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來說,是多了一份屬于玄斐的記憶。
冰天雪地之中,被包裹在襁褓之中的嬰兒,眼看著就要凍死了。
突然,時間停止,所有的雪花懸浮在了空中。
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帶著滿身的冷意,緩緩的走了過來。
看著襁褓中被凍的全身青紫的嬰兒,女子深處手指,輕輕的戳了戳嬰兒的臉蛋。
下一瞬,嬰兒竟然無視了被強行停止的時間,伸出小手,牢牢的握緊了白衣女子的手指。
白衣女子的臉上突然浮現了一抹足以令枯木逢春的淺笑,「你這小東西,倒是稀奇的很。看來我們有緣,那你便隨我回冥神殿吧!」
春去秋來,可冥神殿中卻始終是一片陰冷,沒有什麼人煙。
看著躺在床上「哇哇」大哭的女乃女圭女圭,白衣女子滿眼都是無奈的神色。
「要不,找幾個侍女回來陪著小斐?」
說干就干,白衣女子抱著懷里的女乃女圭女圭,先後去了日神殿和月神殿,又先後走了各族,最終卻是一個都沒有看上。
「你可真是個小麻煩。」
看著懷中的女乃女圭女圭,白衣女子滿眼都是嫌棄。可回到冥神殿之後,卻徑直去挖了殿中的泥土,將其捏成了人形,又用輪回之力養了九九八十一天,二十個容貌身段秉性都極佳的神侍便出現了。
可那女乃女圭女圭卻是格外的黏著白衣女子,只要白衣女子離開超過半個時辰,他便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哪怕殿中的二十名神侍輪流哄著,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隨著時光的流逝,女乃女圭女圭漸漸的長大了。
白衣女子正好閑來無事,便將自己會的東西,也不管合不合適,一股腦的交給了那已經變成了小少年的女乃女圭女圭。
小少年資質不行,不管學什麼,都慢的很。尋常人三五天便能學會的,他少說也要三五個月才能學得會。
漸漸的,其他被送到神殿培養的孩子們,成群結隊的欺負小少年。
小少年打架打輸了,遍體鱗傷的回了冥神殿。想著白日里那些人的嘲諷,小少年知道了那白衣女子的身份。
他們都說,她是高高在上的冥神。
小少年自卑了,覺得那些嘲諷他的孩子說的沒錯,以他的天資,又有什麼資格留在冥神殿中。
若是有朝一日,冥神知道了他只是個廢物,定然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趕出去的吧。
這般想著,小少年洗去了滿身的血污,換上了干淨的衣服,尋了個沒人的地方,把白日里學到的東西,一次又一次的練習著。
看著日漸消瘦的小少年,冥神察覺到了不對勁。可任憑她如何詢問,小少年都咬緊了牙關,一個字都不肯說。
冥神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去了另外兩座神殿。
她想著,時常有各族將幼子送到那兩座神殿培養,那兩座神殿的人,想來應當知道該如何養孩子。
可走了一趟,听著兩座神殿里加起來近千人嘮叨了整整三天,冥神卻始終沒有找到癥結所在。
打算回去將學到的法子一個一個的嘗試時,冥神卻不經意間看到被其他孩子堵在了神學宮角落里的小少年。
當躺在泥污里的小少年,絕望的看著那些同齡的孩子對自己拳打腳踢的時候,一個刻在了他骨子里的白衣女子突然從天而降。
「你們難道不知道,小斐是冥神殿的人?」
隨後,求饒聲,詆毀聲,認錯聲……
各種各樣的聲音傳進了小少年的耳中,那些原本想方設法欺凌他的人,此時都跪在了他的面前,比他此前還要卑微不知道多少倍。
「今天,我教你殺人。」
冥神的聲音冷的如同極北之地的寒冰,和她握著小少年的手,卻帶著一股直達心底的暖意。
暗色的火焰燃燒著,不斷有淒厲的慘叫傳開。
冥神看著身旁的小少年,「記住了嗎?以後再有人欺凌你,殺了便是。」
「不會給你惹事嗎?他們是日月神殿的人,都是各族精心挑選出來的人。」
小少年抬頭看著面前的白衣女子,眼底只有對面前這人的擔心。
低頭看著面前這張稚女敕的臉龐,白衣女子的臉上,再次出現了足以讓枯木逢春的笑容。
「我可是冥神啊!」
學會殺人之後,再也沒有人敢私下欺負小少年了,小少年也漸漸的長成了少年郎。
天資不高,可修為就是讓所有同齡的天才們,拍馬都趕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