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擅自,胡說

作者︰迪巴拉爵士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李敬業知曉刺殺賈平安的事兒是盧平章做的還情有可原,畢竟李勣是宰相,消息靈通。另外他還有瓦崗的那些老人通風報信。

可李元嬰是如何知曉的?

李敬業上下打量著人渣藤,「你是如何知曉的?」

李元嬰很是淡定。

「盧平章當年承襲爵位時曾喝多了,狂言大唐便是他們的天下,酒醒後依舊不肯收回這番話,先帝只是看著他作,幾番下手卻礙于長孫無忌的存在……」

「這又如何?」李敬業覺得李元嬰有些棒槌。

「可由此他再也沒進過宮。」

這等秘辛也就是皇室的人才知曉。

「但他今日進宮了。」

賈平安微笑道︰「盧平章今日進宮之前,盧家有人去尋了長孫無忌等人,長孫無忌並未阻攔,盧平章這才安心。」

李元嬰震驚于賈平安的消息靈通,「先生,你莫非是盧平章肚子里的蟲子?否則這等事你如何知曉?」

某個二五仔在房間里打噴嚏,一邊打一邊罵,「誰在念叨我!」。他心虛的看看長孫無忌那邊,沒發現異常。

賈平安出了皇城,去探望孕婦高陽。

「站好!」

後院里,一排侍女持刀而立。她們手中的橫刀閃閃發光,竟然是最好的一等。

高陽站在院子前,身邊兩個侍女扶著,驕橫的模樣不可一世,就像是剛下單的老母雞。

「哈!」

侍女們嬌喝揮刀,刀法……暫且不論,可身姿卻讓人意動。

她們皆穿著緊身衣,不動就處處圓潤,一動就更不消說了,堪稱是二浪。

「哈!」

賈平安在對面看熱鬧,看的頭暈。

「這算是什麼刀法?」

帶他進來的侍女驕傲的道︰「武陽侯不知,公主有孕後,就特別操練了她們,說是一舉兩得。」

「哪來的兩得?」賈平安含笑問道。

侍女看了他一眼,覺得好生親切,「公主說其一能用殺伐之氣錘煉孩子的精神,出生後不說十歲,十二歲少說就得能殺敵。其二便是操練她們能看家護院,否則整日吃吃喝喝的,白吃白喝了。」

可孩子還未出世啊!

果然,高陽的看法就是這麼的與眾不同。

賈平安笑了笑,緩緩走過去。

「夫君!」

高陽掙月兌了攙扶,腳下矯健的跑來。

「穩重些!」

這年頭沒有某超,誰都不知道她這一胎的具體情況,擔心她養不穩,就喝止。

高陽馬上就放慢了腳步,如同大家閨秀般的挪動。可不過幾步之後就耐不住性子了,得意的道︰「夫君看看我操練的人馬如何?不說能有賈家那些老卒的悍勇,可好歹也能震懾宵小吧?」

「呵呵!」

賈平安呵呵一笑。

高陽瞪眼怒了,「你存心氣我的嗎?回頭孩子出生脾氣大,夫君可莫嫌棄!」

得!

這女人有了身孕,連脾氣都大了。

賈平安笑了笑,覺得這樣的局面有些搞笑。

十余侍女站在那里,挺胸拔背……

「夫君覺著如何?」

高陽眉開眼笑的。

「身材不錯!」

賈平安真的覺得高陽就是照著豐腴的目標去尋的侍女,個個都是好身材。

高陽突然盈盈一笑,眼中有說不出的嫵媚。

「妾身如今有了身孕,便讓她們來服侍夫君。」

擦!

十多個侍女!

太腐敗了!

賈平安吸吸鼻子,沒發現鼻血。

「此事想也別想!」

賈平安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為何?」

高陽不解。

在她看來,侍女就是給男主人享用的。用了就是用了,難道她們還能翻天?

賈平安皺眉看著她,「你覺著我是獸類?」

高陽呆呆的看著他。

夫君竟然是這般想的嗎?

