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水深流,感情不能慷慨

這天上午,韓淑慧前往陸氏公司,有些話當著陸昌平的面說著不合適,也只能私底下找兒子說個明白了。

這一趟,韓淑慧存著什麼心思,陸子初是知道的。放下工作,淺淡聊了兩句,還沒提及正題,副總拿著文件來了,于是陸子初處理完公事,還不容易副總離開,韓淑慧這邊正待開口,向露又端著茶進來了。

向露稱得上是陸子初心月復,韓淑慧說話並不避諱向露听到。

韓淑慧搬出了韓老太太,苦口婆心道︰「沒錯,韓愈做了很多錯事,但懲罰的方式有很多,一旦因為違規貸款入獄,這個污點將會跟隨他一輩子。」說到最後,似是當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兒子了,語氣是無奈的︰「子初,他畢竟是你哥,你為媽媽多想想,如果韓愈出事,你讓我今後怎麼面對你外婆和舅舅?禾」

韓淑慧說的時候,眼里已有霧氣,似乎打算用親情打動陸子初,然而陸子初態度如常︰「你想讓我怎麼做?」

韓淑慧抬眸看了他一眼︰「韓愈不能坐牢。」

「說完了?」陸子初拿起茶杯,掀開茶蓋,在熱霧繚繞間,跟韓淑慧表態,他說︰「我的觀點很明確,韓愈必須坐牢。」

伴隨「吧嗒」一聲脆響,韓淑慧手邊的茶杯在茶幾上滾動著,至于杯中的熱水,更是嘩啦啦的順著桌沿往下落妲。

向露一驚,站在一旁不動了,耳邊傳來陸子初輕淡的聲音︰「還愣著干什麼?重新沏杯茶端過來。」

……

韓淑慧為韓愈求情還不足以讓陸子初動怒,真正讓他動怒的是手中一組組照片。

韓愈回國後,媒體一直跟著他,餐廳外面視野倒是挺好,人物遠景近景都照的很美,如夢似幻。

一把傘,韓愈握著顧笙的手,一同握著傘柄,他目光灼灼,她垂眸抿唇。

照片是AM公司攔截的,若是再晚一些,怕是要上電視了。

陳煜說︰「媒體擅長斷章取義,故意截取曖昧圖片,怕是有隱情。」

隱情,陸子初當然知道有隱情,但看到這樣的照片,陸子初眉心難免竄起了一股怒火。他對顧笙的***和佔有欲,有時候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七年前,他嫉妒她思念陶然,排斥她和吳奈石濤等人走得親近;七年後,每次看到她和韓愈在一起,他就有一種瀕臨爆發的沖動,尤其是該死的身體接觸……

陸子初沉了臉︰「打電話給許曉,不是跟她一起外出吃飯呢?這時候她人呢?」

陳煜效率是很快的,掛斷電話,對陸子初說許曉兒子生病,沒能赴約,和韓愈相遇,應該是偶遇。

他這麼一說,陸子初的情緒也沒緩和到哪里去,相機被他丟到了桌面上,陳煜站在一旁,心里復雜的很,只覺得老板最近情緒太不對了,在顧笙面前還正常一點,回到公司,火氣不是一般的大。

陳煜輕聲問他︰「陸先生,您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陸子初靠著椅背,閉上了眼楮,該怎麼告訴陳煜呢?他不是累,他是嫉妒,嫉妒的快要發瘋了。

……

冬至,很多人都歇著,陸子初卻是最忙的一天,以至于黃昏回別墅接阿笙去醫院時,幾乎沒有和阿笙說話的時間。

空間寬闊的商務車里,文件堆的到處都是,阿笙一時不知道該往哪里坐,把文件整理好交給向露,這才自尋一隅。

陳煜今天沒開車,也坐在了後座,一份份文件送到陸子初面前,他在審閱之後逐一批復,忙得很。

阿笙沒事做,干脆閉眼小憩,只可惜不過兩分鐘,就被某個專心工作的人斥醒了︰「別睡著,容易感冒。」

阿笙睜開眼楮,看向陸子初,只見那人身邊都是文件,那麼忙竟然還能分心查看她是否入睡,能耐。

只能說,這天的路不是一般的堵,阿笙雖說不覺得悶,但暖氣襲人,再看了一眼窗外,五彩霓虹燈籠罩了這座城,此時雨已停,坐在車里只覺得溫暖,不多時竟忘了先前某人的叮囑,靠著椅背,昏昏欲睡起來。

想來自己還真是有些沒心沒肺,車里的人都在忙,但她卻睡著了。

畢竟是存了幾分敏感,幾乎是抵達醫院沒多久,阿笙就醒了,這才發現,原本坐在她對面辦公的陸子初,不知何時坐在了她身旁,而她更是蜷縮在了他的懷里,身上蓋著他的厚大衣。

光線幽暗的車內,已經不見陳煜和向露的身影,只有前座司機還留在這里。

陸子初手臂還在她腰間垂放著,阿笙躺在他懷里姿勢怪異的抬眸看他,他靠著椅背似是睡著了,呼吸勻稱,難得如此不設防。

那些文件,阿笙看著都覺得累,年關事情多,再加上平安夜聖誕節在即,有些工作難免擠壓在了前後幾天時間里。

阿笙拿開他的手,從他懷里起身時,已經格外放輕動作了,但還是驚醒了他。

他先是半眯著眼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閉上了眼楮,收緊了雙臂,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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