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與姜和兄妹好不容易相見,自然是有數不清的話要說。
溫苒苒將空間留給他們,一轉頭,一旁的溫毓婉正拉著自己男人說話……
看著溫毓婉這有了夫君忘了姐姐的架勢,溫苒苒不由得磨了磨後槽牙。
程鳳樓光明正大摟著溫毓婉秀恩愛,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提審死刑犯的手,給自己媳婦兒剝蝦有什麼不對。
溫苒苒端著酒杯,想起溫毓婉前些日子送的圖,還是覺得程鳳樓這廝,就是個斯文敗類!
哼!
「溫……溫姑娘?」
身邊傳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溫苒苒回頭,便看到了燕圖那張憨憨的臉。
只是,現如今這張臉……到底沒了當時在高酈郡帶兵時的意思,反而顯得有點……萎靡?
「呦,日子過得不錯啊?」溫苒苒瞥了一眼對方,笑道。
「我還沒問你,夏離淵呢?」
當時,溫苒苒記得,夏離淵並沒有跟他們一起回京,反而是提前一個人走了。
而且,走的時候,也沒有給溫苒苒任何信息,就像消失了一樣。
提起這個,燕圖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不能說!」
溫苒苒挑眉。
「我不是說了,融魂草回頭我幫他想辦法麼?」
「不是因為這個……他說他吊著命,兩年之內是死不了啦,只不過……賓國有些事情,他需要親自去處理!」
單純如燕圖,甚至不需要溫苒苒費力氣套話,就直接將對方的行蹤說了個底朝天。
溫苒苒一愣,想起當初在北疆的時候,夏離淵只是告訴她,自己聯系了賓國巡關大臣齊長盛……至于是怎麼聯系的,他也沒告訴自己。
難道,他與對方做了交易?
但是對方什麼都不肯說,溫苒苒自己也有點無奈。
她嘆了口氣,先不去想這個問題,只是看著燕圖,「我大概知道了……倒是你,怎麼整成這樣?我可沒讓你真的去刷茅廁喝煙灰水啊?難道你……找到金主了?」
榮國對待質子,其實還是很寬容的,只看姜和就知道了。
燕圖雖然身份地位更為敏感一點,但是也不至于……去以色侍人?
燕圖听著溫苒苒的話,面色一僵,一張臉頓時黑紅。
「那倒不是……但是,有比金主更可怕的人!」
「嗯?」
「他!」燕圖偷偷在席間指了指,似乎還很害怕似的,趕緊縮回了手。
溫苒苒挑眉,放眼看去,只能看見夏離青和姜和說話的背影。
「他倆……沒什麼問題啊?」
「他……讓我讀書!讓我背書!讓我寫字……我寫不出來,他就不帶一個髒字直接侮辱我的人格!」
溫苒苒眼皮一跳︰「……他怎麼你了?」
「他說他跟四皇子關系不錯,要是我不好好讀書,他就直接讓四皇子稟告父皇將我送回北疆……讓我二哥把我摁在地上摩擦……」
「還說,隔壁巷子那個瘋癲的算命道士畫的符都比我的字好看!」
「還說我……還說我這樣在榮國是娶不到媳婦兒只能去打鐵種地搬磚,還拿南風館威脅我!」
「救命啊溫姑娘……臣妾不想讀書!讀書太可怕了……你們榮國人都這麼可怕的嗎……」
燕圖慘兮兮的聲音又小又急促,帶著對姜和的某種恐懼,成功讓溫苒苒面部肌肉抽搐起來……
溫苒苒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笑容,終于想起來了。
榮國規定,二十歲以下的世家子弟,都必須入國子監讀書……而且每年都有考試審核,過不了的話,留級繼續,一直到能畢業為止……
怎一個慘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