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薛師弟馬上支撐不住了,您有沒有辦法救救他?」
焦鐵柱的身後,一位少年滿臉擔心的哀求起來。
這個少年和剛剛探路的‘薛師弟’乃是同一個師父,他們之間的關系自然很好,再加上剛剛薛師弟‘義不容辭’的接下了探路的任務,這才避免了其他三個少年被選中,因此,開口的少年對于薛師弟頗為的感激。
眼看著薛師弟即將功力耗盡,這個少年終于鼓起了勇氣,向著凶神惡煞的焦鐵柱哀求起來。
「什麼?」
「救他?」
「你小子是不是瞎了?」
「這些寒冰飛針這麼多,而且威力驚人,你讓老子出手去救他?」
「他是什麼身份,死了就死了,老子又是什麼身份,能夠為了他搭上性命嗎?」
「你要是想救的話,你自己去救吧。」
焦鐵柱轉過臉去,沖著剛剛開口的少年,毫不客氣的大罵了一通,語氣之中充滿了對于薛師弟的不屑。
經過焦鐵柱的一頓大罵,剛剛那位少年的臉色變得畏懼無比,不敢再繼續開口,只能夠將充滿同情和無助的目光,看向了薛師弟的位置。
這個時候,薛師弟的元力也終于耗盡,再也無法釋放出黑色霧氣進行抵擋,眼看著他周圍之前釋放出來的黑色霧氣被寒冰飛針瞬間擊潰,焦鐵柱身後的三位少年,都是心中嘆息。
周圍的修真者們,此刻也都是預料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情況,一個個都是面無表情。
就在薛師弟周圍的黑色霧氣被擊潰的同時,一個身影猶如離弦之箭般靠近了薛師弟的身邊,一下子引起了所有人的高度關注。
「這人要找死嗎?」
焦鐵柱等人,以及一開始進入洞府的六位修真者,心中都是涌出了一個相同的想法。
「肖師弟…」
陶俊俊瞬間反應過來,轉臉看了看身邊,發現肖霖的身影的確不見了,這才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他的臉還沒有來得及轉回去,就發現肖霖的身影又是重新出現了,只不過,肖霖的身邊,還站著另外的一個人,正是蔽日宗的那位薛師弟。
此刻,那位薛師弟驚魂未定,滿臉的難以置信,足足過了數息的時間,他才平靜下來,立刻沖著肖霖俯首作揖,躬身一拜。
「多謝恩人出手相救,薛寧感激不盡!」
「如果不是恩人出手的話,薛寧此刻已經身死道消了,從今以後,只要恩人有需要,薛寧必然萬死不辭。」
薛師弟語氣真誠而感激的說道。
這也難怪,原本在他釋放出來的黑色霧氣潰散的一瞬間,他都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心中想著即將去和他的父母見面了。
可是,就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快到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更沒有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就被對方給直接帶離了寒冰飛針的攻擊範圍。
此刻,雖然他的心中非常的驚訝,眼前的恩人明明是和他一樣的築基初期的修為,為什麼會擁有如此神奇莫測的身法,可是,對方救了他的性命,讓他免于一死,這讓他非常的感激。
經過片刻時間的恢復,他的心情已經從剛剛的心有余悸,被劫後余生的喜悅給取代了。
「原來是薛寧兄,在下肖霖。」
「肖某出手救下薛兄,並不是為了得到薛兄的回報,另外,薛兄也不需要一直稱呼肖某為恩人,這樣的話,肖某很不習慣的。」
「肖某之所以出手相救,乃是因為肖某和薛兄一樣,都是背負著父母大仇,肖某不希望看著薛兄就此隕落,讓你父母的大仇無人可報。」
肖霖開口,自報姓名之後,將他救下薛寧的原因說了出來,這讓對面的薛寧頗為的驚訝,隨即,臉上再一次露出了感激之色。
「既然如此,那我就稱呼恩人為肖兄。」
「真是想不到,肖兄竟然和薛某一樣,也背負著父母大仇,這麼說來,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是肖兄救了薛某一命,薛某一定會將肖兄的這份恩情銘記于心,永世不忘的。」
薛寧改了口之後,再一次沖著肖霖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心。
「那好,既然如此,薛兄你可一定要好好地保住自己的性命,說不定什麼時候,肖某就會讓你回報我的。」
肖霖咧嘴一笑,說道。
薛寧聞言,瞬間明白了肖霖的好意,于是也是露出了善意和溫暖的笑容。
「喂,小子,既然沒死,還不給老子快點滾回來,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干什麼?」
