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靜撇撇嘴,嫌棄的站遠些,省得那滿天飛的狗唾沫濺到自己身上!
她絕對不會承認這是嫉妒!內心瘋狂吐槽,那只狗肯定舌忝過屎!
「你個死狗,跑那麼快干什麼!沒看老子還在後面嗎!」說曹操曹操就到,狗主人拎著水桶登登跑過來,揪起它的脖子就開始揍。
大白狗坐在地上,狗主人每揚一次手它就害怕的眯著眼等著巴掌落下,尾巴卻甩的溜圓,那模樣即可憐又可笑。
範成祥有心想為它說兩句好話,但想想它這白白胖胖的模樣,想來主人平時肯定沒虧待它,所以才能養成這樣子。
應該是狗主人怕它跑丟,所以才這麼緊張吧。
狗主人教訓完自家狗,一抬頭就看見範成祥,他皺了眉頭,「怎麼又是你?大晚上的在鎮長門前干嘛?」
他看了一眼火光沖天的郁府,用懷疑的眼神盯著範成祥,不會是這人放的火吧!
範成祥無語了,就見了一次,有必要這麼大敵意嗎!
又看他懷疑的目光,範成祥怒道︰「我在這兒關你什麼事?你又來這兒干嘛!」他用狗主人的問題反問回去。
狗主人一噎,也是,別人在這兒關我什麼事他哼了一聲,揪著狗耳朵就走了。
眼見著狗主人進了郁府,和百姓一起加入滅火隊伍中,範成祥嘴角抽了一下,這狗主人的脾氣真是……不知該怎麼說了。
又看了郁府幾眼,直到那白色的身影徹底消失,範成祥才嘆口氣離去。
蘇子靜歪頭看他,疑惑的問︰「你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覺得和它有緣,又想起阿黃,有點舍不得罷了。」範成祥嘆道。
可能是長時間沒回家,他竟有些想家了。還有那位好賭的爹,算算他都六十多歲了,應該沒去賭過了吧。
也不知自己入宗門時發的銀子他用了多少,還有沒有剩的。
範成祥思緒萬千。
蘇子靜則好奇的問道︰「舍不得?像劉叔對劉嬸兒那種?」
範成祥黑了臉,抬手就給她一下,「我是對寵物的那種舍不得,劉叔和劉嬸兒是兩口子,這能比嗎?」
蘇子靜口中的劉嬸兒是宗門洗菜的一個凡人,劉叔就是她男人。因為劉嬸兒一個月只能回兩次家,所以每回劉叔送劉嬸兒來宗門干活時都依依不舍的在門口對望,這種感情讓人看了好生羨慕,于是宗門就有了這對夫妻的傳聞。
也不知什麼時候被蘇子靜听了去,如今竟然硬安在他和狗的身上!
蘇子靜捂著額頭一臉無辜,眼淚亮光閃閃,像要哭出來了一樣。
可惜天黑不隆咚的,範成祥又知道她的脾氣,一貫愛裝委屈,所以她這幅表情注定是做給瞎子看的。
「哼!」蘇子靜見這招沒用,放下手大搖大擺的走了。
……
第二天,慶沙鎮爆出一件驚天大秘密,百姓心中的五好鎮長,竟然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一時間慶沙鎮陷入了恐慌。
這些受害者基本都是和下人們一起被關進去的,獲救後連夜傳書,讓家人帶人來接他們。
陸陸續續,有許多陌生人來到慶沙鎮,受害者的家人們聚在一起,稍微一合計,就知道自己住的客棧有問題!
于是他們兵分三路,將三個客棧堵得水泄不通,里面的所有人都被押出來,按著跪在地上,讓別人來辨認,到底是不是和郁伯賢串通一氣的人!
提供最大消息的是那個打更的老頭兒梁伯,他清楚的記得日子,說在這些人失蹤的夜里,他見過客棧伙計半夜趕馬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麼。
根本沒多少懸念,這些人就被押送去了官府。
然而這只是一些飯前小菜,因為他們的親人最終還是回來了,並沒受到不可挽回的傷害,更嚴重的還在後面。
沒過兩天,慶沙鎮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到其余受害者家屬的耳中。
這些人比前一批的要瘋狂幾倍,家人失蹤,他們連翻尋人尋不到,如今竟得到已經慘死的消息,他們如何能忍!
罪魁禍首的郁伯賢已經死了,連著尸體都被燒成了灰,郁府也被那場火燒的只剩殘瓦斷壁,他們連個出氣的地方都沒有,心中一腔怨恨無處發,當場就暈倒幾個人。
醒來後那些客棧的人就遭了殃,在縣衙審訊的過程中被人隔著圍欄扔石頭臭雞蛋的數不勝數。
受害者中不乏有有權有勢的人家,那些人更是瘋狂,在審訊過程中也敢拿著棍子沖上去揍他們,縣令大人也很頭疼,這些人家他根本管不了!
被打的人哭喊著求饒,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郁伯賢一人身上。
然而這些話受害者家屬根本听不進去,只想發泄仇恨。
所以當這場艱難的審訊完畢,三個客棧的所有人都受了不輕的傷。
這其中,有三個人的日子最難過,那就是伍二,四喜和福堂。
原來的掌櫃將他們背叛郁伯賢一事告知了其余兩個客棧里的人,大家都恨他們三個,若不是他們,現在郁伯賢肯定就還沒死,日子也會像以前一樣過,再難再苦,也不至于落得現在的下場!
所以在牢中大家有事沒事就會去揍他們一拳或給他們一腳。
三人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就在三人絕望時,監獄一側的土牆突然松動,變幻出一人可通過的小門,範成祥從門外走進來,出現在他們面前。
三人如同看到救命稻草,手腳並用,哭喊著爬到他面前,求他救救大家。
範成祥平靜的說道︰「你們的命是命,別人的命也是命,這是你們自己種的因,所以我救不了你們!」
三人如遭雷擊,愣愣的看著他,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伍大扭曲著面孔跑過來,抓個牢門怒吼道︰「那你當初為什麼不自己去查!為什麼非要問他們?如今他們三個因為你,在牢中受盡屈辱!若不是因為你,他們就和我們一樣,只用面對那些受害者家屬的傷害,最起碼在牢中還可以休息!」
範成祥看了他一眼,「所以我今天是來了結這件事的。」
四喜眼楮一亮,驚喜的問道︰「仙師可是來救我們出去的?」
範成祥搖頭,「一碼歸一碼,我是來還你們提供消息的情,不是來救你們出去的。對于這件事,我相信你們凡人界的朝廷自會有定論!」
這句話又讓三人陷入絕望中,癱坐在地上出神。
範成祥問︰「你們沒個家人朋友嗎?我可以給他們一筆銀子,讓他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提到家人,三人終于有了力氣,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那他們做的努力也算沒白費不是嗎?
範成祥記下地址,沒再看他們一眼,從原路返回到監獄外面,他離開後,土牆自動合攏,恢復成以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