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戰亂起

北烈陽跳到聖泉岸邊,來到荒木身邊,取出兩粒靈丹,塞到他的嘴里。北烈陽手里的靈丹,是給花千樹報仇期間,花半頃贈他的,極為玄妙。

靈丹入口化作靈液,流入喉嚨。荒木掙扎著盤膝做好,運轉九階煉體功法,煉化靈丹的龐大力量。

一陣陣波動從荒木身上涌出,過了一刻鐘,他睜開雙眼,長出一口氣︰「沒事了,我本來想要出手救你,不知為何,聖泉開始吞噬我的真氣。」

北烈陽心有所悟,知道是至寶玲瓏心在作怪,又不便和荒木講起,便岔開話頭︰「大祭司,快帶我回到祖屋,我要盡快趕往大荒城,去救南洛溪。」

荒木眉頭皺起︰「洛溪怎麼了?莫非大荒城又有敵人進犯?」

北烈陽搖了搖頭︰「我要趕過去,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荒木施法,兩人瞬間回到祖屋中。北烈陽向妖冉傳訊,妖冉的聲音隨即傳來︰「烈陽,你終于出關了嗎?快來大荒城,南洛溪忽然昏迷不醒,氣息極為虛弱。」

果然如此,北烈陽向荒木招呼一聲,飛身前往西嶺部落。樹屋下,北烈陽朗聲道︰「荒族長,烈陽要借還珠飛舟一用。」

荒碧晴的聲音響起︰「不借。」

拒絕得如此干脆,北烈陽臉上一陣尷尬︰「荒族長,我有急事要趕往大荒城,還望通融一下。」

荒碧晴緩步走出樹屋,居高臨下道︰「我知道你要去救人。你娶了我女兒荒雅,還去勾三搭四,更可氣的是,竟然讓我出手相助。北烈陽,你的腦袋是怎麼長的?」

北烈陽又氣又笑,危急時刻,開什麼玩笑?礙于身份,又有求于人,北烈陽深施一禮︰「荒族長,不是你想得那樣,南洛溪有難,她與我的一位恩人大有淵源。」

荒碧晴冷笑一聲︰「你的恩人,不就是秋雲兮嗎?我看她也昏了頭,竟然回到地淵來取寶,這里寶貝,御青鸞帶不走,她就能帶走嗎?」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腦,北烈陽來不及細想,再次施禮︰「荒族長,我真的要去救南洛溪,十萬火急。」

荒碧晴搖了搖頭︰「北烈陽,我不會借給你飛舟,不過,你若有心救南洛溪,倒也不必趕往大荒城。」

北烈陽心中一動,這位岳母大人荒碧晴極為神秘,與花小妖大人頗有淵源,她怕是知道很多地淵的隱秘。

想到此處,北烈陽施禮求教︰「請荒族長指點。」

荒碧晴嘆了口氣︰「你若想救南洛溪,便去凌雲峰頂走一趟,到了那里,你自然就明白了。」

北烈陽無暇多想,施禮告辭。荒碧晴擺了擺手,轉身進了木屋。

一陣音爆聲響起,北烈陽腳踩擎天大槍,直奔凌雲峰而去。荒碧晴站在窗欞前,似是自言自語︰「秋雲兮大人,你讓我做的事,我做完了,望你話付前言。」

空氣中涌起一陣波動,隨即又恢復平靜下來。荒碧晴躺回榻上,閉目而眠。

片刻之後,北烈陽已到凌雲峰下,他收起擎天大槍,向山頂跑去。跑過雪線,風雪襲來,北烈陽來不及多想,猛地擊出一拳,驚天真氣立刻引起雪崩,一條大路直指峰頂。

北烈陽順著大路,一口氣跑到凌雲峰頂。一片開闊的平地上,秋雲兮正注目遠望。

原來秋雲兮大人在此地,北烈陽長出一口氣,快步走過去,施禮道︰「見過秋雲兮大人,烈陽不辱您的囑托,已將至寶玲瓏心取到了。」

秋雲兮轉過身來,輕嘆一聲︰「難為你了,烈陽。我取到至寶玲瓏心,便要離開地淵了。這一次,若不是荒碧晴,恐怕我還逃不過花小妖的法力。說起來,你們一家人對我都有恩。」

北烈陽一陣月復誹,荒碧晴族長明明是在幫秋雲兮大人,為何還要擺出那樣一副面孔?

