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 趙桓,你也當個巨儒吧!(求訂閱,求月票)

隨著趙楷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大興儒家的「真道理」,第一次儒門大會頓時就變成了一個拋棄沒落黑暗的偽儒學,爭先恐後奔向進步光明的真儒學的大會了。

特別是那個不怎麼會辦事,也不大會做官,學問更是稀疏平常的朱松,居然因為投奔真儒而一步登天,當上了崇政殿說書的消息在曲阜城內傳開後,曲阜城內的大儒們都沸騰了。

怎麼可能不沸騰?他們說書的本事可比朱松強多了,四書五經、歷代史書、民間故事、曲藝雜談、詩詞歌賦,什麼書都會說,一年365天可以說得不重樣!

而且這些大儒們不僅會說書,還會當儒學宗廷的宗師、長老,還會當各路儒門分會的會長、副會長,還會當金陵六部的尚書、侍郎總之,只要是當官,他們全都會!

當然了,他們都是品德高尚的大儒,視金錢官位如糞土。之所以要爭先恐後的投奔趙楷,並不是因為他給出的高官厚祿,而是為了振興儒學,是為了想效法先賢,仗劍傳道,布仁義于四海,傳美名于萬代!

總之,他們都是為了大興儒學,為了天下蒼生,為了人間正道而毅然決然的投奔進步、光明、正確的新儒學和真儒學。

他們的行為,一定會名垂青史,為萬世所敬仰因為趙楷已經打算把修史的工作交給儒學宗廷負責了。這些投奔儒學宗廷的真儒們以後可以自己寫青史,所以史書上一定會為他們說好話的。

當然了,前來曲阜參加儒門大會的儒者也不人人都是真儒,還是有個把混進大儒隊伍當中的偽儒的。

譬如耿南仲、呂本中、邵溥、李侗、程端中、李清照等人,在後來的儒學宗廷所修的正史當中,全都是貪戀南宋高官厚祿的偽儒,都是遺臭萬年的儒門敗類!

不過即便知道他們都是儒門敗類,趙楷這個寬宏大量的儒家學宗也沒有將他們逐出大會,也沒有剝奪他們的發言權,更沒有將他們捕拿,而且還在第一次儒門大會勝利閉幕之後,讓專人護送他們南返楚州——可不能讓他們有分毫的閃失,要不然就壞了儒門大會「言者無罪」的規矩了

而在安全抵達了楚州之後,這幾個儒家敗類不敢有片刻停留,而是日夜兼程南下,在四月二十一日這天,就抵達了風雨飄搖當中的金陵城

金陵皇城,崇政殿。

大宋吳國王趙桓只是在自己日常辦公和召見大臣的大殿里頭,煩躁的走來走去。他只穿著一件紫色的半舊戎衣。在向趙楷稱臣之後,趙桓就常以戎服示人,說是要臥薪嘗膽,枕戈待旦,以求振作。不過他這些年日子過得舒服,也不怎麼鍛煉身體(也就是在自己家里爬爬山、走走樓梯,每天晃悠個一萬來步),都已經發福了,窄身子的戎服一穿,更顯得肥嘟嘟的,怎麼看都是一頭待宰的肥豬。

這個時候,他已經有點「困豬猶斗」的意思了,明明知道大事不妙,但還是不甘心就此放棄。可是他又憑什麼和重開大宋的一代雄主,兼儒學宗廷的第一代學宗趙楷相爭呢?

在召開了儒門大會並且成立儒學宗廷之後,趙楷已經有了拉攏天下讀書人的工具和大義名分了。

東南士林不說全都會投靠趙楷,但肯定會一分為二而且投靠到趙楷那邊的儒生,肯定比繼續擁護趙桓的儒生要多。

耿南仲、呂本中、邵溥、李侗、程端中、李清照等人都在崇政殿中坐著,只是瞧著趙桓他們還是擁護趙桓的!

耿南仲是趙桓的老師,一輩子就「教化」了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弟子,怎麼忍心背叛?況且趙楷、趙桓兩兄弟之間的斗爭並不血腥,大體上還維持著兄弟之爭的那一份溫情和體面。

所以耿老爺子那麼大歲數了,也就不考慮當貳臣的事情了。

呂本中的情況和耿老爺子差不多,一大家子都得了趙桓偌大的好處,現在怎麼能背叛?

邵溥是大儒邵雍的孫子,程門高徒邵伯溫的兒子,宣和之難前就已經出仕,一直都是太子一黨的人物,趙桓當了官家後就讓他做了戶部侍郎,後來又當了戶部尚書,掌東南財計多年,而且家中的子弟也都得到趙桓的重用,已經和趙桓進行了深度捆綁。

程端中是程頤的兒子,但並不是個大儒,而是個南宋新軍儒將,自靖康初年以來,一直擔任軍職,現在官拜樞密院左副承旨他之所以會北上曲阜,一來是因為其父乃是程頤,二是奉命北上探查軍情。

李清照自不用說,南宋砥柱趙文正公的妻子,怎麼可能投靠趙楷?

