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陰差陽錯(下)第四爆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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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陰差陽錯(下)

張遏少年崛起,才名遠播長安。下半年以來,猶如彗星一般撲過大唐王朝帝都的天際蒼穹。但這春風得意的少年郎,出仕為官不久,就慘遭不測橫死。皇帝代表官方宣布張殖的死訊後,朝野中不乏嗟嘆惋惜之聲。

張家奉皇命操辦張殖的喪禮,搭起靈棚設立靈位,張府下人婢女披麻戴孝哀聲不絕,開始接受外界的吊唁。皇帝派高力士率先往來吊唁致哀,並賜下一宗隨葬器皿。

虢國夫人府上。

張隨正在書房閉目養神,梳理著自己目下復雜的心緒,案頭上擺著一卷古籍。而檀木案幾的一角,一爵檀香冉冉升起。

突然,裴徽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虢國夫人緊隨而入。

母子兩人臉上浮動著非常異樣的表情,望著張譴張了張嘴,卻是出口無聲。張瑄一怔,旋即笑道,「三姐,裴徽,有事?這是為何?」

楊三姐輕輕一嘆,眸光復朵流轉。

裴徽苦笑著輕輕道,「先生,京兆府方面稱,發現先生……那個被焚燒的痕跡,而現場亦同時發現先生的御賜金牌。

京兆府據此斷定先生已經遇害,而陛下剛剛平旨,賜張家厚葬禮器,並命高大將軍前去張府吊唁。」

在楊三姐母子看來,這說不準又是行事越來越神秘叵測的張縫的故布迷局,有意造成自已死亡的假象,從而好暗中取事。

但這並非張遙所願,更是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什麼?」張瑄的臉色陡然一變,立即起身下意識地探向了自已的腰間,觸手處一片虛無,這才猛然醒悟當日在現場自已狼狽倒地躲避刺客襲擊,所穿衣衫早已骯髒破爛棄之,而懸掛在腰間的御賜金牌,怕就是在那時遺失的。

可嘆自己連日來謀撲營運,竟然忘記了這一茬一一

他站在那里沉吟良久,思前想後,猜出了幾分。這一定是皇帝追得緊,下面的京兆府衙門無奈之下,就暗布了這麼一個假局,試圖終結了結此案一、至于張楦的金牌,遺失在現場,很有可能被京兆府的衙役諸人檢拾而去。

後來的事實證明,張瑄的猜測出入不大。張瑄無意中遺失在現場的金牌被京兆府衙門的一個衙役頭目撿拾,貪財心切便暗暗藏匿了起來,本想等風聲過後便將金牌錘扁毀壞找個匠人融化了。不料皇帝震怒之下,京兆府尹董智合被罷官免職,而新任府尹石清又態度嚴厲,采用雷霆手段推進案件查辦。此人心里驚惶,生怕敗露,便利用身份職權之便,暗中布置了這麼一個假相現場,將張殖的御賜金牌故意丟棄了去。

想通了這一層,張瑄便又緩緩坐了下去。

虢國夫人皺眉輕輕道,「子瞻,這若不是汝暗布機關,奴家覺得你該立即站出來了,要不然,就有欺瞞皇帝的重罪。此外,也避免汝的家人傷悲。」

張隨默默搖了搖頭,「不然。此刻如果某出去,前面所做的一切就都化為泡影,雖不至于影響大局,但也有可能暴露某些蛛絲馬跡,引起榮王李琬乃至陛下的猜疑。大局為重,某還需沉默幾日。」

「可風……」

張堵嘆了口氣,自我解嘲地笑著,「欺君之罪斷不至于。某家被俠客所救,負傷副迷不醒,一直在某處養傷,不知外界情況……將來可這般應對陛下!」

「只是我在府上的事情,事關大局,還望三姐囑咐府上下人,最近幾日莫要出門,嚴守口風,不要將消息泄露出去。」

「這個汝可以放心,奴家再去嚴令重申一遍,誰若是泄露消息,必嚴懲杖斃。」楊三姐眉目間浮起一抹冷酷,事關張殖的安危,她當然不會手軟。

而旋即,她又苦笑著望著張瑄道,「奴家母子與汝關系好,汝又是徽兒的先生。這是長安城里人盡皆知的事情……奴家要不要與徽兒一起去張家一趟表示一二,要不然……」

「萬萬不可,三姐。」張譴擺擺手,「不必如此,保持沉默即可。」

「還有,張府那里,要不要讓奴家派人過去暗暗報個信兒,免得汝家人徒加傷悲。」

「算了,張家人多嘴雜,怕壞了事先這樣吧一一……」張殖嘆息著,「通傳消息過去反倒會害了張家,我個人藏匿事小,有太多的理由可以搪塞,但如果家人與我一起造假,一旦泄露,那就真成了欺君之罪。」

玉真觀。

玉真公主李持盈嘆息著探手過去握住木然趺坐在自己身側臉色煞白、嘴角還在抽搐、兩行清淚津然而下的崔穎的冰涼的小手,本想安慰兩聲卻又不知如何說起,只柔聲道了一句「穎兒」,便無語凝噎。

張隨橫遭不測,一開始玉真公主並不相信,但如今事實鑿鑿擺在眼前,張家的喪禮都已經起了,皇帝的詔書也下了,焉能還存什麼僥幸心理?

