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聲金屬踫撞帶來的脆響在一片風聲嗚咽之中顯得格外清晰。
溫苒苒口吐鮮血,強行出手,用銀麟劍擋住了暗處飛來的短劍。
「娘娘!」前排駕車的謝修遠听到動靜,驚呼回頭,卻被溫苒苒一聲冷喝制止了。
「專心駕車!」
謝修遠咬牙,馬鞭惡狠狠撲在了馬臀上,馬兒感受到了疼痛,不由得又是一陣長聲嘶鳴,撒開蹄子跑得更快了。
宮門似乎已經近在咫尺,溫苒苒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銀麟劍,感受著自己身後陰森的氣息。
「呵……溫苒苒!到底還是逮到你了,不是麼?」
嬌媚的女聲響起,在溫苒苒耳邊,帶著些許嫵媚和陰冷。
顧珊珊一柄冰雪之劍,此刻已經牢牢架在了溫苒苒的脖子上,那原本修長白女敕的脖頸,此刻已經不其然溢出了一道血絲。
溫苒苒笑著,將自己手上的血胡亂擦在了袖子上,偏頭看著顧珊珊嬌美的容顏。
既然不是顧一朝出手脅迫自己,那麼顧一朝現如今只有兩個可能。
一,在暗處埋伏著,等待著挾持自己,順便挾持夏離霜,挾天子以令諸侯,如此一來,他們合作的燕國便會長驅直入,直直南下。
二,則是這兩人本身就不穩定的婚姻,這會兒已經鬧掰了,顧一朝很有可能是對于顧千刀又愛又恨,剛才為了讓自己引開顧千刀,好對鳳七下手。
「怎麼……這些天在都城如同老鼠一般的生活,可還快活?」
溫苒苒偏著頭,挑眉看著對方,低聲道。
外間,謝修遠已經被一腳踹下了馬車,駕車的,變成了顧斯有。
顧斯嘉守在車門外,三人聯手,徹底封死了溫苒苒的退路。
還真是有點難辦……溫苒苒嘆了一口氣,看著這三人。
「還真是興師動眾啊……當初你們下界,我就知道不會有好事發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一開始下界的目的,便是夏離霜,什麼夏離霜將你們請來都城,什麼所謂的上賓之客,都只在你們的計劃之中,對麼?」
顧珊珊現如今臉上全都是扭曲的快意,看著溫苒苒,不由得暢快道,「溫苒苒……你當初在沂州那邊羞辱我,三番兩次破壞我們的好事的時候,可想過有今天?!」
溫苒苒撇了撇嘴,簡直不想再跟這個病嬌心理扭曲的女人說一句話。
這世界上有一種所謂天才,從小接受著最好的教育,年少時期便萬人矚目,能居高臨下地看著所有人。
但是……常年身居巔峰,卻讓他們唯獨忘了反省自己。
一旦有更強的人出現,一旦自己所謂的天才光環被打破,他們便會陷入一種奇怪的憤怒當中。
這種憤怒,使得他們的心理扭曲,不平衡感出現,常年的養尊處優讓他們不思進取,但是這種被壓在頭頂的難受的感覺,卻又讓他們生不如死。
于是,總要弄死對方,繼續保住自己這個所謂的天才光環,才會更為安心一些。
溫苒苒眼神淡漠,看著一旁也是警惕地持著劍的顧斯嘉,眼神突然間閃過一絲慌亂和憤怒。
「你們的計劃,是用我騙夏離霜出來,將我跟夏離霜都挾持了麼?」
顧珊珊獰笑著,「不錯!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僅滅了姜家,破壞了我們一直以來合作的關系……現如今你們還有什麼資格活著?!」
「溫苒苒,被羞辱的滋味兒,好受麼?」顧珊珊看著她,不由分說,直接撕下了溫苒苒肩頭的大氅。
「話說……當時你在沂州的那所謂的月兌衣劍術這麼爽,可曾想過,有一天會用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