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坊內。
賓客滿座。
台子上。
衣香鬢影,絲竹繞梁。
依靠著夏離淵的慶雲王身份,溫苒苒有機會得知最佳觀賞位置的椅子坐墊軟不軟,同時注意到那兩個燕國商人去了二樓。
抿了口跑堂送上來的綠茶,舒服地翹起了二郎腿。
吃了一天確實是累了!
「這肆月舞坊生意還挺好。」
夏離淵頷首,「說起來,這肆月舞坊的坊主還受過溫將軍的救命之恩呢。」
「慶雲王知道的還挺多呀。」
「這十幾年不知你的音訊,只能從這些方面來了解你。」
恍然間,身側的男子黯然神傷。
憂郁的模樣尋常女子見了都得心疼不已。
溫苒苒瀟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慶雲王你也別老惦記著十幾年前的舊情,咱們人要往前看,這酸不溜秋的話旁人听了是要誤會的。」
夏離淵的嘴角抽了下。
陪她吃喝玩樂一日,她居然還說得出這麼無情的話?
這女人是鋼鐵打造的吧?
見著夏離淵吃癟,江唐強忍著沒笑出聲,覺得郡王爺真的是太杞人憂天了。
從溫苒苒根本不把救了郡王爺的事放在心上,就能猜到溫苒苒也不怎麼會對當年是個胖蛤蟆的慶雲王念舊情。
此時,台上絲竹忽起,一道紅衣倩影從天而降。
溫苒苒愣神。
從滿堂喝彩聲中可以得知。
這位是那個名頭正盛的舞姬——綰綰!
她的身形和記憶中的某個人重疊。
隨著一聲箏鳴,舞姬綰綰臉上的紅紗掉落,露出其昳麗的容顏,一顰一笑都美麗動人!
娘!
溫苒苒大驚。
見狀,夏離淵好奇,「怎麼了?」
對方卻是入了迷,笑著的眼中含著淚,痴痴地盯著台上翩若驚鴻的女子。
最後一個樂音落下。
綰綰退出了場。
溫苒苒「噌」地站起,緊跟著追上去,未注意看路一腦門撞在個猶如銅牆鐵壁的胸膛上,小腦袋瓜都嗡了一下。
抬眼。
居然是夏離霜身邊的副將張營。
「側妃,您沒事罷?」張營惶恐抱拳,「末將未看路,還請側妃恕罪!」
「沒事!」
溫苒苒推開他就往台後沖,卻是被舞坊的人給攔了下來,年有四旬卻風韻猶存的坊主雙手抱臂瞧著她。
「後台之地,客人們是進不得的。」
眼看著綰綰姑娘消失不見,溫苒苒忙道︰「雲夕姑姑,我是溫苒苒啊!」
坊主將她上下一打量,驚喜地眼眸都亮了幾分,臉上綻出笑意來,秀手一伸將溫苒苒攬進懷里,不緊不慢地往後台去。
「原來是溫大小姐,你這黑的我都認不出來了!」
「……打小您也沒見過我幾次。」
夏離淵見她們模樣親熱地去了後台,轉了下扇子看向樓上適才張營出來的房間,此刻從里面出來了兩個熟悉的人影,正是剛剛街口的那兩個燕國商人!
不由疑惑。
這夏離霜的人怎麼和燕國人打起了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