崔穎大腦中一片空白,心里滿是絕望。她與張殖相處機會雖然並不多,但一瞥一顧、詩文酬和之間,那已經是心有歸屬情濃蜜意,對未來充滿著無盡的美麗憧憬。像崔穎這種心氣高的絕世才女,眼高于頂,輕易看不上世間男子,而一旦情投意合動了情,那便是全身心投入、進去海枯石爛至死不渝。

而這個突如其來的不幸消息,就生生摧毀了崔穎心底的防線。張譴走了……她的世界一片絕望和灰暗,再無任訶一絲生機。

前來報信的崔煥坐在下面,擔心地望著自己妹子,欲言又止。

「穎兒,想哭就哭出來吧,娘親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玉、真公主柔聲勸道,將崔穎擁在了懷里,能清晰得感覺到崔穎那縴細柔弱的身子正在瑟瑟發抖。

「崔煥,汝父怎麼說?」玉真向崔煥投過一瞥。

崔煥恭謹起身回道,「殿下,家父正準備與崔煥一起去張家吊唁致哀,張崔兩家畢竟是姻親之家……」

听到崔煥的話,崔穎突然奮力從玉真公主懷里掙月兌出來,聲音抖顫低沉而堅定,「煩請兄長轉告父親、母親大人,吊唁之事不必了。奴與子瞻心心相印,雖無海誓山盟,但終此一生,穎兒生是張殖的人死亦是張詣的數……絕無貳心!」

「請兄長替穎兒向父親母親大人告罪,穎兒不孝此生不能再侍候在雙親膝下了一……」崔穎伏在地上,向崔煥行了一個大禮,又緩緩起身跪伏在玉真公主面前,淚花閃爍著哽咽道,「娘親,穎兒不孝,不能朝夕承歡在娘親身前了穎兒決定自嫁入張家,為子瞻守靈,還請娘親成全!」

崔煥臉色犬變,而玉真公主也是震驚不已。

唐時的社會風氣還不若後世的宋明,民風開放,辛瞰淺淡,成婚男女離異尚不足為奇,珂況是崔穎與張堵這種未婚夫妻……在崔煥或者玉真公主看來,崔穎哀傷上一段時間,也就淡了這顆心,然後另覓姻緣了。

自嫁張家,為一個死人守靈。

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其實頗有些驚世駭俗了。

「穎兒,萬萬不可!」魯煥驚呼道。

「穎兒,你又何苦如此?娘親知道你心中悲戚,思念過度,但你年紀尚幼,將來……」玉真開口勸道。

「娘親,不必說了,穎兒決心已定。還望娘親成全!」

崔穎跪伏在地不起。噩耗傳來,她生機斷絕,早已萌了死志。如今決定自嫁張家為張殖守靈一年,然後便追隨張楦于九泉之下。但她明白,她這樣的行動必然會引發家族的強烈反彈和阻撓,如果沒有玉真公主支持,是行不通的。

玉真公主傷感地嘆息著,俯身去扶起崔穎,從崔穎淚光閃爍的雙眸中讀到了一絲絲的絕望和堅定,她猶豫良久才低低道,「罷了,穎兒,你只要答應娘親保重身體,娘親就替你做主。」

得到玉真公主的應承,崔穎心神一松,再也承受不住內心深處涌動著的無盡悲哀,眼前一陣黑暗,便劇地暈厥了過去。

「殿下,這……這可是萬萬使不得呀!」崔煥尷尬地躬身向玉真公主行禮。

「崔煥,汝不要說了,本宮明白汝的意思。汝且回去告訴崔琚一一穎兒心性清高,與張殖情深意重自難隔絕,如若不能答應她,她悲傷過度之下必自尋短見。與其如此,不如先隨了她的心意,然後徐徐勸解。」

「她是本宮的女兒,在張家,何人敢怠慢她?」玉真公主疲倦地擺了擺手道,「本宮自然會時時過去探視穎兒的,汝且歸家,做些準備,咱們這就送穎兒自嫁入張家!」

「殿下,這……」崔煥搓了搓手。

「穎兒的生念斷絕,若是硬留她下來,必尋短見。不若讓她去張家……她心底的這份哀傷如若發泄不出來,會將身子葬送的。汝不必多說了,速速回去與崔琚言,就說本宮這一次就做主了。」

「是,殿下。」見玉真心意已決,崔煥不敢再說什麼,落寞而去。

玉真公主做了決定,兼之擔心崔穎自尋短見,崔琚夫妻父子不得不同意了崔穎的驚世決定。好在這個時代的貞操觀念不重,在崔家父子看來,只要女兒能走出張堵死亡的陰影,在張家待兩年又何妨,日後再徐徐勸她,另覓姻緣便是想必張家也斷然不會阻攔,讓崔穎受望門活寡。

當然,阻攔也白搭。平民寡婦再嫁都受朝廷律令的保護,何況是崔穎這種情況,身後又有玉真公主和崔家大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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