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覆雨翻雲 第二十五章︰她是誰?

作者︰游走危險邊緣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範良極哈哈大笑一聲,狂喝道,「龐兄在和厲若海交手受傷後,卻不知道還有沒有把我們兩人拿下的實力?」

龐斑臉色不變,目光轉向韓柏,露出沉思探尋的意思。

在韓柏不解的神色中,發出嘆息道,「這位小兄弟,就是‘盜霸’赤尊信的傳人?」

韓柏渾身劇震,露出驚駭欲絕的表情,一顆心忍不住噗通噗通的狂跳起來。

當龐斑一眼望來的時候,韓柏體內魔種產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倏然之間,韓柏覺得自己體內魔種真氣變得狂暴無比,同時在渾身經脈各處不停地橫沖直撞,簡直就像是陷入了走火入魔的模樣。

但是當韓柏凝聚全部精神,準備壓下魔種暴動的時候,這股暴動的跡象,卻又像是潮水般立即褪去,再也沒有半點痕跡。

魔種的暴動,不僅來的莫名其妙的,去的同樣莫名其妙。

但韓柏已經確定,龐斑必定察覺到了自己身具魔種的真相。

他突然想起那一日,自己挾持靳冰雲時,在從遙遠的地方傳遞過來的深深惡意。

同時記起靳冰雲的話,說魔師龐斑有一種魔功,可以鎖定生命力的跡象,尋找出躲藏起來的小動物。

暗忖難道龐斑的精神力,真的可以跨越遙遠的空間,感應到當時自己的存在?

亦或者這只是,魔種之間的奇特感應?

果然只見龐斑露出一絲笑意,微微嘆息道,「赤尊信確實不凡,竟然能夠拋開一切,舍棄自身,將自己的一切化作魔種,成就了小兄弟。」

「就連龐某人都沒有這般胸襟。」

韓柏听的心驚膽跳。

眼前這武功蓋世的魔君,又是如何得知,自己身具魔種的事情?

難道是剛才那簡簡單單的一眼,便感應到他體內的魔胎不成?

魔種之間,難道真的會有感應不成?如此說來,自己的處境,豈非異常的危險?

任誰看到一個可以媲美自己的人物出現,只怕都不願意輕易放過,讓對方順利成長,變成自己的絆腳石?

況且從另外一方面來說,韓柏可以被視作赤尊信的傳人,而龐斑則和赤尊信勢如水火,又怎麼會放過仇敵的徒弟呢?

至少韓柏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是龐斑的話,絕對不會輕易就放任自己離開。

他緩緩拔出身後的三八戟,遙指龐斑,運起全身功力,沉聲道,「請龐兄指教!」

這時龐斑突然好笑的看了韓柏手里的三八戟一眼,悠然道,「韓小兄真是有趣,莫非你忘記了,三八戟本是龐某早年的兵器?」

韓柏沉默不語。

他手中的三八戟,乃是昨天和方夜羽打賭的時候,得到的賭注。

當韓柏擎出三八戟的時候,卻忘記了這是龐斑賜給二弟子,小魔師方夜羽的武器。

範良極突然怪叫一聲,不滿道,「到底打不打,不動手的話,我和韓小子就要回家睡覺了。」

龐斑啞然失笑。

然而韓柏卻一呆,直接收起三八戟道,「不打了!」

方才龐斑一眼看出韓柏身具魔種的事情,讓韓柏大為震驚,同時亦在韓柏心目中種下了高深莫測的感覺。

雖然範良極口口聲稱,龐斑在和厲若海交手後,必定受了內傷。

但韓柏在見到龐斑和厲若海的交手狀況後,把對龐斑的武功層次,拔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

就算龐斑已經受傷,只怕他依然還具備從自己兩人手下逃月兌,甚至可以反殺自己和範良極的可怕實力。

單看此魔君在察覺到自己和範良極兩人的蹤跡之後,非但沒有立即隱遁而走,反而逼迫自己兩人現身。

而且還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就知道他心中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月兌身而走。

畢竟不管是誰,都不會讓自己輕易陷入死地的。

龐斑深深的望了韓柏一眼,沉聲道,「韓小弟好自為之,我那二徒弟既然說要擒殺韓小弟,必定會全力以赴。」

「韓小兄雖然身具魔種,實力不凡,但是夜羽繼承了龐某的衣缽,確實有傷害到你的實力。」

韓柏一呆,反問道,「魔師難道不可以下令,讓夜羽兄停止對我的追殺嗎?」

龐斑搖了搖頭,驀然答道,「這既是對韓小兄的磨煉,亦是對夜羽的磨煉。」

「既然是是雙方都有利的事情,我又有什麼理由,出手阻止呢?」

韓柏事先怎麼也想不到,龐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借口,拒絕了自己的要求。

烏雲散去,方才厲若海和龐斑教授的時候,雙方氣機相激,引來的異象完全消失不見。

一切又重新回到了萬里無雲的晴朗狀況,就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龐斑緩緩轉身,準備邁步離開的時候,驀然想起一事,轉頭望向韓柏詢問道,「說起來,範兄和韓小兄是否知道,一位身著絳衣的女童?」

他本是隨口一問而已,卻沒想韓柏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那一日絳衣女童突然現身,又突然消失不見,讓韓柏對她的身份感到十分好奇。

後來和範良極相遇後,韓柏曾經詢問過,是不是知道這樣,看起來好似絳衣女童的高手?

