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所遇非人形勢急轉,情由心生愛意綿綿

作者︰蘆水山芋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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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過來扶住伊伊,將她放置妥當,又為她揉捏起來,笑道,

"你倆真是一對冤家!浪哥兒,你算算看,伊伊因為你暈過多少次了!"

浪哥兒滿臉通紅,也不知是否還在想著之前伊伊要來親他之事,支支吾吾回道,

"我,我也不想啊,誰,誰知道她一見了血便要暈倒!"

白青笑笑,回他,

"除了你的血,她也沒見過其他人的呀!剛才打斗這般凶狠,我們也是捂住了她眼楮,沒想,哎,還是壞在自己人手中1"

浪哥兒看看伊伊,眼中抱歉之意頗深!童陸大喊起來,

"哎,孽緣啊孽緣!"

眾人都笑出聲來,浪哥兒不好意思,默默低下頭去。小乙為他揉捏肩頸,浪哥兒舒服的怪叫起來,童陸的小石子可不留情,命中了他後腦,浪哥兒尷尬拍拍,突然身子一哆嗦,然後跳起身來。小乙大驚,問他道,

"浪哥兒,你怎麼了,不會是摔傻了吧!"

浪哥兒抓住小乙一胳膊,急道,

"小乙哥,小乙哥,咱們,咱們只怕是錯了1"

小乙一頭霧水,回道,

"什麼錯了?你講清楚一些才是1"

浪哥兒越是著急,越是講不清楚!正此時,有人過來說話,

"今日多虧幾位,大哥有請幾位過去,有要事相談1"

浪哥兒臉色慘白,小乙以為他神智出了問題,于是回那人道,

"這位小哥請先回,我這兄弟頭部受了些傷,待我們將他安置好了便來!"

那人點頭,卻不走遠,就在一旁等候。小乙知浪哥兒平日從未有過此種表現,必然有大事發生,興許這事不能讓他人知曉,于是他帶著浪哥兒來到了僻靜之處,為他揉捏起來,二人這才附耳交淡。

揉捏了好一會兒,二人方才回來。那人很是恭敬,領著眾人下去。伊伊已然醒了過來,只是還有些惡心想吐,相比之前暈上半日,已經好了太多。白青打趣她,說是若再讓浪哥兒訓練上幾次,只怕就能把這暈血的毛病治好。伊伊笑著看向小乙和浪哥兒,也不和她心頭又作何感想。

這些人聚在最為平坦的地方,四周圍滿了人,另一側有護衛把守望,把生擒的眾人圍在當中。被擒的人中,全被破布塞住了口,只听得唔唔叫喚。小乙看到那最厲害了兩人,與其他人單獨關押,只怕地位非同一般1

看著眾人過去,那蒙面之人迎了過來,抱拳道,

"多謝各位出手相幫,否則今日定然不會這般順利,各位有什麼需要,盡管向我提來!"

小乙迎上前去,笑道,

"哪里的話,我們也只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1那些人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你就不必這般客氣了!"

那人蒙著面,也只雙眼在外,眼里平靜非常,看不出喜怒之色。小乙早知會了眾人,讓他來與人溝通,因而其他人也未出來說話。

那人微微點頭,道,

"我已經讓手下去準備酒菜了,很快便會回來1"

小乙抱拳道,

"這忙活了半日,也真是餓得很了!那就多謝,咦,對了,不知你如何稱呼?"

那人回道,

"我叫程輝,不知諸位又該如何稱呼?"

小乙把眾人一一介紹給這程輝,程輝一一致意,有手下端來平整石塊,眾人便坐在石上說談。小乙有些好奇,問那程輝道,

"程兄,也不知你們會如何對付這些惡賊?我這和尚兄弟之前便想過來與你商議,若是能夠不傷人性命便將仇怨化解,那可真是功德無量了!"

那程輝一手拍在石塊上,好大的動靜,

"此仇不共戴天,明日便作祭禮,他們死有余辜,用他們的人頭當作祭品,再好不過!"

眾人一听,心中滋味難以言說,小乙皺眉道,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那人十分堅決,回道,

"沒有!"