獸類便是不講情義,有機會就上。

而人類卻要講感情。

但在上層中感情卻是個奢侈品。

女人就是傳宗接代的工具,還有一個執掌內院的職責。

那些女人不過是男人的玩物罷了,可小賈竟然……

高陽撲閃著眼楮,看到賈平安走到了那些侍女之前。

「你等的刀法好看。」

軍方二代目竟然夸贊我們的刀法漂亮。

果然是慧眼識珠啊!

一群侍女激動萬分。

關鍵是……

看看公主的肚子,雖然還沒起來,可侍寢顯然是不能了。如此咱們的機會也來了,隨後若是能生個一兒半女的,這人就抖起來了。

賈平安看著這些人興奮的模樣,知曉不少人都是想趁機混個身份。

「既然要操練,那就要知曉什麼是殺伐!」

賈平安拔出橫刀,淡淡的道︰「我只是格擋,你等一起上……」

侍女們不敢。

賈平安笑道︰「你等以為能逼迫我出刀?只管來,但凡中了一刀,一萬錢!」

瞬間這些女人的眼楮都亮了。

一萬錢啊!

「夫君!」

高陽覺得賈平安實在是太大膽了,這可是真刀實槍。

賈平安沒回身擺擺手,王霸之氣再度發作了。

「無需說!」

懂王附體。

「公主……」

一群侍女還知曉請示高陽。

高陽無奈點頭,但卻威脅道︰「但凡傷到了郎君,全數送去莊上種地。」

不要啊!

侍女們怕了。

「換木刀!」

賈平安被高陽給弄的沒興趣了。

木刀在手。

他微微眯眼看著這些侍女,「只管來!」

雙腿微微打開,只是一個架勢,就讓人生出了淵渟岳峙的氣勢來。

「哈!」

一個侍女上前,奮力一刀。

後續的十余人跟著動了。

呯!

賈平安的木刀閃電般的出手,侍女只覺得虎口發麻,木刀月兌手而去。

砰砰砰砰砰砰!

賈平安的身體輕松的在侍女們的中間游走,木刀飛的滿天都是。

高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原來我操練的都是花架子?

「原來……這便是悍將嗎?」肖玲看得目不暇接,「奴原先以為所謂的悍將就是那麼回事,今日見到了武陽侯的刀法,才知曉遠遠不及。」

呯!

最後一把木刀飛出去,賈平安回身。氣不喘,腿不顫。

那些侍女捂著手,原先的雄心壯志都化為了泡影。

高陽笑靨如花的把賈平安挽住,「夫君竟然這般厲害嗎?那以往為何不肯展露出來?」

賈平安的刀法近幾年越發的嫻熟了,隨手而出的殺招壓根看不到煙火氣。

「身子如何?」

賈平安攬著她的腰肢,感覺有些許的混元了。

高陽羞紅了臉,「夫君,我的腰……沒了。」

「沒了就沒了。」

賈平安抬頭看著秋季的肅殺,笑了笑,「今日是個好天氣。」

高陽一孕傻三年,笑著給他分享了自己孕期的變化。

賈平安在公主府吃了飯,高陽說是把他送出去,被賈平安拒絕了。

「老實些。」

公主要懷孕了,老爹是誰?

這個話題現在不好引爆。

賈平安走出了側門,身後的錢二和代表高陽來送他的肖玲行禮。

「武陽侯慢行!」

賈平安敢打賭,自己若是真的慢行了,這二人馬上就會把自己請進來。隨後便是那十多個侍女被送上他的床。

男人,就不能單純些嗎?

門在身後被關上,聲音很小。

權貴人家關門也是有規矩的,貴客的話,關門的聲音幾乎微不可查;若是惡客的話……

呯!

對面那戶人家用力摔門,門外的客人灰頭土臉的喊道︰「你且等著,回頭我阿妹若是不好了,耶耶和你拼命!」

能住在高陽的對面,這戶人家也不簡單,不過人間事太繁雜,賈平安沒管。

身後跟來了兩人。

「郎君,盧平章今日一直在家。」

「他不敢出門!」

賈平安上馬,吩咐道︰「小魚,你和老二去盧家外面轉悠一圈,若是膽敢挑釁咱們,不必顧忌,只管出手。」

他一路到了道德坊,楊德利正在賈家。

「狄先生,那你說說招弟和盼弟該不該讀書?」

「當然該!」

賈平安進來,把阿寶的韁繩交給段出糧。

「平安!」

楊德利喜滋滋的道︰「說是我要升官呢!」

看他眉開眼笑的模樣,分明就差點喜極而泣了。不對,眼楮怎麼紅了。

老娘恕罪!

