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天地方圓之象 第六十九章 鴻運樓

作者︰能通六竅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梁誠在客棧住下沒多久,就有些無聊起來,因為等著學院的消息也不能安心修煉,心想還不如出去打探一番。忽然想起那女侍介紹的鴻運酒樓,現在正好可以去嘗嘗鮮。一來這茶樓酒肆向來是打探消息的最佳之地,二來梁誠想起初來靈界時在黃連溝趙家兄弟家里吃的那三級妖獸的美味,不由得食指大動,當即出了房門順著走廊往酒樓走去。

到了酒樓一看,果然是賓客盈門,熱鬧非凡。一個伙計迎了上來,問道︰「客官,您老一共幾位?」知道梁誠只是一人後又極力推薦樓上單間雅座。梁誠看看二樓,隱隱感覺到樓上有幾股強大的氣息,應該是屬于幾位至少結丹以上修士,心下不願意靠近。再看看這里的大堂,熱熱鬧鬧擠哄哄幾乎都是築基修士,還有好幾個看著就像學子模樣,心想自己想要听消息還是在下面人多的地方更好些。

打定主意後梁誠道︰「不必了,我就一個人,上樓下樓怪麻煩的,就在樓下大堂吧。」

伙計略感失望,暗道這人又是個沒多少油水可撈的窮鬼,臉上卻不敢怠慢,領著梁誠坐到一個靠窗邊的小桌。

梁誠看看也還滿意,按著伙計的推薦點了四菜一湯,一壺靈酒。伙計大喜,心想自己剛才還是走眼了,險些怠慢了貴客。這位客官按著自己的推薦點得都是高階靈獸烹制的昂貴大菜,自己這下可以提成不少靈石,態度頓時殷勤起來,忙著又是倒茶又是抹桌子,把個小方桌擦得精光 亮。

不一會酒菜上齊,伙計殷勤地幫梁誠把酒盅滿上了,梁誠端起靈酒「咕」地一口喝下去,只覺得一股醇厚綿長的熱流順著喉嚨下去了,頓時渾身舒坦,似乎連筋脈中靈氣運轉都快了三分,不由得贊道︰「好酒!」

伙計微微一笑,端酒壺又滿上,放下酒壺說一聲客官請慢用就退下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梁誠有滋有味地一邊喝酒吃菜,一邊豎起耳朵听其他桌的客人談話,想要在這些嘈雜的對話中听到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史兄,這次小弟真是冤得緊,我一大早就去那來鳳樓下等了大半天,臨到清河公主殿下要投繡球了卻被人擠開了……當時我也沒在意,結果……唉!那位置,本來是我站在那里的啊!」

「兄弟啊,看開點吧,須知命里有的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都是注定的,來來來,莫去想那些事情了,咱們喝酒!」

梁誠暗笑,想到了于子山當時的敘述,心道要是沒有望氣彩晶球的指示,大概這位才應該是駙馬吧。忍不住抬頭瞧了這人一眼,這一瞧差點沒把嘴里的酒噴出來。只見那人長得獐頭鼠目,又矮又挫,完全是歪瓜裂棗形狀,要是選了他做駙馬,那還得委托大能使出通天本領將他搓圓拉長,整骨塑形,磨皮漂白,那才勉強能看,功夫就費得大了。所以說,擲繡球有風險,姑娘們需謹慎。

「哎!哎!大伙可听說天罡院那事了?」另一桌上一群學子模樣的客人的話引起了梁誠的注意。

「你是說張教習那事?他如今被老院主罰去望月台面壁思過十年,今早才上的峰,我看見的,平時多囂張跋扈的一個人,現在看上去垂頭喪氣的,也有些可憐。」

「他是犯了什麼事啊?」有人問。

「還不是在選拔新學子時舞弊唄,听說連資質不錯的駙馬都尉都叫他搞落選了,還有個丹道天才,不但是雙靈根還帶異靈根的,也叫他給開出去了。」

梁誠听這伙人提到了自己,更是留神,當听到那張教習被罰面壁的事情,知道自己按望氣彩晶球指示求名望展鋒芒的行動奏效了。

梁誠正低頭想著這些心事,忽覺有人無聲無息地就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一驚,眼里只望見寶藍色錦袍下擺,忙抬頭一看,只見一位中年修士面帶微笑,望著自己,豐神俊朗,氣度不凡。梁誠馬上就認出了這正是初試那日在廣場上給學子演講的那位學院修士。

「老師?您……」

那修士笑道︰「小友,原來你在這里,好悠閑啊,倒讓老夫好找。」

梁誠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心道學院又不收,自己可不就是這麼悠閑嗎。雖然如此月復誹,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這時鄰桌的幾個學子也站起來了,十分緊張而拘束地對著中年修士拱手施禮,一起道︰「學子見過傅真人。」

