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步凡離開柳輕語之後便想要回到丹塔,卻被一件事忽然耽擱了下來。
「那個人應該是雲錦衣吧?」步凡站在街邊的一棵樹旁,看著前方百米處的那個少女,猶猶豫豫的道了一句。
之所以猶豫,是因為步凡從未看到過雲錦衣這般失神過。
站在小販的面前,卻是如一個傻子一樣不曾動過分毫,臉上的表情也是說不出是喜是憂的樣子。
終于,在小販忍不住的催促下,雲錦衣這才回過神從其手中將自己購買的一些食物收下。
「怪事。」步凡望著雲錦衣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呢喃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步凡決定跟上去,看看雲錦衣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了防止意外,步凡這次還吃下了一顆匿息丹。
半個時辰之後,步凡藏在暗處,猶如陰影中的刺客,只為了自己的目標而不斷前行。
一個時辰之後,步凡藏在暗處,不斷的打著哈欠,像極了幾天幾夜沒睡覺的孩子。
不怪他,實在是雲錦衣太能買了,幾乎走到任何一個地方都要買點東西。
等等,不會是自己被發現了吧?
步凡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就在這時,頭上的煤球忽然拍打了一下步凡的腦袋。
「大哥,她動了。」
作為一個新晉跟蹤狂,煤球很快的便適應了步凡交給自己的任務,在步凡各種監視不下去的時候起到替補的作用。
事實證明,煤球在跟蹤時的作用遠遠大于步凡,
听到煤球的話,步凡也很快將自己快要失去焦距的目光定格在了雲錦衣身上。
接下來雲錦衣的舉動完全證明過來她並沒有如步凡所想的一樣注意到步凡。
因為她直接離開了城中心,方向正是步凡記憶中雲錦山的那邊。
很快,又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步凡跟在雲錦衣後面來到了上次雲錦山所在的屋外。
只是有了上次的經驗,步凡便在閑聊時問出了能完美通過這里的路線,所以並沒有被雲錦衣發現蹤跡,也沒有引動這里的數座大陣。
就這樣,步凡蹲在和上一次完全不同的位置往木屋那邊看去,同樣透過一扇窗戶能將里面看的清清楚楚。
然而步凡看到的,卻是讓自己無比震驚的事情。
他看到了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雲錦山此時笑臉盈盈的坐在雲錦衣的對面。
除了臉上干枯蠟黃之外和上一次步凡見到的樣子比好的不要太多了。
還有便是步凡明明記得雲錦山的雙臂應該是斷掉的,但此時雲錦山的身上赫然兩只手臂完好無缺。
看到這奇怪的一幕,步凡花了好長時間才恢復過來。
思來想去,步凡拿出了傳音玉簡,聯系上了正在柳輕語旁邊給其按摩的青月。
兩秒後,隨著玉簡發光,青月的聲音在步凡腦子里響了起來。
「如果會長大人是嫌無聊想要找人聊天的話就不要了,我現在還有更多要緊的事情要做。」
「我有正事。」無語了一下,步凡說道。
這話一出,那邊的青月似乎很是驚訝的樣子。
「偶?沒想到這個時候會長大人還有正事,看來已經成長為一個無情的剝削者了,只想要將自己的屬下當做工具一樣的存在,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
發了一通牢騷之後,青月接著又道。
「說說吧,又想給我什麼任務?」
想到眼前的情景,步凡沒有和青月計較,直接進入正題問道。「問幾個問題,雲錦山就是那個雲錦衣的弟弟,雲錦山」
步凡話沒說話,青月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想我比會長大人您更清楚雲錦山是誰,所以廢話就不要說了。」
好吧,步凡這才發現自己說的的確是廢話,不過他也只是因為自己看到的事情太過驚訝了而已。
冷靜了一下,步凡繼續道。「雲錦山兩只手是斷了的吧?」
「嗯這個問題,如果已經提前進入老年痴呆的會長大人和聰明機智的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想是的。」
譏諷了步凡一頓之後,青月似乎注意到了步凡的不對勁,便開口問了一句。
「你問這個干嘛?現在對男人有興趣了嗎?」
「別鬧,我再問你一件事,雲錦山的病柳前輩治好了嗎?」步凡五年的道了一句。
听到這個問題,青月皺了下眉頭,隨即問了一下旁邊的柳輕語。
柳輕語也很是奇怪為何步凡會問這些問題,不過還是回答道。「並沒有,若是能治好的話,我還能是這樣嗎?」