賈平安知曉表兄多半是先去嚎哭了一番才過來。

「誰說的?」

「是同僚。」

楊德利激動萬分,「說是要去下面任職知州呢!」

表兄……

賈平安想死。

「你如今不好下去任職,就算是去了,你的級別不夠,去了能作甚?你只管在長安做御史,積累人望……」

楊德利吸吸鼻子,「平安,我的人望夠多了,如今外面都說我是御史台第一。」

「什麼第一?」

賈平安心想難道表兄的人設終于成功的轉換過來了?

可喜可賀啊!

楊德利幽幽的道︰「戳脊梁骨第一。」

噗!

狄仁杰忍不住笑噴了。

然後趕緊擺手,「我卻是沒忍住。」

這貨也是個耿直的,一開口就是沒忍住,你好歹來一句‘我只是想笑’不行嗎?

得!

賈平安也不指望了。

「表兄,表嫂的的孕相如何?」

老楊家如今就指望下一代了,若是再生女兒,賈平安覺得表兄能一頭撞死在牌位前。

「好得很。」

楊德利說了一通,不外乎就覺得這一胎絕對是兒子之類的話。

賈平安突然想起了先前進來時听到了話,「表兄,孩子還是要教的。」

楊德利一臉無所謂,「女娃教什麼?教出來難道考科舉做官?哈哈哈哈!」

賈平安沒笑。

晚些他和楊德利一起去了楊家。

「阿娘,妹妹哭了。」

招弟很懂事的忙前忙後,見賈平安來了,就歡喜的道︰「叔,你吃飯了嗎?要不我去做。」

賈平安看了楊德利一眼。

你特娘的還讓招弟做飯?

是不是人?

楊德利苦笑,「只是讓招弟有時候生個火罷了,哪里敢讓她做飯?」

「孩子還小,莫要讓她辛苦。」

賈平安模出了一顆玉珠子,笑眯眯的遞過去,「自己收著,你阿耶但凡敢沒收,回頭……」

楊德利干笑道︰「不敢不敢!」

「回頭叔就送你個大鍋貼,背著去皇城前告御狀。」

招弟笑嘻嘻的應了,兩家關系非同尋常,收禮物也收得心安理得。

「平安!」

王大娘的肚子已經顯懷了,出來還準備去倒水。

「別折騰。」

賈平安不怕王大娘累著了,而是擔心她被絆倒。

「招弟!」

賈平安把招弟叫過來,仔細看看,贊道︰「還好沒隨了你阿耶的長相,一看便是隨了你娘。」

楊德利在側面洗臉,不忿的道︰「平安我年輕時可是一枝花……」

賈平安無語。

楊德利原先在村里就是個猥瑣的,但有心無膽。

「招弟可想讀書?」

招弟仔細想想,眼中多了期盼之色,但卻不時瞥阿耶一眼。

操蛋的楊德利!

