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當時在北疆的時候沒有被發現,姬同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那個姬元許……既然能當姬梓柔的義父,絕對有問題。
但當時什麼也查不出來,再看在姬同在北疆一戰確實立了功,且並沒有對榮成帝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的份兒上,溫苒苒還是將姬元許給放了。
真是失策!
燕圖冷笑一聲,讓雁秋心緊了一分。
但是,對方的態度卻讓雁秋的理智逐漸回籠。
她大著膽子道︰「組織之中的人都有紋身,敢問三皇子的紋身……」
燕圖勾唇,扒拉開了自己胸膛處的衣服,一個虎頭刺青赫然立于其上。
只讓對方看了一眼,燕圖便重新遮住,看著雁秋,冷笑道︰「你的呢?」
雁秋咬著唇,耳根卻微微紅了,半晌,褪下自己外穿的小襖,領口又一直松開到了胸前,堪堪露出一半的胸口。
女子盈白的胸口上,一處猙獰的虎頭,同樣列于其上。
燕圖是個實打實的處男,還沒有見過這等風光,不由得腦袋一熱,鼻血順著鼻孔直淌而下。
但是他也沒忘記正事兒,流鼻血歸流鼻血,還是瞬間一腳踹在了雁秋胸口處,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影響,不偏不倚踹在了人家姑娘胸前……
暗處,溫苒苒直接暴起,迅速制住了雁秋。
雁秋大驚,還想走,卻被同樣藏在暗處的顧千刀已經用銀針封住了穴道。
「你……你們……」
溫苒苒抬了抬下巴,冷哼一聲。
「早就發現你不對勁了……小丫頭挺能藏啊,臥底這麼多年!」
雁秋一愣,看著一旁的案幾,就想一頭撞上去,卻被顧千刀一下子制住。
「溫姑娘,怎麼解決?」
溫苒苒拍了拍手,「扔給程鳳樓的刑部去……記住,絕對不允許將人弄死,但是刑罰嘛……你們自己看著辦!」
雁秋咬牙切齒盯著溫苒苒,卻被顧千刀一個手刀劈暈,五花大綁裝麻袋,帶出了游船。
燕圖這會兒狼狽得緊,鼻血橫流之間,還不忘用手一抹,耳根卻已經紅透了。
溫苒苒撇嘴,「老色批!」
燕圖︰「……」
他想反駁,但是他又確實沒法兒反駁……畢竟血氣方剛的年紀,潔身自好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這誰頂得住啊?
前兩個奸細,一個沒看出來,另一個是死士。
而且,雁秋既然有著能讓花影犧牲的本事,在組織之中,地位絕對不會低……
大事辦完,溫苒苒拍了拍手,看著燕圖。
「走了,你回國子監還有課!」
燕圖立刻垮起了小貓批臉,「別啊!臣妾不想上課!」
「那就給你送回燕國!」溫苒苒冷笑一聲。
「……我立馬去!」
溫苒苒看著燕圖悶悶不樂的樣子,簡直不能理解。
「姜和最近也沒為難你啊?」
燕圖差點窒息,他搖了搖頭。
「虐待是沒有了……但是精神虐待,卻加倍了……」
溫苒苒挑眉,有點沒明白,燕圖所謂的「精神虐待」到底是個啥,但是,等她踏入國子監,煞有介事地看著一群人上課的時候,就明白了。
只見燕圖一個八尺大漢,坐在一群平均年齡十歲的小孩子們面前,跟他們一樣捧著書,誦讀著《論語》和《道德經》……
「很好,大家都讀得不錯,現在抽查背誦,昨日新學的魚我所欲也!」姜衍一身青衣,手邊放著戒尺和書,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一群孩子。
一群孩子之中,第一個舉手的不是年紀最大的燕圖,而是……前兩日才剛剛入了國子監學習,還要拉上他的好兄弟杜池笙一起的夏佑霖。
夏佑霖站起來,聲音一本正經,還帶著些許稚女敕。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
孩子清脆的聲音響徹在斗室之中,連帶著春風似乎都溫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