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個個都像趙匡胤啊!

拿錢當兵的大宋新軍兵士們其實是很听話的,只要錢給夠了,干什麼都行!

他們這些人就是一群拿著高薪的武裝打工仔而且他們的這份工注定干不長,大部分人只能再干個幾年,就得下崗回家了。所以他們關心的事情只有一個,就是能在失去這份工作之前,往自己兜里裝多少錢?

至于給錢的人是誰重要嗎?好像不重要吧?

重要的是給得錢夠不夠多!

現在新軍陸師的人數只有10萬,這600萬歲幣分給他們,一人可以拿60貫啊!

而且趙桓和金賊一旦在淮東開打,那麼這一役怎麼都得打個兩三年吧?一年多給600萬貫,三年就是1800萬貫!等打敗了金賊,怎麼都得發個1200萬貫的犒賞吧?

攻戰三年,光獎金就能拿3000萬貫啊!這麼好的事兒怎麼能不干呢?什麼花錢買平安那是國賊才說的話啊!這個國賊也不知道是誰?

「劉豫,你個國賊看打!」

趙桓正琢磨要找個什麼理由把歲幣給出去的時候,那邊已經有個文官舉著笏板上去揍國賊劉豫了!

趙桓忙定楮一看,那個生氣啊!不是氣別人,而是氣自己!皇帝當糊涂了,怎麼就把宇文虛中帶來江都了!

原來要揍劉豫的人就是御史中丞宇文虛中——御史本來要負責朝會的禮儀,誰要亂說亂動,御史當堂就能彈劾!現在可好,宇文虛中自己帶頭違反紀律,在朝堂上打人!這下還不朝堂大亂?

「打死你這個國賊!」

趙桓想喝止宇文虛中的時候,又有人掄著笏板上去幫忙了。趙桓再一看,剛到嘴邊喝止宇文虛中的話就給噎住了。

因為這人是樞密院左副都承旨薛弼樞密院副承旨本來是個傳達皇帝命令,管理樞密院內部事務的官職。雖然重要,但還沒到可以讓皇帝感到忌憚的地步。

但是自從趙桓推行文官掌兵,把練新軍的任務交付給樞密院後,承樞密院承旨司的重要性就陡然上升了!

因為趙桓也怕帶兵的文臣變成軍閥,所以南宋新軍的最大戰術單位就是2000人的將,10萬人的陸師就設了50個將。可是「將」歸誰管呢?理論上是歸趙桓直管,但是趙桓不懂軍務,也沒興趣去學習,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管不好——管不好要沒命的!

所以就把這一攤子事兒交給了樞密院承旨司具體負責而趙明誠、李綱這兩位樞密院的頭頭,則把承旨司一分為二,左司管陸軍,右司管水軍。

主管陸師的左司有一個都承旨,三個副都承旨,其中樞密院都承旨留在金陵輔佐左樞密總管陸師事務,而三個副都承旨則分駐揚州、鄂州、江州(九江),分別主管駐防兩淮、荊湖和兩江(不包括金陵)的新軍——實際上就是新軍的都統制!

而這個薛弼是政和二年的進士,在開封保衛戰的時候就跟著李綱主持行營軍務,管過開封民壯,還參加過萬年新堤之戰。之後又跟著李綱在京東、京西、淮北等地轉戰。雖然是個文資,但是軍事經驗豐富,而且他也有這根筋兒,成長得非常快。

後來趙明誠、聶山領餃辦新軍的時候,他和李若水、李若虛兩兄弟都被李綱推薦到了趙明誠手下新軍能辦成現在這樣,薛弼、李若水、李若虛的貢獻極大。

而薛弼現在擔任的主管兩淮新軍的副都承旨的權力又極重!

在趙桓到來之前,駐扎兩淮的五萬新軍,都歸他和兩淮總管張叔夜共同節制這是大軍頭啊!

趙桓一想到大軍頭薛弼背後的五萬新軍,心髒都抽搐起來了,一時就忘了喝止薛弼和宇文虛中的暴行。于是兩人掄著笏板就往劉豫頭上猛敲!

劉豫也不甘示弱,也抽出笏板反擊。可是他才一塊笏板,對方有兩塊,而且還佔了先機,所以一上來落了下風,額頭上結結實實來了兩下——宇文虛中和薛弼根本沒有留手啊,上來就下死手,劉豫的頭皮都被笏板的邊角敲破了,鮮血直流。

「你們想做什麼?你們」

邊上的蔡松年仗著自己是大金的官,還擼起袖子大叫大嚷,作出一副要去幫忙的模樣。

可是那幫帶兵的文官壓根就沒打算饒他,張叔夜舉著笏板頭就沖他殺過來了,還大呼道︰「蔡松年賣國欺君,害死了莊宗先帝和開封數十萬百姓,今日就要打死他!」

打死?