將柳輕語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步凡听之後,听著另一邊許久未曾回應,青月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現在在哪?是錦衣出什麼事了嗎?」
步凡聞言,目光往屋子里眉開眼笑的雲錦衣掃了一眼,回了青月一句。
「那倒是沒有,就是忽然想起她的那個弟弟了,若是還沒好的話,怕是我這個屬下很難認真開展自己的工作呢。」
雖然步凡說的很認真,但青月還是隱約感覺事情並非是步凡說的這個樣子。
只是步凡不想和她說,她怎麼問呢?「是嗎?看來會長大人果真是在剝削者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斷了和青月的聯系,青月有沒有懷疑自己話中的真實性步凡已經不知道了,也不想去猜。
眼下最為重要的還是雲錦衣的事情。
柳山明什麼都沒有做,但雲錦山的情況卻比之前好了這麼多,並且連手都恢復完整了。
青月他們對此也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步凡嘆了口氣,將煤球從頭上抱到懷中靜靜撫模,決定將這件事弄清楚些。
時間一晃便到了晚上,雲錦衣從雲錦山所在的屋子里走了出來,想要離開這片山林。
步凡安靜的跟在其身後,等到了一處山間小路的時候,才露出了自己的氣息讓雲錦衣感覺到。
看到步凡的雲錦衣很是驚訝,不過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抿了抿唇問道。
「你怎麼在這?不會真喜歡上了跟蹤別人吧?」
說完,雲錦衣如看變態一樣的看著步凡,似乎步凡真有什麼奇怪的癖好一樣。
不過此時的步凡並沒有如她想象中的那樣,毫不留情的懟回來。
反而像是沒有听到這句話一樣,緩緩走向雲錦衣。
看到步凡的舉動,再加上這月黑風高的氣氛,還以為步凡獸性大發要對自己做些什麼的雲錦衣不斷的往後退,口中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你干嘛?我不可能屈服在你的婬威下的,你得到我的身體也得不到我的心。」
秒後,步凡站在雲錦衣的面前,臉上雖然噙著笑意,但雙眸當中的神色卻是嚴厲無比。「恭喜你了,弟弟的身體情況好了那麼多。」
听到這話,雲錦衣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強行擠出一個微笑。「你都知道了啊,其實也沒有好多少,多虧了老師他們。」
「原來是柳前輩的功勞嗎?這倒是一個好的解釋。」步凡說道。
听此一言,雲錦衣嬌軀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半步,心中的不安完全顯露了出來。
見狀,步凡深深嘆了口氣,搖頭笑了笑。
「你真的不會騙人,不過才幾句話而已,我就知道你到底有多心虛,就算一開始不確定,但現在我就確定了雲錦山身體的好轉可能不是能說得出來的吧?」
「就是從老」
「這種謊言我只需要問一問就能戳穿,你覺得有用嗎?或許我給你點時間編出一個更好的謊言?」
見雲錦衣還想要將這件事推到柳山明的身上,步凡四周的氣息忽然間便冷了下來。
見雲錦衣閉上嘴,步凡開口道。「這件事我還沒有和柳前輩他們說,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所以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殺掉我,如果你覺得自己能辦到這一點且這個秘密有必要讓你這樣做的話,我歡迎。」
說話間,步凡一直盯著雲錦衣的表情,只見其听到自己的話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之後心中才暗暗點頭。
若是雲錦衣真有這個想法,他就不會留情了。「第二個選擇,說出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很高興你的弟弟能完好如初,但我不希望你因此會完全變了一個人知道嗎?」
管這件事是為了好奇心嗎?
並不是,雲錦山身體的好轉並不能提起步凡的興趣。
只是眼前的女人雖然之前在雲錦山的面前笑的很開心,但其他的時候卻滿是心事。
隱隱間能感受到人心變化的步凡更是對雲錦衣前後之間的不同有著深刻的認知。
這個女人若是在這樣下去,或許會走向一條完全不屬于她的道路。
雲錦山的事情不重要,即便死了也有其他人處理。
但雲錦衣這個將自己引向宣天城一切事情的小偷、導火索,步凡卻覺得自己還是能幫便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