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已至,韓遂大軍再次展開攻擊。
這回攻擊鶴翼陣右側為主,馬超等人全力進攻,根本不對強端設防。
閻行、韓節和經過短暫休整的羌人也纏住左翼,不讓其有分兵的可能。他們這回專門攻打杜長和楊阜,甚至皇甫酈的精銳重步兵也會看機會投入作戰。
真正的決戰高潮就此到來。
「嗷嗷嗷!」
氐族楊騰、楊駒再次強攻杜長。
屯田軍陣型嚴謹指揮若定,絲毫不懼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敵軍。
可是,這一次除了氐族,還有韓遂的精銳。
閻行命韓節和鐘羌壓制住人數不多的楊阜兵馬,他自己率領4000人向杜長側面迂回,試圖與氐族夾攻杜長。
數量龐大的先零羌和白羌也暫時牽制主張既、焦觸、張南等兵馬。
要不是左翼新西涼軍各部之間,僅有兩里以內的空間,皇甫酈、閻行還能塞更多人于一個陣位,進行迂回包圍。
東山深處,鶴翼陣中心的7000無畏軍騎兵苦等了兩個時辰,現在依然沒收到出擊的信號。
胡瑯兒、徐儉、趙雲、公孫續在山上可以大致看到左右兩翼的情況。
目前右邊還好,左翼的危急局勢被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胡瑯兒、徐儉都是經驗豐富,見慣大場面的元老。但他們二人都有些焦慮,縷縷有立刻出陣,沖擊敵軍側翼的想法。
公孫續更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停地踱步思考,很想立刻上陣立功。
只有趙雲是靜靜地觀察形勢,一點為沒有不听號令就擅自出擊的想法。
童遠直屬的偵查、傳令騎兵不停奔走,也得到他們這里頗有請戰的意願反饋。但年輕主帥依然不讓他們出擊。
徐儉說道:「就怕杜長支撐不住,一旦潰敗主公根本來不及反應啊。」
趙雲立刻回道:「還不用擔心,杜長統帥的屯田軍雖然處于被動防守姿態,但陣型不亂、號令有序,也沒有向我們求援。」
「現在要相信自己的戰友,他們雖然期待著援軍,但還不是我們這支王牌出擊的時候。」
果然不一會,李別帶領飛熊軍殘部,掩護住杜長側後方,堅決不給敵軍包圍攻擊的機會。
杜長正面不懼氐族,側面雖然有閻行夾擊,但第一你在佔有優勢,打到現在傷亡才剛過一千人。
憑屯田軍天下第一非月兌產武裝的實力,離潰敗動搖尚有一點距離。
反倒是氐族,折損一成後士氣大幅衰退,許多小族長根本不听號令,無論楊騰、楊駒如何責罵,也不拼力了。
左翼的劣勢暫時止住。右翼局勢卻變得非常嚴峻。
馬超再次領軍面對王異。
這一次他麾軍進攻,讓騎兵下馬攻擊道路兩側的小丘陵。為了不讓擋在道路的王異支援兩翼,馬超讓親衛車輪戰消耗王異。
「兄長,這麼打似乎和我們以往規律相悖啊。」
馬岱覺得要不然比拼武藝單挑,要不然就讓王異指揮兵馬對決。
現在分兵攻其兩翼,又派精銳牽制主帥,似乎與馬超往日有些不同。
馬超目光肅殺,根本不理會。眼見十名親衛被王異擊殺打退,干脆又派出十人圍攻。
女武神毫無懼色,現在她使出對付多人的一套戰舞。這套雙劍飛舞與飄忽步法組合之技,雖然看起來柔美而非凌厲,可十名親衛就是無法抵擋,不一會戰死兩人,負傷三人,又敗下來了。
趙昂、李穎的兩翼遭到龐德指揮的攻擊。龐德兵馬攻勢迅猛,新西涼軍卻準備更為充分,地形優勢和野戰工事大幅減少了傷亡。
雙方打成焦灼態勢。
龐德親自下馬步戰,他破開箭矢掀翻鹿角,幾個健步就帶人沖上了丘陵。
李穎帶領商幫一批武藝高超、經驗豐富的鏢師圍攻龐德,戰死數人仍無法擊退。
龐德大喝一聲,手中大刀猛掄破開圍攻局面,連武藝頗為優秀的李穎也難以在他面前支撐二十回合。
可是下馬步戰的西涼騎兵就沒有馬超、龐德、王異優異的表現了,他們步行放箭頗有準頭,論單打獨斗也是不錯。
可是步戰講究陣法與配合,他們騎兵陣法嫻熟,步戰就有些毛手毛腳了,再加上仰攻有工事的丘陵,難度大幅提升,主將佔優的情況下,竟然跟不上步伐。
雙方又是打平的局面。
成宜率領3000人出現在童遠部的正面,他們不進攻,只是截斷童遠支援和聯系王異等北邊兵馬的道路。
童遠豈能坐視,當然發起進攻。
賈詡說道:「局勢正處于緊張階段,主公暫時不要親自作戰。」
徐榮提議由他率領石忠等兩千兵馬攻擊成宜,剩余兵力還要見機行事。
童遠說道:「非也,主帥如能出動,也可以分擔各部壓力,提振全軍士氣。」
「此時王異、杜長被圍攻,強端首鼠兩端,如果我軍不能再次擊退敵軍,體現出明顯的優勢,恐怕形勢會更加不妙。」
徐榮、賈詡對視一眼,知道這位年輕主帥走到今日,其統帥能力和形勢把握愈發爐火純青。
兩人斗志昂揚,伴隨著童遠身邊,一同向成宜的羸弱兵馬發起攻擊。
成宜本來得到的命令就是牽制童遠,阻攔道路。現在看著童遠大 追著他而來,哪里敢死戰?只堅持了一炷香時間,就轉身逃遁了。
這回當面的敵軍徹底潰敗,估計沒有兩個時辰的休整重組,不可能再投入戰場了。
韓遂看到成宜潰敗,只得投入最後的預備兵馬。他命令楊秋的6000步兵進入東山,正面擋住童遠。
楊秋在西涼各軍閥中算是頗有些本領的一個,他的6000步兵一直在後接應,此時體力充沛斗志高昂,正好擋住了童遠的反擊。
不過,依然是童遠兵馬佔據優勢。
賈詡見時機已到,立刻建議:「主公,此時讓重騎兵們出擊,可以一戰而定啊!」
童遠看了看左右形勢,現在主力騎兵出動,正可以消滅圍攻杜長的閻行,並助力各部發動反擊。
他正要下令,卻看到北面的天空飄起三道紅煙。
「紅煙!」
「而且是三道!」
童遠、賈詡都瞪大了眼楮。
因為這意味著強端大軍徹底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