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寧遠出

岐蘭山中,一道人影閃電般向前急掠,片刻之後,已到玄清宗飛舟煉制工坊之外。看到伏在地上的王相之,來人大吃一驚。

揮出一道靈力,王相之長嘆一聲,清醒過來︰「爹,你怎麼來了?賀之被西海御花佔據身軀,將我擊倒,他進入了山月復中。」

來人正是王寧遠,他冷笑一聲︰「御花在西海是一號人物,來到岐蘭山撒野,我看他是找死!你迅速趕回肅州城布置防線,這里的一切交給我!」

王相之艱難起身,掏出飛舟,拋在虛空中瞬間變大︰「爹,幫我一把!」

王寧遠揮出一道靈力,王相之被推入飛舟。艙門關閉,飛舟筆直向上,很快沒了蹤影。王寧遠望著飛舟,心里閃過一絲不安,他仔細回想一陣,覺得長子相之的狀態有點詭異。

幼子危在旦夕,王寧遠無暇多想,直奔山月復中而去。飛舟上,王相之長出一口氣︰「御花真是厲害,若不是我修煉了替身大法,這條命便丟在了岐蘭山中!九天修士隨時攻打地淵,我還是找個隱蔽之所,躲起來保命為上。」

飛舟頓時轉向,直奔茫茫荒原而去。肅州廣大,人煙稀少,荒山野嶺數不勝數,來到一片窮山惡嶺前,飛舟緩緩落下。

王相之走出艙門,收起飛舟,找到一個狹小的山洞,鑽了進去。片刻之後,深入地面近百丈,鑿出一個小小的屋子來,又堵住入口,開始閉目修煉。

不知修煉了多久,王相之感覺有人在窺視他,猛然睜開眼楮,只見面前站著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頭上長著彎彎的角。

「你是角人族修士?」王相之想要一躍而起,卻一下子栽倒在地,不知不覺間,他已被制住。王相之盡力平復住心情,看向對面的女子。

「我不是角人族修士,我是天魔娘娘魔梓潼,和你一樣,不見容于族人。」對面的女子,竟是以血肉召喚跨域之門的魔梓潼。

天魔娘娘?王賀之吃了一驚,她為何找到了自己?

魔梓潼看透了王相之的心思,微微一笑︰「我被天魔帝魔羅坤拋棄,來到地淵後,又被多人追殺,幸好我修煉了保命功法,這才逃出生天。我貴為天魔娘娘,豈能有仇不報?有人向我舉薦了你,我便來與你一會。不管你的修為怎樣,打洞的功夫真是不錯。」

王相之臉上一紅,如今他被制住,只好任由魔梓潼嘲諷,低頭不語。

「我之所以找你,是因為舉薦人說,你是地淵中極為特別的修士。出身肅州城王氏,拜入玄清宗,不幸被選為暗宗修士,又抓住機會殺了與你同名的修士,奪了他的身份。你的爹爹王寧遠,如今是肅州的掌控者,修為尚可。你的弟弟王賀之是江海盟修士,修為雖差,卻與北烈陽、秋不二等人交好。這樣的經歷身份,正好為我所用,在地淵掀起風雨!」

王相之依然沉默,沒有模清魔梓潼來歷之前,他不敢輕易答應下來,擔心迎接自己的是利刃,而非什麼攪風攪雨的手段。

「我知道你心存疑慮,有個辦法能讓你明白我的心意……」說話間,屋子里猛然閃起一片耀眼的光芒。

光芒中,魔梓潼慢慢寬衣,說不出的風情萬種,頃刻之間,一片勝雪肌膚已顯露在王相之面前。

異域風情讓人心醉,一笑一顰中帶著無盡誘惑,王相之咽了一口口水,想要沖過去,卻又無力站起。從未對女子動過心的王相之這才知道,求而不得的滋味,讓人抓心撓肺。

魔梓潼抬起頭,望著狹小的屋頂,露出快意的笑容︰「夫君,你對我如此狠心,要置我于死地,就別怪我對不起你了!為了迎接域外修士進入重現的人界,奪取那份曠世機緣,什麼樣的犧牲我都願意付出!」

王相之親手開闢出的小屋里,光芒慢慢變暗,昏黃的光線下,魔梓潼開始翩翩起舞,一動一靜間,顯露出曼妙身姿、萬種風情。

王相之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口水橫流,猶如野獸一般。光芒猛然消失,王相之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直沖過去,「砰」的一聲,狠狠撞在面前的石壁上,撞得七葷八素。

「王相之,清相道長,你著什麼急?我會在這里一直陪你,直到你修為盡復,功法更上一層樓……」

一片馨香傳來,王相之徹底昏了頭,迷迷糊糊間,仿佛找到了一個讓自己清醒的洞穴,便用盡全身力量,向里鑽去。

不知過了多久,笑聲響起︰「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花花道士!我要傳給你天魔功法,有了它,你便能突破逍遙境天關,成就尊者之位!」

王相之心頭一片火熱,漸漸失去了意識,只知道順著本性的驅使而為。一道道法力涌入經脈中,本就受傷的經脈一舉被轟碎,隨後又被法力修補好,周而復始,無休無止。

不知過了過久,王相之嘆了口氣︰「好了,魔梓潼,我的修為已不再有一絲一毫提升,該去外面渡劫!」

魔梓潼的聲音響起︰「好!看不出你還是修煉的奇才!最後再修煉一次,然後你去突破天劫,我去尋找下一個人選,你該做的事,我已放在你的識海中,你若違命不遵,嘻嘻,你就永遠不會再見到我!」