明了和尚正要說話,那人一手抬起,便道,

"其他事都好說,只是這件,沒有商量的余地!"

這程輝痛恨那些人,眼中卻仍舊平靜如常。

小乙看他這般決絕,也就不再提這事了,只道,

"果然如我們所料,去年的水患只是一個說詞,黑水寨一夜之間傾覆,便是那些人干的好事吧!"

那程輝點頭道,

"你既然有那火鑒,我也就不瞞你了1正如你所說,他們便是滅我黑水寨的凶手!我們這些幸存下來,也是那日夜里有要事,臨時出了門,否則,我們也都成了他們的刀下亡魂!'

小乙道,

"那這一年里,你們可曾找他們算過賬?"

程輝道,

"自然是有的,不過他們後台勢大,我們幾次尋仇,都無功而返,反而損失不少兄弟性命!這一次,誘他們過來,可是費了不少功夫!不僅如此,還有諸位出手相助,真是應了天時地利人和了!"

小乙道,

"哎,這大仇得報,不知你們之後又作何打算?"

程輝道,

"帶著兄弟們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了!"

程輝手下端了酒水菜品過來,在地上擺放整齊,程輝打開酒壇,給眾人斟酒。

"各位恩人,先干為敬!"

沒有過多的話,程輝掀開面巾一角,把酒碗放入里邊去,再取出來時,已然成了空碗。除了不會喝酒的伊伊,其余諸人或多或少都喝了些酒。小乙離程輝近,看得清楚,這面巾之後,滿臉的膿皰,好不嚇人。小乙咽了一口唾沫,問他道,

"程兄,你這臉是?"

程輝輕輕整理那面巾,回他道,

"臉上有疾,不敢示人罷了!"

小乙道,

"青青醫術尚可,若是不介意,讓她看看可好?"

程輝搖搖頭道,

"多少名醫都看過了,一點辦法也無,還是不要嚇著白青姑娘了!"

白青道,

"醫者仁心,又豈會嫌棄病人。程兄,你就讓我看上一看吧,沒準我能找到好的辦法!"

程輝道,

"既然姑娘這般說,那就依你!不過,咱們還是等著明日祭禮過後再來醫治,你看可好?"

白青回道,

"自然是好的!"

程輝又滿上酒來,道,

"各位,請!"

又干一碗,之後又是一碗,又道,

"諸位恩人,我這還有不少事要處理,就不陪著各位了,你們隨意享受,我去去就來!"

小乙回他道,

"程兄,你先忙你的,我們自己張羅便是!"

程輝去忙他的,小乙幾人隨意用些,琴哥兒有些郁悶,多喝了兩口,不一會兒,便醉倒在地上。伊伊笑道,

「這琴哥兒的酒量這般差,怎麼跟歐陽哥哥比!」

她話音剛落,仙翁也醉倒過去,他不停眨眼,看著眾人一個接一個全倒了下去,再看遠處正尋地方小解的小乙,也是一個倒栽蔥,直直撲倒在地。她這時方才知道大事不好,

「哎呀,你們,你們這是中毒了麼?」

伊伊大喊大叫起來,卻是把程輝的手下招來,三兩下便把她捉拿起來。她大叫出聲,然後口中便被塞入一只臭鞋。伊伊雙眼流下淚來,眼睜睜看著剛才還熱情招待自己的程輝帶著手下過來。

手下們挨個將小乙等人綁好,程輝則站在伊伊面前,眼中沒有一絲情感,對她道,

「我本不想這樣做,但是,誰讓你們非要牽扯進來!不用怕,我會給你們痛快!」

伊伊不斷掙扎,但她僅憑她自己,連那繩索都解不開,又如何力挽狂瀾!