賈平安皺眉,「此事我說了算,你只管說想不想去。想去,從明日起你就跟著弟弟妹妹一起讀書。還有,表兄,你在茶屋里的股子分了那麼多錢,為何不請幾個人來家中幫忙?」

楊德利振振有詞的道︰「丈母就在隔壁,有事吆喝一聲就是了,還請什麼人啊!」

「我能被你活活氣死!」

賈平安無語望天。

于是第二日早上,換了新衣裳的招弟就來了。

「你叔上衙去了,招弟可吃了早飯?」

衛無雙和蘇荷很喜歡這個懂事的娃,一迭聲讓人弄了點心來。

「叔去上衙,多久回來?」

招弟還是最喜歡自家表叔。

「這個……」

兩個婆娘尷尬一笑,糊弄了過去。

「阿姐!」

賈昱和兜兜見到姐姐,歡喜的不行。

「上課了。」

蘇荷板著臉,用尺子敲打了一下案幾。阿福在邊上躺著,聞言也坐了起來。

「招弟剛開始學,不過你們倆也是剛學,都不許得意,從頭來。」

「人之初。」

「人之初。」

「性本善。」

「性本善。」

……

楊德利已經到了自己的值房,昨日寫的奏疏再檢查一遍,隨即進宮。

「楊御史來了?」

守門的人笑眯眯的。

「是。」

楊德利卻不拘言笑。

一路進宮,楊德利列席了今日的朝會。

眾人看著他,不禁有些頭痛。

賈平安的這位表兄堪稱是人中奇葩,彈劾誰從不避諱。

你要說他不怕死吧,他也怕,但彈劾人時卻毫不畏懼。

「陛下!」

李治睜開眼楮,看了一眼楊德利,「是……王卿?」

他的毛病還沒好,所以視力很差。

「陛下,臣是御史楊德利。」

楊德利很有誠意的行禮。

「是楊卿啊!」

李治問道︰「可是有事?」

不對,他猛地想起了這位楊德利的豐功偉績。

這廝今日是要來彈劾誰?

朕?

還是某位宰相?

許敬宗冷笑著,沖著李義府說道︰「李相今日可坐得穩?不過要小心,晚些莫要出丑。」

李義府淡淡的道︰「老夫行得正,坐得端,倒是你許敬宗怕是不妙。」

皇帝的兩個心月復爭執起來了,按理長孫無忌該歡喜。

可看看朝堂之上,來濟,韓瑗,他最後的兩個人都走了。

「哼!」

兩個宰相冷哼一聲。

楊德利說道︰「陛下,臣今日要彈劾一人。」

「誰?」

當著皇帝的面仗彈,得獲得他的支持。

「臣彈劾渤海郡公盧平章。」

李治的眉皺起。

「臣彈劾盧平章出手刺殺武陽侯賈平安。」

「可有證據?」

李治覺得這人竟然這般風聞奏事,是迫不及待的想為自家表弟報仇吧。

「有!」

楊德利目光炯炯,「盧平章膽大妄為,當年先帝在時,他曾說這個天下終究是我等的天下,可見心中並無陛下。」

楊德利今非昔比了,一開口就沖著盧平章的命門來。

「就在五日前,武陽侯巡查時突遇暴雨……」

李勣的臉頰抽抽了一下,覺得楊德利竟然知曉遮掩此事,真的不容易。

那時才將中午,回家就是早退。

可架不住賈師傅喜歡早退,從百騎到兵部,名滿江湖啊!

「當即有刺客行刺,五名刺客配合默契,幸而隨行的護衛得力,武陽侯這才得以幸免。」

可賈平安才是最凶悍的那個吧?

你竟然把他描述成了弱不禁風的文人。

不要臉!

「臣查過,就在刺殺發生前,有數名客人進了盧家,隨後得知失敗,紛紛離去。」

這個就是有罪推斷。

長孫無忌忍不住問道︰「你如何得知那些人在盧家商議了什麼?」

楊德利理直氣壯的道︰「他們離開的時辰恰好就是消息傳去的時辰,哪有這般巧?還有,有人查到了盧平章家的僕役死在了城外,而更有人查到了盧家的隱戶出現在了涇陽,陛下,這便是鐵證如山!」

李治淡淡的道︰「此事在查,未查清之前不可擅自胡說!」

咦!

長孫無忌的臉怎麼變了一下?

楊德利雖然不夠聰明,但從小的經歷讓他學會了察言觀色。

他自己一琢磨。

擅自、胡說!

這豈不是說……

這事兒有譜了!

楊德利心中激動,「陛下,臣請拿了盧平章下獄拷問。」

你特娘的證據都沒有,竟然就想拷打一個郡公,真以為御史了得嗎?

眾人不禁月復誹。

但死道友不死貧道,這事兒還得看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並未說話,只是眯眼看著身前。

皇帝這是什麼意思?要拿盧平章,那麼出手就是了。不出手,反而態度曖昧……莫非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李治擺擺手。

楊德利昂首出去。

耶耶今日也算是當朝逼得長孫無忌啞口無言了。

賈平安在兵部點了卯,堅定的拒絕了喝早茶的邀請,隨即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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