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無賴,惡棍,流氓,我要殺了你!

張瑄緘默了下去。

「你當眾辱罵我父,這可是事實?沒有你的攛掇,狗皇帝焉能將我全家流配,致使我全家幾乎滅了滿門!」李騰空憤怒地手指著張瑄,聲音雖然不再冰冷,但卻布滿了恨意和殺氣。

「前面一個,張某認可。當日,曲江池詩會之上,張某簡直罵過李林甫。」張瑄淡然道,「可是張某問心無愧,李小姐,令尊為相數十年,禍亂朝政,門g蔽聖听,只手遮天,想要罵他的人不成勝數。李小姐可以殺了張瑄,但能堵得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

李騰空的面容猙獰起來,憤怒吼道,「閉嘴!」

「至于說是我攛掇皇帝,將你們全家流配,這簡直就是無中生有、無稽之談。李相死時,張某尚未入朝為官,只是一介平民文士,如何能在皇帝面前進讒言?」

「從始至終,張瑄都未與李相見過一面,只是當日詩會之上,書生意氣借著酒意罵了令尊兩句,這大概罪不至死吧?令尊大人那時都未曾向張某下手,反而是姑娘要仗獎人,令人無語。」

「李小姐,你們李家的仇敵是楊國忠。固然,嚴格說起來,是老皇帝。你不去找正主兒,反而把張某挾持至此,明明是另有所圖,反而打著報仇雪恨的旗號,豈不是令人可嘆?當張某就那麼好門g蔽嗎?」

張瑄聲音慷慨起來,固然,有一半是做戲。

李騰空的神色明顯游移了一下。李林甫死時她正隨師雲游在外,等她獲得消息,李家已經完了。而她所知道的一切,都來自于她師傅的口中。

她心憎分明,知道張瑄不會說假話,因此雖然神色不變,但內心深處對張瑄的恨意已經消減了很多。

「你也沒必要在我面前伶牙俐齒,巧舌如簧。你既然落入了我們手里,那就不要再做妄想。沒錯,是有人要見你,你還是安心在這里等著,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如果再呱噪,我定殺了你!」

說完,李騰空冷冷地掃了張瑄一眼,轉身就離開了密室。

出了密室的門,李騰空心潮翻滾,恨意升騰。

狗皇帝,楊國忠!我一定會將你們碎尸萬段!

不知過了多久,李騰空的師傅遲遲未來,不要說張瑄,就連李騰空都等得有些不耐煩和焦躁不安。

她們手段雖高,但外面顯然已經因為張瑄的被劫持而陷入了滿城瘋狂之中,一個不小心,她師傅就會陷入羽林衛士卒的瘋狂包抄中。

還有,張瑄身邊那個高手,也不會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李小姐,咱們談一談吧﹀某被挾持,城中肯定四處搜捕,你們手段雖高,逃離沒有問題,但想要再處事,怕是就難上加難了。」

「不若我們好好談一談,你們需要什麼,只要張瑄有的,一定遵命奉上就是。」

密室中傳來張瑄慢條斯理的說話聲,李騰空恨恨地跺了頓腳,心道這人怎麼如此呱噪,這麼久了,這張嘴就沒停過,不竭得唧唧歪歪也不嫌嗦。

李騰空推門而入,怒視著張瑄冷冷道,「閉嘴,你煩不煩,再要呱噪……」

李騰空的話還沒說完,張瑄就笑了起來,模仿著她的語氣冷冷道,「閉嘴!再要呱噪,我就殺了你!」

李騰空一怔,她自小跟隨師傅修行,但卻很少接觸世人﹀瑄這種在她看來臉皮厚心性堅韌的人,還真是頭一次遇到,張瑄這麼一路喋大言不慚的呱噪下來,她嘴上雖然很硬,但心里的殺機已經消散了個殆盡。

這人真是……李騰空的嘴角輕輕抽了一抽,背轉過身去,掩飾著自己嘴角即將浮起的一抹不經意的笑容。

「李小姐……」

張瑄剛要再次開口,李騰空就猛然回頭來怒道,「閉嘴!你認真以為我不會殺你不成?」

張瑄靜靜地凝視著李騰空,長嘆了一聲,卻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騰空正等著他繼續呱噪,突然听沒了消息,一怔,垂頭一看,將張瑄悄無聲息地躺在地上,似是暈厥了過去,便皺了皺眉,走過去俯身探手放在他的鼻孔處。

她這麼一俯身下來,張瑄突然猛地睜開眼楮,奮盡全身力氣圈住李騰空的腰身,然後不管失落臂地就吻住了李騰空的紅唇。

張瑄雖然是書生,但究竟?結果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再加上他穿越後堅持每日熬煉身體,還是有幾把力氣的。

他這番拼命抱住李騰空的腰肢,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又吻住了李騰空的嘴,堵住了她的呼吸。

李騰空措不及防劇烈地掙扎著,她雖然錦高強,手段也多,但怎奈張瑄這種近乎無賴的做法她一時間根本就難以應對。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張瑄翻身壓在了身下,死命地壓住她的吧貼度百 身子,而那張可惡的嘴還是沒有放過她的紅唇。