伊伊大哭起來,眼前一片模糊,她想要去看看白青,小乙,浪哥兒,還有,她想再看看姐姐,但是,她什麼都看不清楚,她看著程輝拔了刀,慢慢朝自己走來,她絕望至極,只有等死的份。

「住手!住手!」

程輝听到這話,也是頗感意外,回頭一看,浪哥兒眯瞪著眼艱難出聲,

「你,你,你為何!」

程輝眼神一動,馬上有人過去將他圍住,用刀架在脖頸之上,

「你喝了酒,竟然還能清醒,很不簡單啊!」

浪哥兒慢慢回話,

「我,我受了傷,只抿了一口罷了!你,你讓我,我們死個明,明白!」

程輝看著浪哥兒,輕聲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浪哥兒道,

「這是你的權利,但我,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浪哥兒看著伊伊,指尖輕指那邊,又道,

「還有一個要求,若是只有一條死路,能不能讓我跟她一齊作個伴!」

伊伊听了這話,朝這邊看來,只听得她的唔唔之聲。程輝笑笑,說道,

「沒想到,還是個情種!好,我答應你,把你倆葬在一處!」

浪哥兒淚流滿面,對伊伊道,

「這輩子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若是有來生,我定會早些與你相識,才好有更多的時間來陪伴你!」

程輝搖搖頭,嘆道,

「你這小子,說話倒是有些肉麻,好,好,我行行好,讓你倆道個別!」

程輝大手一揮,伊伊口中臭鞋被人抽走,她干嘔了好一陣,又咳嗽了起來,臉上被淚水洗過那般,她只是哭泣,好一會兒才說一句,

「浪哥兒,下輩子,我只等你一人!」

程輝笑笑,示意手下將二人拉到一處,解開拴手繩,自己則立在一邊旁听。浪哥兒笑道,

「想不到,你也有听他人講情話的癖好?哎,反正要死了,也無所謂了。」

浪哥兒伸手輕輕撫模伊伊臉頰,微微一笑,道,

「我早想跟你說了,只是一直沒好意思!」

伊伊哭笑道,

「你想對我說些什麼呢?」

浪哥兒回她道,

「你真美!」

伊伊剛收起的眼淚,又掉落下來,

「你肯定是騙我的!就想讓我開心一點,死得沒那麼難看!」

浪哥兒道,

「我發誓,我從見到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相處了這麼久,我發現自己慢慢離不開你了!你開心我跟著開心,你難過我也難過,你因我昏厥過去,我恨不得自己流出的不是血!」

