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步凡見過師傅。」一間樸素的雅室內，步凡尊敬的喊道，窗外依稀可見白鶴點水，雲霧縹緲。
此刻的洛念星微閉雙眼，氣息平穩，若不是步凡大早上的突然從床上到了這個地方，他一定以為洛念星只是睡著了。
昨天他在床上看到的那個符號果然是洛念星搞出來的，他說怎麼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和他用自己的身份牌傳送的感覺一樣。
現在好了，只要洛念星想，她隨時都能把自己從床上叫到自己身邊去。
「老詭，你說她是什麼修為啊。」
見洛念星半天也不回應自己，步凡索性低下頭和老詭聊起天來了。
他昨天預測到了現在的結果，睡覺的時候吧老詭抱在身邊，要不現在估計得無聊死，這也幸好他和老詭之間的交流別人听不到。
「測不出來啊，我的靈識雖然比你的厲害很多，但是能探測到的修為卻和你的差不多。」老詭回道。
「說真的，我還是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就要教我，還給我定下了那麼大的目標，明年進前五，我是天才，別人就不是了嗎？師傅是對她太有自信了，還是對我太有自信了啊。」
「嗯，你說的對，不過在這件事上面我支持她。」
老詭先是肯定了步凡的話，接著來了一個急轉彎。
「你這就叛變了啊。」
聞言，步凡嘴角一撇，臉上有些不悅，隨即又道。
「不過先不說這個，你有沒感覺我師傅身上有點冷啊，我離她也不算近啊，總感覺涼颼颼的，這種感覺和沐如雪的不一樣，沐如雪外表冷了些，但是內心還暖的，但是她就是單純的冷。」
「嘿嘿，我是一把劍，我又不是人，只有我讓別人涼颼颼的，哪有別人讓我涼颼颼的。」
老詭嘿嘿一笑，帶自己不是人的驕傲語氣說道。
「你」步凡語塞，無法反駁老詭的話。
「不過吧，你怎麼對人家沐如雪那麼了解，是不是嗯？」
「滾。」听到老詭取笑這句，步凡怒斥。
「好了，好了，你師傅她醒過來了。」
這時，老詭突然說道，隨即便沉默了下去。
听到老詭的話，步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隨即抬頭，對上了洛念星淡漠的雙眸，原本還想扯出一個微笑的微笑的步凡瞬間便收回了自己的心思。
「你剛剛在想什麼？」洛念星開口問道，平淡無波的雙眼仿佛能看穿人心。
聞言，步凡心頭一驚，難道洛念星能夠听到自己和老詭的對話，可隨機便否認了這個答案。
連唐城都听不到自己和老詭的對話，洛念星應該也不行，而且听她問出來的這句話也不想是听到的樣子。
想到這，步凡便搖搖頭。
「弟子沒想什麼啊？弟子就是在想，不是都說修仙者不在乎那些外物的嗎，為什麼我看咱們九泉宗一座座豪華閣樓蓋著啊，住的一個比一個好。」
「可以的話，為什麼不讓自己住的地方好一些，如果不是靈氣充裕，為什麼要讓自己住在山洞中。」
說完，洛念星望了步凡一眼。
「我來問你，你好像不喜歡修仙？」
「當然」
听到這話，步凡下意識就想要騙人，不過當看到洛念星的眼楮的時候，步凡居然鬼使神差一般的點了點頭，他騙不了這個人。
「修仙那里不好嗎？」洛念星又問。
這次步凡沒有其他的心思了，只是老老實實的吧自己心里的話回答了出來。
「修仙那里都好啊，修仙者都很有意思，師弟們說話也好听，還有各種功法和武技，又能讓自己變強，只是我總覺得修仙也沒好到沒邊啊？」
「因為危險？」
「這可能就是凡人的心態吧，喜歡安定，也許我天生就不合適修仙。」步凡聳肩道。
听到這話，洛念星沉默了一會，接著拿出了一套茶具，紅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葉放進碗蓋中，又拿出一壺熱騰騰的熱水從上而下的澆下，茶香便這樣順著白霧裊裊升起。
一切做完之後，洛念星指著自己身邊的位置說道。
「坐到這。」
見狀，步凡也不矯情，坐到了洛念星所指的位置上面，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難道洛念星大早上把他叫過來就是為了聊天嗎？
聞著如夢一般的茶香，步凡忍不住深深嗅了一口，那香味是步凡聞所未聞過的，那樣的神奇，難以描述。
這一刻，步凡感覺他因為之前使用了「歸凡」所產生的疲憊的感覺似乎全部都消失了，精神變得無比飽滿，就連還沒恢復的靈氣也充沛了許多。
也不知有沒有注意到步凡這個模樣的洛念星接著繼續開口問道。
「那你知道你的師弟，師兄，還有其他修仙者又是因為什麼修仙嗎？」
「我怎麼知道？」步凡盯著洛念星手中的茶水，現在還沒有完全泡好，但是也差不多了。
「他們也不知道。」瞥了步凡一眼，洛念星道。
聞言，步凡一挑眉，隨即問道。
「啊？什麼意思啊，師傅。」
「字面意思，這些人大部分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修仙，也不知道自己修的什麼仙，他們修仙就是為了變強，長生。」
「這還不夠嗎？為了變強而修仙。」步凡疑惑道。
「變強之後呢？長生之後呢？為了什麼變強，為了什麼長生。」洛念星又問。
聞言，步凡滯住了，這一刻的步凡再也聞不到距離自己不遠的茶香，只感覺心中突然變得有些難受。
半晌後，步凡突然吐出了兩個字。
「飛升？」
「成了仙，便是路的盡頭了嗎？」
「那到底是為什麼？」步凡問了一句，眼中有些不耐，有些急切，有些疑惑。
洛念星微微搖頭，沒有回答步凡的問題，反而是換了一個問題。
「你自己對修仙的看法是什麼？」
「修仙？」步凡愣了一下，冷靜了下來，剛才心中的異樣似乎隨著洛念星這個新的問題消失不見。
不過他怎麼知道修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索性便將剛剛說的那些說了出來，除了這些，步凡還在很想不到修仙還有什麼。
「就是能夠有強大的力量，能擁有長久的壽命，飛身成仙嗯之類的吧。」
「強大的力量終究會被另外一股強大的力量所打敗，長久的壽命也終究會睡著時間的消失，甚至就連一點塵埃都留不下來，至于飛升成仙」
洛念星頓了頓，開口說道。
「飛升成仙的也不只是一個人，到那個時候，你的處境又和在修仙界有什麼不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