李騰空又羞又急,幾乎要窒息過去。

她長了這麼大,還從未被男子近身過﹀瑄如此壓在她的身上,帶給她的各種感官沖擊力之大可想而知。

張瑄已經豁出去了。

他不知道李騰空身上還有沒有第二把匕首,但就是有,他也只能鋌而走險。

他喋大言不慚地呱噪試探了這麼久,終于認定李騰空是一個欠亨世情的女子,雖然聲音冰冷,但心腸其實沒有那麼堅硬♀種女人其實好對,張瑄覺得自已該下手了,如果再不下手,等李騰空的那個老妖精師傅回來,他怕就很難再月兌身了。

李騰空竭力掙扎,倒像是一個抵擋強暴的弱女子,而張瑄奮盡全力壓制,倒像是一個無恥的強暴者。如果有外人在場看到這一幕,怕會目瞪口呆。

兩人身子緊密接觸,難免肌膚相親,而又是嘴對嘴不分隔,心里的異樣感和即將窒息的緊迫感讓李騰空眼前一陣頭暈目眩,竟然慢慢暈厥了過去。

張瑄沒有放松,繼續壓著,繼續「親」著,待身下的女子沒有了抵擋的跡象,他才試探著抬起頭,見李騰空陷入了暫時的暈厥狀態,他不敢怠慢,趕緊起身倉促逃去。

從這條黑漆漆的過道上去,是一座燒毀的宅院里一間蘊藏雜物的衡宇,隱蔽性很強﹀瑄顧不上打量四周的情形,趕緊狼狽地翻牆逃離了宅院。不過,以他沉穩的心性和為人,他雖然逃地甚急,卻沒有忘記掃了一眼大概的位置。

長安城瘋了,大唐朝廷瘋了,羽林衛的士卒們瘋了。

堂堂輔國忠勇靈武郡公、天下戎馬副元帥、隴朔大都督,竟然在長安城里被刺客當眾挾持而去,李亨心里的憤怒可想而知。城門緊閉,一萬多羽林衛士卒和數百名京兆府衙門的差役全部出動,逐條街巷搜查,幾乎把長安城翻了一個底朝天。

全城戒龘嚴,任何人不得外出。

百余名羽林衛士卒從街頭那邊搜查過來,發現了一個慌忙奔逃的身影,就大喝著追了過去。但那人反卻是不跑了,喘氣著站在原地望著他們。

羽林衛士卒到了近前,發現竟是張瑄,不由喜出望外。

與此同時,頂多就是盞茶的功夫,密室中的李騰空幽幽醒轉了來。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容憤怒而復雜。她之所以暈厥,一大半是羞憤所致。她歷來沒有遇到這種事情,遇到這種無賴的男人。

「無賴,無賴,流氓,我要殺了你!」密室中傳出李騰空那尖細的喊聲,如果仔細听,那里面其實包含了一絲哭泣。

張瑄平安無事,有驚無險。

回到府里,崔穎淚如泉涌,抱著張瑄再也不肯撒手,直到太子李亨獲得消息,親自出宮來探視。

「臣張瑄,迎接殿下來遲,還請殿下恕罪!」張瑄拜了下去。

李亨幾步上前來抓住張瑄的手,急急道,「子瞻,你沒事就好,那刺客何在?」

張瑄長出了一口氣,嘆息道,「殿下,臣趁刺客不注意,倉促逃出密室,也算是僥幸。至于那刺客,有兩名……此刻,想必已經逃離了那座宅院。」

「本宮一定不放過這些大膽的刺客!」李亨惡狠狠地道,「就是把長安翻一個底朝天,也要把刺客抓獲!」

其實,現在李亨最想知道的是刺客為什麼要行刺張瑄,張瑄與刺客相處了這麼久,從刺客手里逃離,想必了解一些事情。

但張瑄卻沒有說什麼,李亨也欠好問,只得噓寒問暖一會,也就回宮去了。

李亨離開以後,又來了幾bo探視的人。

待眾人都走了之後,蕭十三郎神色古怪地走了進來,望著張瑄輕輕道,「兄弟,你跟為兄說句實話,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刺客找上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張瑄難得的臉一紅,苦笑了起來,「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啊,兄長,能否不談這個問題?」

蕭十三郎哦了一聲,眸光中的奇色卻是更重了。

「兄長,你隨我來。」說完,張瑄抬tui就往後龘庭角落里一個院落行去。

他剛一回府,就派人拷問張三痴。果然,半個月前,曾經有刺客潛進院落,逼問他火龘藥的配方和火器的圖紙,還拿走了一個火箭的半制品,可他因為擔憂刺客向他下手,就一直沒有向張瑄回報。

如此隱瞞不報,差點讓張瑄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瑄一怒之下,讓人將張三痴杖斃了。

由此,張瑄就有了一個清晰的判斷︰刺客以及刺客背後的人,是沖著他的火龘藥和火器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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