而延平先生李侗居然沒有在曲阜投奔趙楷去求個官,倒是讓人意外而且敬佩。他並沒有出仕南宋,而是退居山田做自己的學問。就算投靠趙楷,也不算是貳臣,高官厚祿拿得心安理得所以趙桓在得知延平先生沒有被趙楷的高官厚祿所誘惑後,非常感動,已經下特旨征召他為官,還破格提拔他擔任了崇政殿說書。但李侗堅辭不受,真的是不為功名利祿所惑的高士啊!

不過趙桓還是沒有放棄,今兒特別命人將正準備離開金陵回延平山中隱居的李侗請到崇政殿,和耿南仲、呂本中、邵溥、程端中、李清照等人一塊兒給自己出出主意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吧!

可是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辦法?君臣數儒,差不多是淒惻對視。到了後來,趙桓連坐都坐不住了,就在大殿當中一圈圈的踱著步子不過看他的步履倒是非常穩,走得又快,走了快半個時辰也不喘,看來這個小胖子的身體還是很不錯的。

大家看著一個團團轉的小胖子趙桓,也都心情沉重說實話,這個趙桓除了不會打仗,其他方面都還不錯。東南地方在他的治理下可謂是欣欣向榮,百業繁華。

而且趙桓的南宋(吳國)在軍事也不算弱,海軍天下無敵,陸軍方面則是戰無不勝,保持著百分之百的獲勝率——南宋新軍打敗過入侵淮南的完顏宗弼,跟著海軍一起打敗過高麗,打敗過越南,打敗過佔城,打敗過真臘,打敗過琉球島上的什麼天孫,還逼得日本國搞起了宋務運動。

可是這個海軍天下無敵,陸軍戰無不勝,經濟繁榮富強,民生安樂幸福的南宋,現在怎麼就要滅亡了呢?

天理何在?

想到這里,耿南仲終于繃不住了,一下站了起來,留著眼淚道︰「官家!您可一定要振作啊!天策將軍那是窮兵黷武臣等在山東都看見了,那真是百業蕭條,民生困苦,根本不能和咱們這里相比。他哪兒有錢維持下去?他現在又成立了個儒學宗廷,又得大把撒錢!他哪兒來的錢啊?只要咱們能撐住,一年兩年的拖延下去,他的錢一定不夠,到時候他還拿什麼和咱們打?」

耿南仲說的話也不都是沒根據的,趙楷的經濟的確搞得不行可以說是兵鋒所至,工商蕭條!

本來想拿下山東以後好好經營,多搞點錢。可是現在山東那邊也不行了今年春天的時候還有不少地方鬧起了春荒,看來沒個三五年的發展根本恢復不了元氣。

所以趙楷的財政,依舊是非常困難的!

替趙桓掌握財計的邵溥也附和耿南仲道︰「官家,天策將軍的財政的確非常困難而且他肯定已經下來出兵的決心,所以咱們千萬不能再把財貨往北方輸送了,更不能把鄂州移交出去!」

原來趙桓答應給趙楷的錢,現在還沒支付。而且荊湖南路(包括鄂州)的交割也沒完成整個荊湖最重要的鄂州,目前還在吳國手中。

程端中也道︰「官家,只要鄂州在手,長江中游方面就高枕無憂。而淮東方面的布防也固若金湯,北軍根本過不來現在的關鍵還是守住淮西。」

淮東一帶水網縱橫,還有淮河下游寬闊的河面為依靠,北軍很難突破。

而淮西之前因為有黃泛區的遮擋,非常安全,也就沒有好好布防。不過問題也不大,因為突入淮西的北軍也會被長江阻擋,很難過江。

趙桓站立住了腳步,緩緩的回過頭來,雙目當中,都是憂愁,「人心呢?人心散了,淮河、長江之險就不可恃了不是嗎?淮西水淺,抵擋不住北軍的。而長江又那麼長,根本不可能處處設防一旦沿江地方的士紳大量投靠北軍,他們要過江又有何難?」

是啊,守長江最難的就是守人心!

因為出賣太容易,收獲又太豐厚而且趙楷現在還有雙分的大義名分!投降趙楷一點不必擔心遺臭萬年。

崇政殿中,頓時就是一片寂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听見一個胡建口音響了起來︰「官家,看來咱們也要立一個儒學宗廷您不如也當一個巨儒學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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