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失去的人永不復返

阿笙早已過了為了某件事情就大動肝火的年紀,就算身處命運漩渦,依然不願意否定自身,有太多人對她落井下石,她沒道理在人生難題面前反復糾結。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面對愛情,性情迥異,但心境其實都是相似的,每個人都會在某個瞬間里對愛情患得患失。

離開韓家,耳邊似乎還殘留著韓愈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顧笙,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就有多恨你。禾」

似是最悲憤的控訴,多年來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妥協,所有的隱忍和自尊,在顧笙冷漠的眼神中終于宣布瓦解。

車廂里有著淺淺地呼吸聲,陳煜打著方向盤,問阿笙︰「要回去嗎?」

「先去酒店。」

陳煜透過後車鏡看向後座那個女人,兩個在商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為了她勾心斗角,可她始終都是平靜的,沒有倉惶和虛榮得意,搖下車窗,素淨的臉龐迎著寒風的時候,眼眸中散發出來的光有個很令人傷感的名字,它的名字叫︰洗盡鉛華。

即將12月,T市因為進入隆冬,街道一片蕭瑟之景,有行人迎著寒風,艱難瑟縮的行走著。

這是他們生活的世界,有人為了報復,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人為了夢想徹夜通宵奮戰;有人為了親朋好友肆意抒發著自己的關心和愛護;有人為了安撫受了委屈的女朋友,焦頭爛額之際被好友告知,其實一個吻就能重歸于好;也有人因為愛上一個人時間太久太久,以至于忽然被他人問及時,早已忘了當初愛上那個她的理由妲。

阿笙沒有問顧城,他是什麼時候愛上依依的,她只想知道依依是怎麼死的,離開的時候有沒有痛苦?這麼想著,心卻沉了下來,每個人的死亡都會伴隨著痛苦,或長或短,也許她本不該問。

秘密在不為人知的時光里被現實無情吞噬,顧城跟她講07年屬于他和依依的過往,彼時流沙已經躺在床上安睡,阿笙開始明白,在這世上有一種感情,不管有過怎樣的山盟海誓,到最後依然會灰飛煙滅,好比生死之距,塵歸塵,土歸土。

他說︰「回到美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里,每次上下班,我都會朝身後看上一眼,仿佛她就在我身後。」

他說︰「依依名字沒起好」

未出口,竟語帶凝噎,時隔多年,再次提起依依,縱使雲淡風輕如顧城,依然還是失了分寸。

阿笙抽了一張面紙給他,他擺擺手,沒有接。

幾年前無意中看到《與妻書》,原文中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吾之死,吾靈尚依依旁汝。」

短短一句話,瞬間濕了眼眶

依依是1986年出生的,顧城比她大3歲。

3歲的男孩子,正是頑皮不諳世事的時候,在大院里破壞力十足。如果有人問顧城,3歲那年,他對依依有什麼印象的話,他也許會告訴那人︰「好丑。」

別說是顧城了,就連劉媽媽也覺得女兒不好看,但劉爸爸很激動,把又丑又可愛的女兒抱到大院里,不停的給人看。

百天之後,隨著日子拉長,依依開始越長越好看,直到某一日午後,顧城看著笑顏如花的少女,他隱約听到了花朵盛開的聲音。

顧城、依依、阿笙和許飛是真正意義上的青梅竹馬,彼此知根知底,關系親近濃厚,比親人還要近上幾分。

依依15歲之前,顧城在理智範圍內把依依安置在了「妹妹」那一欄。

那年是2001年,顧家移民美國。

在美國的日子里,他開始受到依依定期寫給他的信件,內容含蓄,多是在談她和阿笙的高中生活,學習、做習題和各種各樣的模擬考語氣中有著令人想念的小埋怨。

春日暖陽,美國大學校園里,太陽照的人睜不開眼楮,顧城坐在草坪上含笑看著那些信紙,有女孩走過來紅著臉對他說︰「能認識一下嗎?」

顧城揚了揚手中的信紙,女孩有了幾分恍然,吐了吐舌頭,道了聲不好意思,走遠了,背影有著屬于年輕人的灑月兌。

那些信紙被他收藏,學業忙碌的時候,拿出來看看,于是疲憊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自以為把依依寫給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看的很清楚,但後來才發現,每次信尾,都會出現這麼一句話︰大哥,我和阿笙很想念你。

她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女孩子,默默想念,默默歡喜,他看了,是心存憐愛的。

回國是2003年,阿笙17歲,那年阿笙和依依共同參加高考。

6月份,天氣炎熱,劉媽媽買早餐回來,在院中遇到鄰居︰「依依今天考試,狀態怎麼樣?」

劉媽媽擔心道︰「別提了,一大早就說惡心,刷牙的時候一直在干嘔。」

頂著考試壓力,依依在緊張。

大院中見到她,她乖順的叫他大哥,他揉了揉她的頭發,溫聲道︰「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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