蔡松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朝堂啊!朝堂上打架已經是聞所未聞了,還打死這里真的是江都嗎?這里不會是洛陽吧?怎麼那麼野蠻?

「打死他!」

「為先帝報仇!」

「打死這個奸賊」

蔡松年還沒反應過來,更多的帶兵文官舉著笏板來揍他了!

這幫人都是文官,所以不講武德的,打架要群毆!

說真的,蔡松年如果去洛陽,他肯定不會在貞觀殿上挨揍。因為趙楷手底下的那幫武將其實是比較自覺的——宋朝的武官大部分都很自律,不敢太跋扈的,別說當朝揍人了,他們听見「跋扈」二字腿就發軟。

而且趙楷對底下的武將有很強的掌控能力——最厲害的武將不是他的把兄弟就是他的妹夫,大多都是趙楷簡拔于微末的武人。

而趙桓手底下的這群文官本來就囂張,現在又有了兵權,那還不把尾巴翹到天上去?

蔡松年今天可就倒霉了,被一群天天健身的軍事愛好者群毆,不僅拿笏板猛砸他的腦袋,還用腳踹他!

這幫軍事愛好者還都有幾斤力氣——天天拉弓玩,力氣能小嗎?被他們掄圓了笏板砸腦袋,別說蔡松年了,就是金兀術來了,也得給活活打死啊!

蔡松年很快就不行了,被打翻在地,滿頭滿臉都是血,還不知道被誰踹出了內傷,吐了幾大口血,就昏迷過去,奄奄一息了。

劉豫還好一些,抱著頭跪在地上嚷嚷著求饒︰「饒命啊,饒命啊我是忠臣,我生為宋臣,死為宋鬼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

大殿里還有幾個契丹人、女真人,這會兒都直往角落里縮他們心里也都在懷疑︰這里真的是江都嗎?這里的文官怎麼都這麼凶啊!

而趙桓目睹眼前一群帶兵文官行凶殺人的場面,當然是驚得嗓子都啞了這一刻,他仿佛看見祖宗了!這群人個個都像趙匡胤啊!太可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劉豫嚷嚷什麼「生為宋臣,死為宋鬼」起了作用,宇文虛中和薛弼真就不打了。

不過他倆也沒打算讓劉豫活!

怎麼能讓他活?

不把求饒的路堵死了,這仗打不了!

這幫帶兵的文臣太知道趙桓面對金賊的時候有多軟弱了,所以不能給他一點和談的機會!

「官家,」宇文虛中已經帶頭咋呼起來了,「臣彈劾淮北安撫使劉豫獻城投敵之罪!請官家下旨將劉豫處斬,以振人心!」

「官家,臣附議!」

「官家,請斬劉豫!」

「官家,劉豫不死,何以抗金?」

「官家,劉豫不死,軍心不穩啊!」

軍心不穩?

趙桓最怕軍心不穩了他忙瞄了一眼站在那里不動如山的趙良誠(其實他也給驚呆了,只是賣相太好,呆也呆的有氣勢),心道︰趙都檢點,你還不出面安撫一下?

趙良誠被趙桓瞄了一眼,心里也有點發毛,但也只好硬著頭皮開口道︰「官家劉豫的確該死,但他畢竟是文臣,處斬還是有點不妥。」

趙桓咬牙切齒道︰「若是文官謀反應該怎麼殺呢?」

趙良誠沒有听出這話中的深意,還認真的琢磨了一下,「不如賜自盡吧!」

劉豫一听急眼了,他可不想死,于是連忙大叫︰「官家,你別听趙良誠的,他什麼都不懂這次大金天兵有了一種非常厲害的火器,可以崩塌城牆,揚州是守不住的!」

趙桓又扭頭看著趙明誠,趙明誠道︰「此乃炸壺也,將火藥灌入銅壺,以藥線點燃後擲出即可,皇太弟便以此物平定西賊。」

趙桓忙問︰「朝廷有無炸壺?」

要是沒有的話,那就必須講和了!

趙良誠道︰「臣在樞密院北面房在探知此事後,便立即命火藥房試制,現在已經成功了。此物制作不難,很快就會有大量的炸壺送到江都。」

趙桓覺得有點奇怪,又問︰「那樞密院北面房又是如何得知炸壺之秘的?」

趙良誠答道︰「北面房派人跟隨肅王入洛,在洛陽玄武門外校場見到了炸壺爆炸,所以星夜遣人回報。」

這是趙楷故意透露給趙桓方面的反正這事兒也瞞不了多久,也就不必讓南宋被金國用炸彈教做人了。

而且南宋現在有了「無敵艦隊」,如果再能有炸壺的話,這個無敵艦隊是不是可以出門去轉悠一下了?

趙桓只到有炸壺可以保命,心中稍安,于是就溫言對劉豫道︰「劉豫,你是文官,就不必明正典刑了,不如便自盡吧。不知你想上吊,服毒,還是用利刃切月復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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