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傷口不容回避

此行回老家,陸子初親自開的車,同時還有兩輛車尾隨。

出行在外,小心一點總沒錯,有錢人安全永遠佔據著第一位。

待阿笙上車,她終于明白陸子初之前為什麼要修越野車了,因為路途不太好,好在越野車走這樣的道路卻是再好不過了,少了諸多顛簸。于是心下明了,陸子初一定是之前查看過路況。

阿笙沒有感動是假的,私底下他把很多事情都安排的很妥帖,反倒是她……似乎什麼也沒做。

好像也不盡然禾。

在陸子初看來,在他最忙碌的時候,阿笙幫他照顧父親,幫他盡孝膝前,這已經是莫大的感激了。

唐汐上午給他打電話,「真的不能收手嗎?妲」

又是一個說客。

他們不懂,沒有觸及「死心塌地」的人,就永遠不會明白一個男人長達七年孤獨的內心世界。

商場之地,同時也是歡場之地,人人都道他有潔癖,若不是緋聞滿天飛,只怕還會傳出他有同性戀之嫌。

他身邊都是一些什麼人呢?商界名流,大部分人頂著財富和良好的出身,褻瀆愛情,將女人比作易穿易月兌的華麗衣服。在他們眼里,只要有錢,便可以買來愛情,買來任何想要得到的女人。

但那樣的愛情,早已失去了一個純,一個真。

一個接一個模特,相似的氣質和眉眼,都說陸子初心里住了一個女人,有人說是秦芸,有人只是玩笑說說。

最初的最初,姑且讓他們認為是秦芸吧!

「顧笙」兩個字是他心頭的禁忌,既然是禁忌,容不得他人肆意打擾,爭相猜測也不行。

他是陸子初,如果頂著陸氏負責人的身份,跟那些人談「真愛」,他們怕是會覺得他病了。

是真的病了,如果沒有生病,怎麼會對一個叫顧笙的女人念念不忘,割舍不下。

七年都不能讓他放開她的手,以後就更加不可能了。但問題來了,她回到了他身邊,他卻不能放下一切和她過簡單的生活。

他們勸他拋掉仇恨?以為他還殘留著良善,殊不知良善跌進泥潭里,早已洗不清了。

他的阿笙……他的阿笙和韓愈朝夕相處五年,他早已不奢望韓愈和她之間潔白無瑕。韓愈既然娶她,又怎會不踫她?令他無法容忍的是,他喜歡的女人,肚子里曾經孕育過孩子……

他控制不住靈魂最深處涌現而出的殘暴,就像失去控制的汽車,哪怕他再如何拼命踩剎車,依然轟然而至。

說到底,他只是一介男人,那天晚上他不停的想曾經的阿笙,想她一顰一笑,她的自信淡漠,她偶爾的撒嬌和小迷糊……想的眼楮都濕了。

「還記得上一次你開車走這條路,已經是八年前了,那時候依依還在……」耳邊突然傳來她的聲音,突兀響起,突兀結束。

提起是因為過去畫面美好,結束是因為伊人已逝。

車里一時很靜,陸子初側眸看她,見她把臉移向窗外,似是隱去了情緒,單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不說話,只因未曾開啟的話,她都懂。

是個大晴天,可以看到山巒間隱隱白雪,陽光無法驅散陰冷的空氣,偶爾有車輛從旁邊駛過,阿笙只覺得手指被他暖熱了。

其實,阿笙是有話要對陸子初說的,但那些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就像之前孩子的事,他不許她說;這次母親的事情,想必也是一樣的,他不希望她提,所以一路上他也未曾多說一個字。

他們為了維持表面的和平,都在珍藏著隱晦,只因有些話講出都將是滿滿的傷。每個人都有回避傷口的本能。

……

已經是深夜了。

顧笙老家,曾經給過陸子初最美好的回憶,但多年後的今天,他看著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的收費站,只覺得喉嚨緊繃。

盡力不去想舊金山那張跟顧笙相似,溫婉痛苦的臉龐,不去想在美國禁錮自由數月,外婆在國內慘死的面容……

這夜沒有回大院,一行人入宿酒店,陸子初停了車,轉頭看阿笙,她在路上陪他說了幾個小時的話,然後就睡著了。

能睡固然很好,明天指不定怎麼忙,怕是想休息也沒時間。

如今把車停在了酒店門口,不得不叫醒她,床上總比坐著睡覺舒服。

叫了她一聲沒有響應,陸子初暫時不叫了,手指敲著方向盤,似是覺得好笑,再轉眸看她,竟是動了情,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阿笙起先沒反應,似是睡得太沉,夢中被人佔便宜都不知,但陸子初要離開她的時候,她卻遲疑回吻,暖暖的雙手更是牢牢的圈住了他的腰身。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無心之舉,都極有可能在瞬間點燃對方的激情。

陸子初原本沒想夜間壓榨阿笙,但誰曾想她來了這麼一出……

陌生酒店房間內,所有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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