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被拍之後哼哼唧唧,搖頭晃腦。
估計都不知道鄭文修說的是什麼,他之前又說了什麼了。
曹公公將李世民帶至臥榻,讓人好生服侍之後,回到客廳看到李承乾這個樣子,也是頭大如斗。
但願皇上酒醒後都不記得這些事了,不然龍顏大怒,他們恐怕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他扶住李承乾,對鄭文修道︰「公子,你喝得太多了,不如就在這歇息吧?」
「我沒事!照顧好他們,我走了!」
鄭文修極為瀟灑地揮揮手,一步三踉蹌地走出了客廳。
這讓曹公公如何放心?
他立即安排兩個小廝跟上。
無論如何都要將他送回如意酒樓。
兩個小廝扶著鄭文修走出宅子,走了一會兒,鄭文修甩開他們道︰「都……都回吧,不用送,我還沒醉!」
兩個小廝倒也聰明。
只是默默地跟著他,也不說話。
只是跟著跟著,鄭文修忽然拔腿就跑。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在人群中。
兩個小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哭了。
這也能讓他給擺月兌了?
如果他出個三長兩短,曹公公肯定不會饒過他們的。
他們一個回去通報,一個趕緊找。
「呼!」
走進一條深巷的鄭文修倒吸了一口涼氣,又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然後往地上一癱,眯著眼喃喃道︰「我真是越來越討厭我自己了,都喝成這樣了還設計,關鍵還設如此羞恥的計,是不是不太好?」
「相公,是你嗎?你怎麼喝成這樣了?」
也就是一小會的功夫,先是一陣熟悉的體香讓鄭文修打了個激靈,緊接著一道十分親切的聲音飄入他的耳中。
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睜開眼,沖著貌美如花的巧玉笑了笑道︰「娘子,歡迎來‘撿尸’!」
「撿尸?」
巧玉扶著他站起身道︰「你這是跟誰喝的?還知道我是你家娘子啊?」
鄭文修半眯著眼道︰「實在是你相公喊得深入我心。」
「德行!」
巧玉用力掐了他一下道︰「都喝成這樣了,還這麼油嘴滑舌。」
向遠處的幾人使了個臉色後,巧玉給自己和鄭文修都戴上口罩,然後扶著他回到春香樓。
可能是香塌太勾魂,也有可能是美人在側。
大概一個多時辰,鄭文修酒勁猶在的時候便醒了。
他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而且腦袋有點疼。
只是當眼神一瞥,瞥見巧玉就睡在自己身旁,側立著身體看向自己時,他連忙坐起身。
結果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兜襠布裹住緊要位置……
而巧玉似乎也只是穿著最貼身的衣物。
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然後看向巧玉道︰「我……我怎麼在這里?」
巧玉臉露紅暈地輕捶了他一下,嬌嗔道︰「相公,難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鄭文修撓了撓頭︰「我只記得跟人一起喝酒,怎麼喝到你塌上來了?」
「死樣!」
巧玉啐了他一口道︰「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做了壞事就撇得一干二淨?或者隨便找個由頭就給搪塞了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鄭文修明知故問地看向巧玉。
「就是這個意思!」
事實勝于雄辯。
巧玉懶得多說什麼,滿臉通紅地坐起了身。
只是一眼,鄭文修的雙眼便又釘在她的身上了。
沒有一絲贅肉的小月復、欺霜賽雪的皮膚,還有那繡著一朵朵梅花的什麼兜好像都在無聲訴說著他醉酒後發生的事。
只是這種訴說還只是如詩詞般隱晦。
當鄭文修察覺到自己腿下好像壓著一塊布,他伸手給拽出來時,赫然發現一塊如皚皚白雪的白布上被畫上了鮮紅的梅花。
這下夠直接,也沒得跑了……
鄭文修愣了很久,方才看向巧玉︰「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巧玉白了他一眼︰「你這是想讓我幫你回憶回憶?」
「不是,不是!」
鄭文修干咳一聲道︰「我是怎麼到你這來的?」
巧玉又剜了他一眼︰「怎麼,你這是想賴賬,或者提起褲子不認人了?」
「那哪能啊?我是那樣的人嗎?而且你不都喊我相公了嗎?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算你有良心。」
巧玉抿了抿嘴,往他的懷里一躺道︰「我昨天去看辯論賽總決賽了,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你一路狂奔,好像是想甩掉什麼人,最後跑進一條深巷里歪在地上睡著了。」
「幸虧被我及時發現了,不然……」
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鄭文修笑道︰「不然什麼?被其他姑娘覬覦男色給搶走了?」
「去你的!」
巧玉輕推了他一下道︰「現在京城想要將你置于死地的人何其多?你昨天喝成那樣,身邊連個能保護你的人都沒有。若是被仇家給盯上怎麼辦?下次不準這樣了!」
鄭文修撩了一下她耳邊的發絲道︰「雖然想殺我的人很多,但真正見過我的人並不多。這些人只要不出賣我,哪怕仇家就站在我面前都不會向我動手。」
「那也得小心點啊!」
巧玉掐了掐他道︰「那不是你的酒樓舉辦的辯論賽嗎?房大人、魏大人、孔大人,還有那麼多名士都去了,你這個幕後大東家卻不去,而且還跑去跟人喝酒,這真是讓人看不明白。」
「若是讓你看明白,今後豈不是要被你壓一頭了?」
鄭文修勾起她的香腮,看了又看。
不禁覺得這個娘子是真漂亮啊!
鳳眉大眼的也就罷了,五官竟找不到任何瑕疵。
而且她是真白呀,就像是剛泡過牛女乃浴一般。
可惜……
算了,今朝有女今朝賞。
更何況現在還就在塌上。
想那麼多豈不是自找沒趣,也影響樂趣?
巧玉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別過頭道︰「你……你別這麼看著人家。」
鄭文修笑道︰「你都是我的女人了,還不讓看?自己轉過頭來!」
「我不!」
「那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你想干什麼呢?」
「你說呢?」
鄭文修一個翻身將她壓于身下,小聲道︰「酒後人不知,終究太遺憾。娘子難道就不想給你家相公補上這遺憾?」
巧玉心跳加速道︰「還來?妾身都快被你給折騰散架了,而且正……正疼著呢!」
「是我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鄭文修連忙道︰「你沒事吧?要不我幫你看看吧?」
「看?」
巧玉差點石化︰「這種事怎麼看?你快過去啊,羞死人了!」
「你忘了我醫術很好了?」
「不行!」
「那溫存一下,淺嘗輒止呢?」
「也不行!」
「你這是剛當我的女人,就想讓我吃齋念佛啊?」
鄭文修氣不過,伸手襲向她的身前。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只听有人道︰「姑娘,醒酒湯好了。」
巧玉連忙推開鄭文修道︰「我……我穿衣服,去給你拿醒酒湯。」
鄭文修邪笑一聲道︰「這醒酒湯來得很及時啊!」
巧玉輕哼道︰「上次你家丫鬟不也很及時?話說,撿尸是什麼意思?」
「嗯?」
鄭文修強忍著笑容看向她︰「我有說過這個詞嗎?」
「有!」
「那就是撿尸體的意思。」
「你歡迎我撿你尸體?」
巧玉無奈搖頭︰「看來你真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