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1.戰強敵

北烈陽遠遠站住腳步,收斂起息,看向秋不二與無夢,兩人好不容易喜結連理,眼看又要分離,這當口,自己怎麼好上前相擾?

可惜的是,北烈陽不去打擾,自有打擾之人。遙遠的天際,數百艘巨大的星艦急速駛來。北烈陽暗叫不好,這麼多飛舟一起進攻,熒惑星陣地恐怕不保。

烈日飛舟瞬間沖天而起,向著漫天星艦迎了上去,秋不二嘆了口氣「無夢,敵人來了,便讓我與他們暢快一戰,然後飛升天域!」

無夢想要勸阻,卻無法開口,秋不二和北烈陽一樣,都是頂天立地的男人,面對強敵,豈有扔下兄弟朋友,不戰而逃的道理?

「你多加小心,這一次,我要守護我們的孩子,就不跟你並肩作戰了!」無夢絲毫不拖泥帶水,直奔北淵、秋寒等人修煉之所而去。

又一艘飛舟沖天而起,正是水朵朵的飛天方舟。與星艦相比,這艘飛舟顯得極為縴細單薄,速度極快,閃動之間,已沖入敵陣。

飛天方舟擊發靈炮,將一艘星艦洞穿,九天修士一邊大叫,一邊試圖堵住大洞,正在忙碌,又一記靈炮擊至,順著洞口直入星艦。

巨大響聲之後,星艦破碎墜地,飛天方舟不斷閃動,躲避著星艦的追擊。

與飛天方舟不同,北烈陽駕馭的烈日飛舟在星艦中橫沖直撞,一記記靈炮不斷擊發,與此同時,竟有龍息不斷噴出,將破碎的星艦徹底燒毀。

這些飛舟來自神秘的落玄天。他們穿越星河之門,來到重現的人界附近,本以為能憑借數百艘星艦一舉蕩平人界,哪知在熒惑星就遇到了強力的阻擊。

大戰一開始便進入,飛天方舟連中幾記靈炮,退出戰斗。水朵朵俏臉含霜,怒斥一聲「該死的九天修士,竟以星艦取勝,真是無恥!」

魔丁躬身請命「朵朵師姑,您駕馭飛舟歇息片刻,由我去迎戰九天修士!」

「魔丁,敵眾我寡,不可逞強,等烈陽的命令下來,遵令而行!」水朵朵拒絕了魔丁的請戰,駕馭飛天方舟,急速退出戰場,進入法陣。

法陣中,角人族修士戰意沖天,眼見烈日飛舟在空中逞威,他們恨不得躍入虛空,與北烈陽族長並肩作戰。北淵、秋寒嚴令阻止,才讓這些狂熱的角人族修士留在陣中。

烈日飛舟遭受了數十記靈炮,速度越來越慢,北烈陽知道這一戰眾寡懸殊,沒辦法硬踫硬,只好撞破一個缺口,直奔熒惑星上的法陣而去。

短短的一場交戰,讓落玄天損失了二十幾艘星艦,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眉頭輕皺,看著荒蕪又強大的熒惑星。

「听我軍令,集中靈炮,轟碎地上的法陣!」沒等命令傳出,中年男子赫然發現,一個頭上長角的修士手持寶劍,飛入戰場。

此人瘋了嗎?以肉身對抗星艦,難道他是超越了無上境界的存在?不可能,中年男子搖了搖頭,十界中容不下那樣的強者!

就在此時,手持問情劍的秋不二厲喝一聲,苦苦壓制的氣息沖天而起。虛空之上,雷霆驟起,閃電從天而降。秋不二竟然要在戰場上渡劫,以天劫毀掉這些九天星艦。

透過舷窗,中年男人看到了長長的閃電劃過,頓時驚得目瞪口呆,這個修士到底是誰,為何如此悍勇?難道他就是北烈陽?

有修士湊了過來「至聖先師,那人叫秋不二,是北烈陽的生死兄弟,若能捉住他,便能脅迫北烈陽,趁機收了角人族修士。不過……」

中年男人怒斥一聲「有話快說,別賣關子!」

「不過,秋不二的娘是飛升天域的御青鸞,他還有個飛升天域的妻子叫石念沙,天域北天上尊的關門弟子。」那修士說出兩個名字,令中年男人陷入沉思。

一聲大喊忽然爆發「至聖先師,天劫太猛,我們是戰是走,還請明示。」

中年男人從沉思中驚醒,透過舷窗掃了一眼,赫然發現,瞬間而已,兩艘星艦已被擊毀。

「快走,離開天劫籠罩的區域,待天劫散去再發起進攻!」中年男人大叫起來。

一個修士帶著哭音稟報「至聖先師,我們的星艦馬上墜毀,您的命令傳不出去了。」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巨響,這艘飛舟已被雷霆擊碎,數十個修士化為灰燼,中年修士身上涌起一層層寶衣,在狂躁的爆炸中苦苦支撐。