伊伊咯咯笑了一聲,道,

「看來,這是老天爺的安排,我倆都逃不開去!」

浪哥兒為伊伊拭去眼淚,笑道,

「我第一次這樣模女孩子的臉哦,跟我想象之中全然不同!」

伊伊噘嘴道,

「是剛被淚水洗過,手感不好了麼?」

浪哥兒道,

「哪會,女敕女敕的,滑滑的,舍不得放手!」

伊伊笑道,

「臭貧嘴,還以為你是正經人,沒想到,這般油嘴滑舌!」

浪哥兒道,

「油嘴滑舌,也只對你一人!」

伊伊道,

「嘻嘻,沒想到被人表白的感覺這麼好!以往那麼多人巴結我,怎的從沒過這樣感覺呢!」

浪哥兒笑道,

「那我以後日日說,夜夜說,讓你每時每刻都只有歡喜!」

伊伊呵呵笑了起來,

「誰要你夜夜說,那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浪哥兒又道,

「我每夜給你講故事!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了,我也給他們講我倆的故事!」

伊伊又笑出淚來,回他道,

「我們連今夜都過不去了,還說什麼孩子!你以為孩子是用泥捏的麼?這麼快就能有了?」

浪哥兒笑道,

「我現在就來捏上兩個,你看取個什麼名兒好?!」

伊伊笑道,

「我听人說,賤名好養活!」

浪哥兒已經在捏泥人,還真是弄得像模像樣!他往臉上抹了一把,臉上髒極,伊伊把手弄干淨,輕輕為他擦拭。浪哥兒笑道,

「那兒子就叫牛屎蛋,女兒就叫豬豬妹!」

伊伊笑得合不攏嘴,道,

「為什麼兒子的這麼難听,女兒的卻是如此可愛!」

浪哥兒笑道,

「因為女兒像娘呀!」

伊伊大笑起來,絲毫不管旁邊是否還有他人,只道,

「你這嘴,怎的這般甜!」

浪哥兒已然捏出一個小人兒出來,有手掌大小,四肢都有,只是鼻眼不太 能夠分清,他笑了起來,

「嘿嘿,你看你看,這是我們的兒子,小牛屎蛋!」

伊伊笑道,

「牛屎蛋好丑啊,和你一樣,門牙都沒有!」

浪哥兒哈哈大笑,

「怎會沒有牙,我這就給他裝上!」

浪哥兒尋了些碎片瓖在了那小人兒臉上,更是丑得無法形容,伊伊笑得肝疼,又道,

「哎呀,還不如不要這牙呢!」

浪哥兒把這小人兒遞給伊伊,自己則去做另外一個。這個他倒做得極為仔細,那程輝也忍不住靠近過來,看他如何制作。只見浪哥兒從摳了好些泥來,從頭、身子再到四肢,每一塊都單獨仔細捏起,和剛才用一整塊隨便捏開的手法完全不同。伊伊也看他這般認真,也不由得會心一笑。

程輝始終微笑看他二人,也不過多打擾。浪哥兒和伊伊你一言我一語,著實親熱得很,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中,他倒也並不在意,對這似乎還滿有興趣。

「好了好了,快來看看我們的豬豬妹!」

浪哥兒小心翼翼捧著泥人,送來給伊伊看,伊伊瞅瞅自己手中的牛屎蛋,再看看這豬豬妹,嘆道,

「哎呀,比起這豬豬妹來,咱們的牛屎蛋哪里能看!浪哥兒,你這也太過偏心了!」

浪哥兒笑道,

「這女兒本就要受寵些嘛,否則被那壞人三言兩語騙走了,那可不太好哦!」

伊伊笑出聲來,可程輝臉色卻突然大變,雙眼似要瞪出血來!二人看到,也都被嚇了一跳!伊伊開口問他,

「程輝,你怎麼了?」

程輝沉默良久,方才回道,

「女兒確實是該好生疼愛的!」

二人抬頭看他,浪哥兒問道,

「怎麼,你也有女兒?」

程輝不答,閉眼思慮良久,方才回道,

「好了,你們的情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是時候上路了!」

浪哥兒又看了看伊伊,輕輕一笑,對她道,

「別怕,有我在!」

伊伊甜甜笑道,

「有你在,我不怕!」

二人這般甜蜜,不知在那程輝看來,又是何種感覺!他卻只是輕輕搖頭,說道,

「既然你怕血,就讓你死得好看一些。來人,還是挖個坑埋了吧,免得髒了我的手!」

幾個手下過來領命,有人問道,

「那這些人又如何處置?」

程輝想了想,道,

「還是少留下些痕跡吧,挖個大點的坑,與這兩人一同埋了。」

程輝說完,轉過頭去,望向遠方,一動不動,似乎在想著些什麼人,只是無人知曉罷了。浪哥死死拽住伊伊的手,不肯放開。

這些人個個是好手,選了一處泥土地,很快便挖出一個大坑來。眾人依次被人抬起,丟入坑中。浪哥兒伊伊看著眾人一點反抗也無,心中難過至極,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活埋,真不如自己也被那藥迷暈才好!那些人看二人這般纏綿,還是特意留了一個小坑給二人,也算是對二人的一種獎勵了吧!

伊伊抱著浪哥兒,二人躺在小坑之中,依偎在一起,就算是過了這一輩子了!

浪哥兒對他道,

「伊伊,咱們來生再見了!」

伊伊臉貼在浪哥兒胸口,閉上眼來,回他道,

「浪哥兒,咱們來生再見!」

二人一齊閉眼,卻是帶著微笑!

程輝站在坑邊,看著他二人,好似有些不忍,手下一旁等候,卻久久未能收到命令。他終于閉眼,手下人便開始填土。

「哈哈,哈哈,程輝是吧?咱們還沒結束!」

程輝迅速回頭,看那雙刀男突破了防衛,正往他這邊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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