「和幾個不相干的人,說那麼多廢話干什麼?你還真當有人會真心救你嗎?這個人救你,必然不懷好意。」
「也就你這個不諳世事的年輕人,才會隨便相信外人,老子告訴你,此人早晚會加害于你。」
就在薛寧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焦鐵柱的渾厚聲音,標志性的大嗓門,毫不客氣的沖著薛寧大罵起來。
不僅如此,焦鐵柱的話語之中,毫不掩飾的表達了對于肖霖的謾罵和怒懟。
听聞焦鐵柱的訓斥,薛寧原本充滿笑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畏懼和無奈起來,隨即,將目光看向了肖霖,雙眼之中流露出抱歉之色。
「薛兄,不必抱歉,畢竟你擁有這樣的師門長輩,也是你的不幸。」
「我勸薛兄一句,如果有可能的話,現在還是直接月兌離蔽日宗吧,這樣的宗門,不值得你留戀。」
「而且,你繼續留在蔽日宗,早晚會被那個無情無義的師叔給害死的。」
肖霖不等薛寧開口,就搶先說道。
他的話語之中,也是毫不掩飾的諷刺和大罵了焦鐵柱,他希望薛寧能夠離開蔽日宗,這樣的話,才不會繼續受到焦鐵柱的迫害。
「呸!」
「小子,我看你是活膩了,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諷刺和謾罵老子,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這一次,薛寧又是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不遠處的焦鐵柱搶了先。
焦鐵柱對于肖霖剛剛的一番話語,可謂是震怒無比,他又不是傻子,自然听了出來,肖霖在諷刺和大罵他。
以他一貫的脾氣,自然不會輕易饒了肖霖,更何況,肖霖的修為只有築基初期,在他看來,斷然不是他的對手。
而肖霖身邊的那些人,他除了看不出來冷霜霜的修為之外,對于其余的人,他完全不放在眼中。
雖然他的修煉天賦很低,可是他作為蔽日宗長老之子,擁有的寶物那可是非常多的,要不然的話,他和四名師佷,也不可能闖到這里。
從這個層面來說,焦鐵柱的四位師佷,也算是沾了他的光,正是因為寶物眾多,所以焦鐵柱根本就不怕肖霖這邊人多勢眾。
他即便是看不透冷霜霜的修為情況,可是冷霜霜的年紀很輕,在他看來,冷霜霜就算是修煉天賦很高,也頂多達到化罡初期而已。
面對化罡初期的修真者,他自信他手中的寶物,還是可以對付的,所以,他才會語氣強硬,充滿威脅的沖著肖霖說道。
「就憑你?」
「四十多歲,依然停留在築基後期的一個長老之子?」
「說實話,就憑你這樣的修煉天賦,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待在門派之中,不要亂跑,因為很容易喪命的。」
肖霖這才終于將目光看向了焦鐵柱,咧嘴一笑的說道。
「肖師弟,你啊,就是心善,這個老家伙這麼不知好歹的威脅你,你還在擔心他的安危,真是世間罕見的好少年啊。」
「不過,肖師弟你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就憑這個老家伙的修煉天賦,就算是待在門派之中,也無法再有所突破了,只能夠等待壽元耗盡而亡。」
「早死晚死都得死,還不如讓他早死算了,反正他老爹的修為達到了出竅初期,擁有五千多年的壽命,重新生多少個兒子都沒有問題,估計也不會在乎這個讓他顏面無存的無能兒子的。」
陶俊俊開口,沖著肖霖說道。
他的話語之中,先是大力稱贊肖霖的心善,隨後也是開始嘲諷和譏笑焦鐵柱,言辭之激烈,比起肖霖更甚。
雖然他和肖霖經常‘鬧翻’,可是到了關鍵時刻,依然不約而同的一致對外,一唱一和之下,配合默契。
听到陶俊俊之言,焦鐵柱更是氣的吹鼻子瞪眼,原本就是凶神惡煞的面容,變得更加的恐怖。
因為這一次,陶俊俊一針見血的說到了他的痛處,說出了他最不願接受的事實。
在真武大陸上面,修真者相較于普通人而言,擁有更長的壽元,這也是很多人想要修真的直接原因之一。
對于修真者來說,只要修為晉級煉氣期,每提升一個小境界,壽元就增加四十年,整個煉氣期一共增加一百二十年的壽元。
而到了築基期,每提升一個小境界,壽元增加六十年,整個築基期一共增加一百八十年的壽元。
然後,就是整個化罡期增加二百四十年的壽元。
到了金丹期,增加壽元的情況就不一樣了,乃是在晉級金丹期的時候,一下增加五百年的壽元,後面的小境界提升不在增加壽元。
金丹期以後的境界,也都是這樣增加壽元,晉級元嬰期一次性增加一千年的壽元,晉級出竅期一次性增加三千年的壽元。
焦鐵柱的父親,既然是一位出竅初期的修真者,那就說明擁有至少五千多年的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