誰知以範良極「天下第一盜」的目光和見識,听了韓柏的描述後,同樣感覺到一頭的霧水。

範良極盜盡天下,本該是對這麼隱秘知識最為熟悉的人物,依然還是無法辨認絳衣女童的身份。

這就讓韓柏對她的真實身份,感覺到更加的好奇。

只是韓柏也想不到,為何龐斑也會追問絳衣女童的身份?

範良極猛吸了幾口手中的水煙袋,吞雲吐霧般答道,「不認識,沒听過!」

韓柏壓下心頭的悸動,同樣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毫不知曉道,「連魔師都不知道的人物,我們又怎麼會知曉呢?」

「怎麼?莫非堂堂魔師,還在那絳衣女童手下吃過虧不成?」

說到這里,韓柏驀的只覺心中一動。

他想起以絳衣女童的神奇手段,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讓龐斑吃虧?

當日他和靳冰雲親眼目睹,絳衣女童仿佛水泡般破裂,然後融入虛空當中。

緊接著天氣發生驚人的變化,就像是剛才厲若海和龐斑交手時,所產生的的天人感應般。

而且還要更勝一籌,不僅僅是頃刻間黑雲漫天,甚至還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而且以韓柏和靳冰雲的目力,還可以看到,數十里外的遙遠方位,好像接二連三的落下了好幾道,聲勢極為恐怖的閃電。

相互映照一下,韓柏頓時懷疑,當時絳衣女童的離開,是不是為了和龐斑交手?

而且從那一日天氣的劇烈變化來看,當時交手的激烈程度,還要超過今天呢?

範良極同樣露出興奮的神色,大驚小怪道,「怎麼可能,難道韓小子竟然真的猜對了,堂堂魔師也有落敗的時候?」

當韓柏向範良極描述絳衣女童神奇手段的時候,範良極還有幾分不相信,認為哪怕是最強大的絕世高手,也根本不可能擁有,那種好像神話傳說般的神通。

可听了韓柏和龐斑的對話,似乎又確實另有隱情?

龐斑深深地望了韓柏一眼後,也不答復,一步踏出,便完成了一般高手要走七八步的距離。

等到龐斑的身影消失不見,韓柏和範良極才深深的吁出一口氣。

韓柏只覺後背一涼,原來方才和龐斑對峙的時候,精神過度緊張的情況下,已不知不覺就汗流浹背,卻一無所覺。

直到龐斑轉身離開後,精神稍微松懈下來,這才發現了異狀。

範良極同樣如此,贊嘆不已道,「魔師龐斑果然厲害。」

「其實剛才我們兩人的節奏,一直都在龐斑的掌控之下。」

韓柏搖了搖頭,對龐斑的實力大感心驚,疑惑道,「想不到魔師龐斑受傷後,竟然還如此可怕。」

「老賊頭你說,覆雨劍浪大俠,真的會是龐斑的對手嗎?」

範良極嘿嘿一笑,哂然道,「韓小子你自己不爭氣也就罷了,可不要把人家浪翻雲也想的這般沒用……」

韓柏勃然大怒,剛想要出手教訓範良極,隨即又想起對方的難纏,只好頹然作罷。

他狠狠的瞪了範良極一眼。

範良極卻渾不在意,伸手一把抓住韓柏的肩膀,好奇道,「你小子隱藏的真深,還不快給本獨行盜如實招來?」

「要不是龐斑的原因,本獨行盜都不知道,你既然和盜霸赤尊信都有關系?」

韓柏假裝隨意掙扎了一下,卻沒有掙月兌範良極的爪子。

範良極心知肚明,以韓柏的武功,本可以輕易避開自己的這一抓,然而韓柏卻沒有這麼做。

這說明韓柏已經認可了自己,把自己當成了他真正的朋友。

範良極心頭感動莫名,卻裝作一副惡狠狠的模樣道,「說,還不快把一切真相都吐出來?小心我嚴刑逼供!」

韓柏也不在意,裝作左顧右盼的樣子,打了個哈哈道,「就在這里說嗎?」

範良極撲哧一笑,終放下凝神傾听的架勢,向韓柏沒好氣道,「魔師宮的人早走光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在來听你講故事吧!」

韓柏翻了一個白眼,趕在範良極的身後,施展身法匆匆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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