永遠不會再見到,是自己要隕落,還是魔梓潼要隕落,還是兩人不再相見?沒等王相之想清楚此事,蝕骨的滋味再次傳來,他暗嘆一聲,顧不得再想,便投入到無邊的熱情中。

不知過了多久,王相之忽然發問︰「梓潼,你說你要去尋找下一個人選,難道還用此法去找?」

魔梓潼的聲音悠悠揚揚︰「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若不想讓我用此法,教我一個更好更省力的法子,我願洗耳傾听。」

王相之沉默一陣,再次開口︰「魔族功法不是能迷惑住修士的心神嗎?我恩師玄天就曾以魔族功法,控制住許多地淵修士,命他們拋家舍業,為玄清宗沖鋒陷陣。」

「那是不同的,我要找的人,是一心一意要迎域外聖賢進入人界的修士,而不是牽線木偶!我得到的命令是,讓我在最短的時間里,找到九個修士,以對抗人界的九朵金蓮。」

九朵金蓮之名早已傳遍地淵,王相之自然有所耳聞,仔細盤算一陣,他再次開口︰「梓潼,你若想找到其他修士,不妨去徐州走一趟,那里有幾個成名已久的大修士,名震地淵。」

王相之講完,無人應答,他輕聲呼喚︰「梓潼,你還在嗎?你對他們,以功法、寶物相誘便是,不必再如剛才那樣!」

呼喚幾聲,無人應答,王相之伸出一根手指,一點光芒涌出,瞬間照亮了小屋。曾經他親手開闢的小屋擴大了幾倍,可見剛剛他與魔梓潼戰斗之激烈。

魔梓潼已消失不見,地上一具白骨,頭上有彎曲的雙角。王相之臉色突變,自己不是和這具白骨一直在折騰吧?

此念一生,小屋中閃現出一幅幅畫面,與自己糾纏許久的,果然是這具白骨。既然如此,自己聞到的香味,感受到的雪膚冰肌,又是怎麼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王相之嘆了口氣,將白骨收入儲物戒,再次閉上雙眼,錘煉修為,準備一身法力穩固後,尋找合適的地方突破天劫。不管怎樣,想想自己很快成為逍遙境尊者,王相之臉上露出絲絲笑容。

岐蘭山中,玄清宗飛舟煉制工坊中,王寧遠與玄天對面而立。

「玄天尊者,小兒賀之被御花控制住心神,這才闖下大禍,我王家願意賠償玄清宗的損失,請尊者饒我兒一命!」

玄天搖了搖頭︰「王賀之一向與玄清宗作對,就算沒有御花的魂魄,他也照樣會偷襲毀掉這座工坊。想讓我饒他也容易,王寧遠,你向我屈膝效忠,我便把王賀之還給你!」

王寧遠搖了搖頭︰「賀之是我愛子,我自然願意讓他活命,不過,若讓我以整個王家,整個肅州城換他的命,我卻無法答應。」

「那也隨你!我早就看他不順眼,殺了他之後,我再殺你。至于肅州城的城主之位,自有我那相之徒兒去坐,對我玄清宗來講,這樣的安排更好!」

王寧遠冷笑一聲︰「既然如此,你我出手一戰便是!」

話音未落,王寧遠憤而出手,猛擊玄天。此人以逆天境修為,悍然攻擊逍遙境尊者,全然不顧力弱勢孤,又有人質在敵人手中。

玄天輕輕揮出一道法力,將王寧遠的攻勢化解︰「肅州城主果然厲害,我看重的不是你的修為,而是你的謀略,你想借天劫之力與我廝殺,順勢毀了飛舟煉制工坊,我豈能讓你得逞?先給你兒子收尸吧!」

玄天立掌如刀,狠狠向王賀之劈了過去,一道仙氣陡然涌起,將玄天的手掌狠狠彈開,一個虛影出現在王賀之身前。

「水落雲,竟然是你?玄清宗攻打江海盟時,你不出手,水朵朵遇險時,你不出手,現在反倒出手相幫!這個王賀之難道是你的私生子?」玄天狂叫起來。

水落雲的聲音響起︰「玄天,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些磨難,本就是我留給江海盟和朵朵的,至于賀之,他是我的愛徒,豈能命喪在你手?」

隨著聲音,又一道仙氣涌出,直擊玄天。玄天正要抵擋,王寧遠大喝一聲,猛攻過來,一時之間,竟成水落雲、王寧遠合擊玄天之勢。

毒龍嶺上,烈日飛舟緩緩下降,北烈陽攬著荒雅的腰,輕飄飄落在地上。

「夫君,我們來這里干什麼?」

北烈陽微微一笑︰「我想到了一樣寶物,就是毒龍嶺上的仙人淚,我們的種子若是得了此物滋潤,說不定能早日凝結成形,免得你心焦,又讓你少受身懷有孕之苦。」

荒雅先是大喜,隨後搖了搖頭︰「夫君,若能有了你的孩子,我一點都不會覺得苦。若有可能,我恨不得給你生十個八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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