女人的心思,還是不要去猜,北烈陽連連擺手︰「秋雲兮大人這麼說,就太過見外了,是您先對我有再造之恩。」

秋雲兮搖了搖頭︰「你學會魔音無間,激發了心中的魔念,修煉魔功,不一定就是好事。他日你不要怪我便是。」

北烈陽連道不敢,忙道︰「洛溪如今陷入昏迷,還請秋雲兮大人出手相救。」

秋雲兮目光炯炯,看向北烈陽,緩緩說道︰「她本是因我而生,我離開後,她就算能活下來,也變成一個終生不能修煉的角人女子,你真的要救她?」

北烈陽毫不猶豫道︰「自然要救,我娘親也是普通角人女子,照樣能帶領族人,配制金傷散,受人尊敬。」

秋雲兮忽然笑了起來︰「你娘算什麼普通角人?你以後便知道了,她可一點也不普通。」

北烈陽還想再問,秋雲兮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按在北烈陽眉心。

一股熱浪傳來,一個若有若無的圓球,順著秋雲兮的手指,進入北烈陽的識海中。

高山平湖之上,多了一枚巨大的太陽,散發著光和熱。太陽忽高忽低,似在尋找最佳的距離。過了一陣,停在了一個位置,不再移動。

有了太陽,北烈陽的識海內再生變化,高山上涌出大片綠意,三十六名角人先民跪地祈禱,淚流滿面。

北烈陽心有所感,若有一日,黑霧森林化作一片綠海,怕是族人們也會如此。

秋雲兮的聲音傳來︰「這是至寶玲瓏心煉化的地淵火核,你以後會用得上。寶物而已,該用就用,千萬不要猶豫。」

北烈陽點了點頭,秋雲兮雙手合攏在一起,向上托去,至寶玲瓏心出現在兩手中間。

「烈陽,你吞噬過聖靈魔胎,身上有無盡死氣,在地淵不會有後代。不過,至寶玲瓏心能屏蔽死氣,讓荒雅或南潯一人身懷有孕。此寶便留給你,轉交她們。」

北烈陽連連搖頭,費了那麼大力氣取來至寶,哪有自己又留下來的道理?至于後代,北烈陽並未太在意,在他識海中,有三百多嬰兒,他們都是自己的後代。

秋雲兮笑了起來︰「不是就此送給你們,此寶我參悟了一陣,所得的感悟足夠我消化一段時間。我虛影來此,帶不走這件重寶,便交給荒雅、南潯,由她們駕馭飛舟,帶到天域。」

北烈陽聞言大喜︰「秋雲兮大人,雅兒和潯兒真的能駕馭烈日飛舟,從地淵趕到天域去?」

秋雲兮點了點頭︰「自然可以,只不過多花一些時間罷了。可惜至寶玲瓏心只有一件,只能讓她們其中一人屏蔽死氣,懷孕生子。至于選擇誰,便是你們的事了。」

北烈陽剛想再說話,秋雲兮揮手制止了他︰「你不是要救南洛溪嗎?我這就出手相救。」

秋雲兮將至寶玲瓏心拋給北烈陽,雙手之間,多了一枚璀璨的紅寶石︰「這是我修煉多日所得的一滴精血,你將次精血帶給南洛溪,她便能醒過來。」

北烈陽大喜過望,伸手接過紅寶石,又犯起了愁,此地距離大荒城極遠,難道要呼喚荒雅和南潯回來接他?

秋雲兮笑了起來︰「好了,最後再幫你一次。」說話間,秋雲兮一揮手,一道時空裂縫陡然出現。

「烈陽,進去吧,撐開精神實境,運轉九階煉體功法護身,片刻之後,你就會趕到大荒城。」

北烈陽邁步向前,忽然問道︰「我走了,您會怎樣?」

秋雲兮抬起一腳,將北烈陽踹進時空裂縫︰「我自然會離開地淵,里嗦,哪里像個英雄好漢。」

隨著話音,秋雲兮的身影漸漸虛化,直到消失不見。

北烈陽耳邊響起劇烈的罡風,這罡風與虛空中的有所不同,時刻撕扯著他的身軀。片刻之後,北烈陽身上已血紅一片。

飛行一陣,北烈陽忽然發現前面有光芒閃動,知道那便里便能通往大荒城。他向光芒處飛去,一頭撞進光芒里,眼前一陣恍惚,清醒過來時,已在衣冠冢前。

一陣低低的哭聲,傳入北烈陽耳中。他一眼看到,南洛溪躺在衣冠冢前,沒有一絲呼吸,幾乎已是個死人。

眾人忽然見到北烈陽出現在衣冠冢前,渾身是血,正要發問,北烈陽擺了擺手,飛身來到南洛溪身旁,將手中精血按入她的眉心。

一聲嘆息響起,南洛溪坐起身來,她面向虛空,恭敬施禮︰「多謝大人相救,我會留在地淵,照顧烈陽的孩子。」

荒雅和南潯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意思?南洛溪照顧烈陽的孩子?莫非她要嫁給北烈陽?

南洛溪看向二女,搖了搖頭︰「雅兒、潯兒,不是你們想的樣子。你們和烈陽會有一個孩子,你們去了天域,這個孩子去不了,只好留在地淵,便由我來照顧他。」

荒雅和南潯將信將疑,只能生一個孩子?到底是誰生的?荒雅指了指南潯︰「潯兒,孩子由你來生,我和夫君去征戰地淵。」

這是後話,眼下不必多提。

眾人看向北烈陽,北山急急問道︰「大哥,你沒事了?你和洛溪姐是怎麼回事,為何會一起昏迷不醒?」

北烈陽搖了搖頭︰「好好做你的城主,我的事,少打听,你知道了毫無益處。走吧,讓我看看你們重建的大荒城。」

肅州城上,水朵朵看向城外的無盡魔潮,嘆息一聲︰「杜環,我送你回到肅州,到底是對是錯?」

杜環還沒講話,梅水生叫了起來︰「朵朵姐,你做得沒錯。我們一家人,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梅水生一揮寶劍,噬靈公子、周雄、妖澤沖殺出去,在魔潮中一陣狠殺。魔潮洶涌,三人漸漸氣力不支。

就在此時,虛空中裂開一道縫隙,黑龍猛地掉了下來。他大吼一聲︰「肅州城,老子終于回來了,玄清宗的狗賊,我跟你們沒完。」

燕落大湖中,秋不二揮舞問情劍,毫不留情,一個個江海盟修士,殞命劍下。

一句話忽然涌上心頭,不吐不快。秋不二大喝一聲︰「你們這幫不肖子孫,設局害你們的祖宗,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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