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清姿剛想張嘴說點什麼，卻听見萬星馳老老實實又悶悶道，「我只是不懂茶道，所以沒有辦***茶好壞！」
樓清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萬家的大公子，有點意思，分明兩個人的年紀是差不多的，但是此時，樓清姿只覺得自己似乎是養了個弟弟一樣的存在。
「我以為萬家會有這方面的課程和教導。」
樓清姿抿著茶，呷了一口，舒服地眯起了眼楮。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眼前的萬星馳話很少，而且這種需要女方主動提起話題的聊天真的很累人，但是跟時莫問比起來，樓清姿還是更願意跟面前的萬星馳待在一起。
最起碼，不用虛與委蛇，也不用真的客套來客套去。
一片沉默之間，萬星馳又開口了。
「沒有……我娘體弱，去的早，我在萬家跟一群姨娘斗還來不及，沒有功夫學這個！」
樓清姿微愣，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輕易打起了直球。
「那你喜歡做什麼？我們去試試？」
樓清姿倒是非常有耐心，雖然現如今這種左右逢源一般的約會根本原因就是利益相交，本質上是很尷尬的，但是她還是希望自己的日常能過得稍微松快一些，最起碼不是干瞪眼一下午，然後喝一肚子茶。
樓清姿的話讓萬星馳明顯一愣，隨後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喜歡什麼。
從小……好像只有很小的時候，娘親會這麼問過他，他那會兒只喜歡吃冰糖葫蘆，用簡單的山楂和蜜糖包裹起來的，亮晶晶的，極其好看。
但是那也是很久之前的記憶了。
母親去世之後，自己唯有想著變強，想著不被人欺負，想著怎麼在爾虞我詐又利益相交的萬家活下去。
從來沒有人問過他究竟喜歡什麼，就連傾樂也沒有。
「那就都試試，既然不喜歡喝茶，那就不喝！」
樓清姿是個很善于察言觀色的人，對方雖然回答很少，但是樓清姿卻能敏銳捕捉到對方說話時候的情緒，她能感覺到，對方所說的，確確實實是實話，而非客套。
再說了……這真要客套，也沒有這樣客套的……
「那……去逛個街？」樓清姿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覺得不想在這煩悶的氣氛之下再呆下去。
不然再喝一會兒茶她就要胃抽抽了。
「好！」
萬星馳點了點頭，也沒有拒絕。
樓清姿也不再耽擱，直接叫來小二結了茶錢，兩個人並排出了茶樓，留下剛才還在嚼舌根的一群民眾看著二人，面面相覷。
基于祖上的基業，現如今的天州四面邊防部署都極其穩固，城內的人民生活水平也很高。
樓清姿漫不經心地看著兩邊的小攤，都是一些不怎麼貴重的物品首飾，比起她平日里戴的穿的差得遠，她也沒有多看，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便算過了。
一回頭，發現剛才一直跟著她並排走的萬星馳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樓清姿抽了抽嘴角，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對方並沒有直接跑，而是站在一處賣糖葫蘆的攤子前面，好奇的看著糖葫蘆。
那糖葫蘆亮晶晶的，裹著蜜糖在陽光下散發出誘人而甜膩的光芒。
樓清姿抽了抽嘴角，那種古怪的養孩子的感覺又浮了上來.
「想要這個嗎？」樓清姿主動上去問道。
萬星馳回頭，看了一眼樓清姿，又垂下了頭。
「沒事……」
兩天這種沉默又古怪的相處下來，樓清姿也算是模準了對方的一些脾氣。
答非所問，甚至回答惜字如金，但是表達的意思，她還是能猜得七七八八的，這「沒事」的意思，大概是想要，但是
算了？
樓清姿抽了抽嘴角，看向那糖葫蘆攤兒的老板，沒說什麼，只是扔下一錠錢。
「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