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溫冉冉的笑聲,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不遠處活生生的傾樂,戾鳶哪里還能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只見他猛地站起身來,徑直朝著溫冉冉沖了過去,「溫冉冉,我要殺了你!」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故意戲耍他。
一想到自己方才哭的稀里嘩啦的模樣,戾鳶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相公,救我!」
溫冉冉身子一縮,便躲到了子芥的身後。
戾鳶到了近前,一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子芥,瞬間偃旗息鼓了。
「你想做什麼?」
子芥淡淡的瞥了戾鳶一眼,輕聲問道。
戾鳶不由得後背一抖,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沒什麼,就是見到她們沒事,高興,高興!」
說完之後,戾鳶轉身看向傾樂,委屈不已的投入了傾樂的懷抱,「傾樂,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傾樂嘆了口氣,拍了拍戾鳶的後背,笑著說道,「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一點傷都沒有。」
其實,方才溫冉冉戲耍戾鳶的時候,她在上方听得清清楚楚。
戾鳶堂堂魔界之主,讓人聞風喪膽的魔王,竟然因為她的死訊而哭的那般淒慘,說不動容那是假的。
也因著這一哭,她心中擱置了上萬年的結,悄無聲息的解開了。
現在已經是萬年之後了,戾鳶也已經是她名副其實的夫君了。她又何必因為萬年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耿耿于懷呢!
一瞬間,傾樂只覺得自己靈台一片清明,修為也隱隱有了突破的痕跡。
「你……」
第一個感覺到傾樂氣息發生變化的便是戾鳶,他當即想也不想便退到一邊,給傾樂留出空間來。
子芥和溫冉冉也察覺到了傾樂氣息的轉變,為了不影響到她,子芥抬手便朝著傾樂扔下了一個結界。
見狀,戾鳶一臉誠懇的對著子芥說道,「多謝。」
隨後,他便守在那結界外面,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不再言語,也沒有其他任何的動靜。
感受到了戾鳶對子芥態度的明顯變化,溫冉冉壓低了聲音,在子芥的耳邊問道,「我怎麼覺得,戾鳶好像有點怕你?」
子芥笑了笑,說道,「有嗎?」
溫冉冉點了點頭,「太有了好麼!你想想看,他以前只要跟你在一起,哪有不罵罵咧咧的時候。可是這會兒,我竟然連一句都沒有听到誒!甚至剛才我們故意逗他玩,他也沒有對你怎麼樣。就連我躲到了你身後,他也一句話不說,就這樣算了。這難道還不能代表什麼嗎?」
子芥伸出手,用指尖輕輕的擦拭著溫冉冉臉頰上的髒污,又替她整理了一下鬢邊散落的頭發,輕聲道,「你這腦子里一天天的都裝著些什麼,哪有成天盼著自己相公被人罵的。」
溫冉冉翻了個白眼,「我就是太好奇罷了。」頓了頓,她繼續問道,「對了,血鬼王那邊怎麼樣了?」
提到血鬼王,子芥的臉色有些低沉下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溫冉冉瞬間緊張了起來。
子芥眉頭輕皺,道,「血鬼王帶著莫西卡逃了。」
溫冉冉一愣,連忙追問,「怎麼回事?」
許是听到了這兩人提到了血鬼王,戾鳶轉過頭來,一臉憤懣的說道,「那血鬼王簡直太沒人性了,為了強行提升修為,竟然將整個鬼殺陣中的血鬼盡數獻祭了。你是沒有看到,當時那個場面……嘖嘖嘖,我現在一想起來,就覺得反胃。太血腥了,就連你們鬼族,在這方面都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看著戾鳶僅僅是提起來便變得蒼白的臉色,溫冉冉急忙打量著子芥的全身,「用所有的血鬼獻祭,那德拉古的修為……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他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是強行靠獻祭提升修為的德拉古,在他面前也僅僅只是打了個平手。最後要不是鬼殺陣實在是撐不住了,再加上莫西卡偷襲,德拉古絕對逃不了。」戾鳶翻了個白眼,可說話間卻不自覺地帶著點羨慕和崇拜。
當時血鬼王獻祭後,修為提升到了一個恐怖至極的境界。他當時都以為他和自己必死無疑了,可子芥卻是連面色都沒有改一下。
之後,看著子芥和德拉古纏斗在一起,將整個鬼殺陣攪得天翻地覆的時候,他才知道,他對子芥到底有多低估。
雖然很不樂意,可是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子芥,他拍馬也是追不上了。
溫冉冉卻是有些擔心,「血鬼王逃了,若是和天洲境外的那一半魂魄融合了,我們只怕是……」
子芥輕聲安撫道,「不用擔心,為了強行毀掉鬼殺陣,德拉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再加上那麼大規模的獻祭之術的反噬,就算是他去了天洲境外和另外一半魂魄融合,短時間內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