天劫實在太猛,雷霆閃電帶著天地之威,將一艘艘星艦擊碎。中年男人終于挨過了星艦爆炸的沖擊,衣衫襤褸顯露在虛空中。

沒等他喘一口氣,一道劍光狠狠刺來,秋不二的冷笑聲響起「我秋不二渡劫飛升,你這個老東西竟敢來打擾,真是不知死活。」

中年男人躲閃不及,被一劍刺穿胸口,正要逃開,一道閃電突襲而至,狠狠劈在他身上。艱難地抬眼觀看,只見秋不二已遠遠退開,寶劍還留在自己的胸前。

「秋不二,你好狠毒的心腸!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中年男人狂叫起來。

「做鬼?你想多了,今日你注定徹底隕落,永世不得超生!做人不能,做鬼也不能!」秋不二的冷笑聲響起,又是一道閃電襲來,將中年男人劈碎成灰。

虛空中,北烈陽站在舷窗旁,听著天劫里不斷響起的爆炸聲,心中極為擔憂,不知道秋不二能不能撐過這麼猛烈的天劫。

法陣中,魔丁手持破軍利矛,恨不得立刻殺上虛空,在他身邊,站著魔無角,一身戎裝。

一個深入地下的洞里,無夢盤膝而坐,默默祈禱,盼著夫君秋不二早日飛升天域,千萬不能隕落在最後關頭!

遠離熒惑星的虛空中,杜環、秋水泓並肩而立。

「哥,你說爹能不能飛升天域?」秋水泓輕聲發問。

杜環嘆了口氣「難!爹若一人飛升,有我們為他護法,則成功進入天域的把握極大。如今為了毀掉九天修士的星艦,爹不惜拉著他們共渡天劫,這樣做實在冒險。」

「我們能做什麼?」秋水泓繼續發問。

「什麼也做不了,等著結果,無論如何,我們也要離開熒惑星而去。擺在這里等著九天修士一猛攻,早晚被碾為齏粉,我杜環不是怕死,而是要死得明明白白!」

秋水泓撇了撇嘴「你就是怕死,哥,你比我大很多,卻始終不長進,就是因為你怕死,惜命!你要是有爹一半的氣魄,早已是聖魔帝之尊!」

「聖魔帝又怎麼樣?魔域有聖魔帝,地淵也有聖魔帝,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不會拿自己的命,去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活著最重要,只要自己覺得好,在哪里活著都一樣!」杜環頗為氣憤,怒氣沖沖地大叫起來。

天劫之中再起變化,星艦被轟碎大半,始終無法掙月兌,便開始掉轉方向,對著秋不二狠狠轟出靈炮。

如暴風驟雨般的靈炮砸過來,秋不二瞬間被淹沒,北烈陽心提到嗓子眼,他怒吼一聲,就要駕馭烈日飛舟沖過去。

花天童的聲音響起「烈陽,你若駕馭飛舟沖入天劫,秋不二必死無疑,為今之計,只有等著天劫散去,再看秋不二的死活。」

北烈陽頹然而止,躍出飛舟,手持擎天大槍,抬眼望天,怒罵起來「賊老天,我與你早就有血海深仇,若是不二隕落在天劫中,無論你躲在何處,是何等模樣,我都會滅了你,誅你九族!」

天空中似乎有冷笑聲傳來,北烈陽注目觀瞧,卻又毫無所獲。花天童長嘆一聲「烈陽,發狠威脅沒有用,只有你將布局之人殺怕了,他們才會听你說什麼!」

在天劫中擊發靈炮是尋死之舉,一艘艘星艦被狂暴的雷霆閃電擊碎,一刻鐘後,天劫中的星艦損失殆盡。

遙遠的落玄天,一座宏偉的大殿中,一枚枚長生玉牌紛紛爆碎,其中有一枚玉牌高高在上,擺在極為顯眼的位置,同樣碎成齏粉,在大殿中飄飄揚揚,久久不曾散去。

大殿門口,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面容肅穆。

「天主,前往人界的修士全部隕落,至聖先師也在其中……」

男子擺了擺手,稟報之人退了下去。靜靜等著大殿中的煙塵散去,男子嘆了口氣「我勸你不要去,你卻不听,嫌我膽小。此事與膽大膽小無關,重現的人界極為詭異,是九天十界中那些老妖怪目光匯聚之所,人界布局萬年,你又何必趟這個渾水?」

可惜說什麼都沒用,自己的多年戰友,落玄天的至聖先師已經死了,死的稀里糊涂,不明不白。

滾滾天劫中,秋不二的身影再次出現,他身上的寶衣已徹底崩碎,一團薄霧包裹著身軀。秋不二身後,一柄古劍在虛空中熠熠生輝,發出一聲聲劍吟。

秋不二不躲不閃,任由雷霆閃電擊打在身上,鮮血噴涌而出又瞬間拉回身軀中,這幅詭異的畫面,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烈陽,我該走了,飛升很簡單,不想飛升卻難,望你早下決心,我在天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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