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蓮花苦笑著,算是默認。
溫苒苒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向杜池笙的眼神自帶三分同情。
「梵天……梵天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該不該要……但是還是留下來了,只是擔心池笙……」
溫苒苒抿了抿唇,低聲道︰「池笙是個懂事的孩子!」
「我也知道,但是……只是覺得對不起池笙……溫姑娘……你這次要是去燕國,真的能治好池笙嗎?」
苗蓮花狀似哀求地看著溫苒苒。
溫苒苒不語。
杜池笙的情況,簡直就是個燒錢的活菩薩,她只能說自己盡力而為……至于結果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不管如何!我會盡力……池笙是個好孩子,跟我曾經踫到的一個人很像,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
溫苒苒深吸了一口氣。
她是知道杜梵天與苗蓮花的,武林大會之後,杜梵天的梵天宗,基本處于隱退的狀態。
本來,溫苒苒也是聯系了凌霄盟的,但是凌霄盟內部,現如今出了事情,最終決定直接在賓國與凌霄盟匯合。
而梵天宗的人提前來,為都城上了一重保險。
這夫妻二人一分錢沒有要,甚至杜梵天紅著臉紅著眼,給溫苒苒遞了十萬兩銀票——這幾乎是整個梵天宗能拿出的全部了。
苗蓮花也給溫苒苒塞了各種防身的東西,甚至將自己掏家底兒的東西,給了溫苒苒這邊的御用大夫喜大夫,讓他自己去研究。
這一切,溫苒苒都是看在眼中的。
溫苒苒跟杜梵天有交情,但是交情絕對到不了這個份兒上。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杜池笙……
溫苒苒嘆了口氣,拍了拍苗蓮花的肩膀。
後媽難當,但是苗蓮花無疑已經做得很好了。
下學的鐘聲響起,小孩子們排著隊出了國子監,夏佑霖一看見溫苒苒,興奮地撲了過來。
杜池笙身體比較弱,慢慢走了過來,看見夏佑霖牽著溫苒苒的手,似乎猶豫了一下,也牽住了苗蓮花的手。
苗蓮花一愣,心中笑了開來。
身後,燕圖看著這一切,酸酸的,還沒反應過來,剛才在課堂上凶巴巴的姜和已經攬住了他的肩膀。
「走了,今天溫國公贏了棋……正要高興地去女兒女婿家蹭飯呢,我們也去!」
燕圖︰「……」
淒然的表情只持續了一瞬間,燕圖驀然笑了起來。
「好 !一定要跟你們好好喝幾杯!」
溫毓婉帶著程安揚,挽著溫苒苒的手臂。
「十二今天說不來了……」溫毓婉有點遺憾道。
溫苒苒笑著刮了刮對方的鼻子,「怎麼?這就想夫君了?」
溫毓婉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溫苒苒安撫著她,「安啦安啦……十二那邊有緊急的事情,去審犯人,估計得遲一些回來!」
溫毓婉「嗯」了一聲。
刑部大牢之內,程鳳樓依舊坐在自己的那張太師椅上,神色之間甚至帶著一絲微笑。
而對面,卻是通紅著眼楮的雁秋。
「你……你有本事殺了我!殺了我!」雁秋幾乎瘋狂叫道。
程鳳樓抿著唇,像是沒看見似的,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再上一套刑具。
雁秋看著面前拔指甲的工具,鑽心的疼痛終于摧毀了理智。
「我說!我說!我都說,求求你們,給我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