傅國良點點頭算是回禮,又對梁誠道︰「小友,可否隨老夫上樓談一談?」

梁誠听那些學子稱這中年修士為真人,猜想應該是對元嬰修士的稱謂,以前在閻浮界幾乎沒有元嬰修士,都不知道這些事情,又想到自己的師祖可不是也被稱為建極真人嗎,以後可不能再老師老師地亂叫了。

現在見這傅真人邀約自己上樓,梁誠自然不會拒絕,于是隨著傅國良往樓上走去。

隨著梁誠他們走上樓去,大堂隨即又恢復了熱鬧,那些學子們開始議論紛紛,顯然已經通過傅國良的剛才的言行認出了梁誠這個傳聞中的丹道天才。

傅國良領著梁誠進了個清靜的雅座,點了幾個精致的小菜之後自己先坐下,然後示意梁誠也坐下來談,梁誠遜謝了一番坐下了。

傅國良道︰「小友,學院這次初試委屈你了,也怪老夫不察,沒料到我那師佷會來刁難你們,他這樣是完全違背了學院唯賢是舉的原則,犯下了大過,如今也受到了懲罰,在這里我代天罡院向你道個歉,希望你莫要因此對學院產生隔閡。」

梁誠慌忙站起來道︰「梁誠不敢,真人太言重了!」

人家元嬰修士能如此謙遜道歉,梁誠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進學院的事情無憂了,于是見好就收,傅國良對梁誠的態度也是十分滿意。問道︰「小友身具異雙靈根的資質,進入學院那是沒有問題的,你自己可有想法,願意去哪家學院?」

梁誠答道︰「如蒙真人不棄,學子想進天罡院修習。」

傅國良一听十分高興,道︰「剛才老夫去問過駙馬都尉于子山,他也是想進天罡院,你也是如此,甚好甚好,天罡院歡迎你們。」

「不好不好,我看這事不妥。」隨著這反對的聲音一個白須老者忽然走進這雅間來。

傅國良一怔,連忙站起來︰「果老,你怎麼也在這里?」

「哈哈,誰都知道人和院以我劉果為首的丹師們都喜愛這口月復之欲,身上偏偏又經常有幾個糟錢,出入這茶樓酒肆很奇怪嗎?」

原來這老人竟是人和院院主劉果,這可是分神修士啊,梁誠早聞其大名,于是趕緊上前拜見。

劉果道︰「梁誠,我听聞你的丹道技藝頗為出眾,那為何不願到我人和院繼續深造,卻選擇天罡院呢?」

梁誠很為難,不知如何作答。其實不願意去人和院的道理很簡單,那就是自己身懷丹王薛穆清傳承,于丹道所知已是甚多,修煉方向明確,再去人和院就嫌重復了,還不如去天罡院修習符技藝來得效果更好,那才是自己所修三門技藝的薄弱環節。

這些話卻不能在人前明言,並且分神修士的面子也不敢駁,梁誠一時張口結舌。

「人家小女圭女圭的選擇沒錯,你們這些煉丹師只會為他人做嫁衣,煉幾顆丹藥賺了一點靈石卻把大道都耽擱了,當然不該去。」一個陰沉沉的聲音說道,隨即進來一個身材瘦高,全身黑衣的人,他進來後,整個雅間都暗了幾分,就連溫度都低下去不少,使梁誠有種非常壓抑的感覺。

听到這個聲音,劉果氣的白胡子都抖起來,罵道︰「厲如風!你這個鬼東西,不在你那陰曹地府般的地靈院呆著,老跟著我作甚!」

原來這黑衣人正是地靈院院主厲如風,和劉果一樣也是分神初期的修士,只是他這種魔道修士向來比正道修士難纏得多,梁誠自然不敢怠慢,趕緊躬身施禮,然後恭恭敬敬站在一邊,心中忐忑,心道怎麼這些大人物今天都跑到這里來了。

這下連傅國良都默立在一邊,覺得自己這元嬰初期的修士在這兩個分神老怪面前不好多言了。

這時厲如風道︰「我愛到哪里就到哪里,怎見得就是跟著你了。」

原來厲如風和劉果這兩人向來不對付,彼此都非常厭惡,見面就是爭吵不休,互相拆台。要不是修者聯盟的盟主源光尊曾出面調解,只怕這兩人見面就要打起來。之後由于顧及源光尊的威嚴,到現在還好,吵鬧歸吵鬧,互相還留著三分余地。

劉果見到厲如風後就滿臉不快,也忘了對梁誠的問話,一時沉默下來。梁誠正好借坡下驢,樂得裝糊涂,站在一邊垂手而立不說話。

厲如風見劉果如此模樣心中卻有些快意,反正劉果不高興自己就高興,本來到這鴻運樓就是為了惡心劉果一下。至于學子如何,到不到地靈院那是無所謂得很。

想到這里,厲如風看了梁誠一眼,這一眼看下去不由得「咦」的一聲,心中極為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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