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他要見陸氏負責人

T市春日氣候多變,上午陽光還很溫暖,風也很輕,但午後卻下起了濛濛細雨,停了幾分鐘之後,措手不及間就迎來了瓢潑大雨。

阿笙對下雨天一向敏感,原本正在午睡,左腿抽筋驚醒,額頭上竟都是汗,也不理會腿上的疼痛,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赤腳下床,來到了陽台上禾。

庭院里,園藝師傅趙伯和薛阿姨等人穿著淡黃色雨衣正把花盆移送到花房里。

有些花朵很嬌貴也很脆弱,經得起陽光厚愛,卻經不起風雨摧殘。

對花溫暖的人,通常都會心存良善。有這種念頭的時候,她看到了陸子初,站在花房門口,水霧中身影朦朧,若不是身處現實,阿笙會以為猶在夢中。

從昨天到今天,她努力回憶T大過往,溫習的同時,她有著太多的不確定,過往確實跟她有關,但卻太顯陌生。

曾經,記憶里有他一抹笑,于是溫暖了她整個舊時光。

她太明白微笑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他是喜歡看她微笑的。再見,除了報以微笑,她不知道她還能做些什麼。

他說︰「阿笙,沒有過去,但我們還有現在和未來。」

現在模得著,因為它正存在著,所以心里才會覺得很安穩妲。

……

很久沒有接觸過雨水了,西雅圖常年陰雨綿綿,閣樓縱使被家人打掃的很干淨,依然會有一股霉氣。

記憶里她似乎並不喜歡下雨天,但此刻站在雨水里,心情卻變得很好。

睡衣濕了,頭發也濕了,雨霧里傳來一道斥責聲︰「阿笙,回房間。」

熟悉的聲音,明明是斥責,但听在耳里卻覺得很溫暖。

那人已經接過陳煜遞過來的傘,快步朝她跑了過來,步伐是急切的,也許還皺著眉。

阿笙看著他,靜靜微笑,彎腰去搬離她最近的那盆花。

頭頂雨水在她蹲的同時,開始朝四周緩緩滴落,宛如絲線注入水波中。

一個人,一把傘,呵護著她和她手中的小花。

阿笙蹲在地上,睡衣裙擺浸潤在雨水里,渾身猶如濕人,就那麼仰臉看著他,眸子如水清亮,就連嘴角的笑也顯得極為瀲灩。

陸子初看著她嘴角的那抹笑,心頭一蕩,眸色深了幾分,彎腰扶她起來,手中的傘朝她那里傾過去︰「怎麼出來了?」

「我想幫你。」她說著,見他肩頭淋濕了,抬手握住他撐傘的手,把雨傘朝他那邊推了推︰「子初,你別淋濕了,容易感冒。」

陸子初胸口陡地一緊,因為那個人是她,所以感動的情緒總會來的很莫名。

「我送你回房間。」他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欲把她往回帶,但她卻站在原地不走,舉動中有著小小的執拗,「你們都在忙,我只會做這個了。」

聞言,陸子初握住傘柄的手指緊了緊。是啊,曾經無所不能的她,現如今似乎只會做這個了。

那一刻,他听出了她話語間藏匿的無力和自嘲。

潮濕的雨霧被涼風吹到了臉上,陸子初立身雨中,冷漠疏離的人,眼光卻出奇的清澈暖人,抬手幫她理了理黏在臉上的濕發,方才彎腰單手拿起那盆花,遞給了阿笙。

阿笙呆呆的看著他。

陸子初盯著她,揚起好看的唇角,低聲道︰「不是要幫我嗎?把花送到花房里,不許打碎了。」

「哦。」語氣中頗為歡欣。

陸子初撐著傘行走在她的身邊,不動聲色的呵護著,一點小事就能讓她這麼開心嗎?

側眸看她,陸子初黑眸澄亮,俊雅的顏有了柔和的光彩,偶然發覺,下雨天原來也可以如此宜人。

……

韓愈午後下榻酒店,站在高處俯覽這座城市,曾經出生地,如今處身其中,早已不覺溫暖,反而眸瞳深沉,表情近乎陰鷙。

「韓總,律師來了。」說話的人是任洋,同時也是韓愈助理,這次陪韓愈一同回國,只因韓愈心里清楚,此行怕是會耽擱很久……

韓愈沒回頭,不緊不慢道︰「先請他們去酒店會客室,我稍後就到。」

會客室里坐著兩位男人和一位女人,衣著很正式,原本正在喝茶,看到有人推門進來,放下手中茶杯,站了起來。

「您好韓先生,我叫林鵬,是公證處的。」中年男人氣質沉穩,簡單做著自我介紹。

另一位男人叫俞峰,是任洋請來的律師;還有一位女人,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筆挺的精英套裝,看起來精明能干。

「我叫薛明珠,鑫耀公司法律顧問。」說著伸出手︰「韓先生,您好。」

看到韓愈,對于薛明珠來說,表面上雖鎮定,但內心卻很激動,上學的時候就時常提起他,不曾想多年後還能面對面見到這位商界奇才。

只能說,時間流竄太快,而緣分是很微妙的一件事。

無視面前伸出來的白皙手指,韓愈坐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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