舌忝了一下嘴唇，直愣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