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軍實際控制權在馬騰到夏陽以前,就被馬超逐步爭取過去了。」
深熟馬騰與韓遂的賈詡對于馬超也有多重渠道探知。
「最初他身邊的兵馬並不算多,但實力最強。他又任用天水龐德、族弟馬岱為臂膀,征討周邊羌氐部落。」
「這些年來,被他們征服的羌氐部落足足有二十幾個,投靠他的人口不下二十萬,騎兵亦有三萬。」
「再加上韓遂、皇甫酈有心支持,很可能暗中給他幫助,漸漸馬騰手下也听從馬超。估計這才讓馬騰投夏陽變得異常順利。」
這些分析之前童遠已經知曉,現在理解得更深了一些。
他說道:「這麼看來,韓遂、皇甫酈很可能讓馬超成為新的邊章、王國。」
徐榮感嘆道:「馬騰與我們相處融洽,接觸下來能感覺到他發自內心期盼太平盛世。有他在不知能不能勸阻馬超?」
童遠和賈詡對視一眼,能看到彼此眼中都不抱太大希望。
徐榮看得出來,說道:「哎呀呀,只有我看不出來這事希望不大嗎?」
「但不管怎麼說,對方都有稱帝的宋建這麼一個開戰理由,如果能爭取到馬超那就萬無一失了。」
賈詡則說道:「也必須做好韓遂、馬超、宋建和其他大大小小軍閥部族統一起來的準備,而且這種概率並不小。」
童遠總結道:「馬騰歸降這一步為之後孤立分化敵人做足了準備,但發揮作用的前提還是軍事大敗敵人。」
「這一戰即使是擊潰敵人,對方也勢必土崩瓦解,到時候以朝廷、我軍和馬騰威望,從雍州直到西域就都正式光復了。」
童遠等人在緊鑼密鼓的討論著計劃,韓遂、皇甫酈這邊也沒有閑著。
韓遂緩緩地說道:「現在各部儲備的戰略物資足以支撐一年的戰事,不少投懷送抱的羌氐部落論戰力絕對不容小覷。」
「可是,過去我們總會乘著朝中有變故,再舉起義旗。現在總感覺缺乏機會啊。」
皇甫酈嘿地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我已有兩條計策,就不知將軍有敢不敢用?」
韓遂眉毛一挑,想了想說道:
「先生既然這麼問,看來兩條計策所謀不小啊。先生但講無妨,我韓文約專門敢做別人不敢想的事情。」
皇甫酈鄭重說道:「天下除了我們,還有一人心懷朝廷,可以對付童遠、董白、李儒等諸賊。」
韓遂說道:「我想先生所說之人肯定不是袁紹,而是剛剛吞並徐州的曹操。」
皇甫酈說道:「不錯!將軍曾說與曹操在洛陽有舊,今日何不達成同盟,共同討賊?」
韓遂不置可否地回答道:「這就是先生的第一條計策嗎?我怎麼覺得並無厲害之處,又怎能說我敢不敢呢?」
皇甫酈笑道:「哈哈!我軍聯合曹操,分別取長安和洛陽。另一方面,散播他覬覦天子的野心,讓童賊調兵向東。」
「這條計策其實只是第二條計策的鋪墊。」
韓遂被皇甫酈勾起了興趣,問道:「這麼說來那第二條計策會非常厲害,還請先生快快說來。」
皇甫酈說道:「這就需要將軍下一些血本,制造一些事端出來。剩下的就要那馬超配合才行。」
「哈哈,馬超賢佷在我們的輔佐下,肯定能勝過王國之流。到時候大漢中興在望,你我都是青史留名之人啊。」
「哈哈哈!」
韓遂軍中,閻行與成公英正在整訓兵馬。
「喝啊!」
閻行帶領一千重裝騎兵以恐怖的氣勢發起沖鋒。
他們在接近目標時超過一半人扔出手戟、飛斧和投槍,瞬間就將數百草人打得粉碎。
緊接著持長槍、馬刀、大斧、狼牙棒、環首刀等各類武器沖殺上去,一陣塵土飛揚,靶子已經蕩然無存。
一里外教場的另一端。
成公英則指揮著兩千弓騎兵,以環形圍繞草人飛射。他們在各自什長的口號下,準確射出每一批箭。
「吁吁~吁!」
听到特定號令,所有人都知道要變換成什麼隊形。他們一會繞成兩個大圓,一會變成四個小陣,眨眼間又呈雁行夾擊。
最後,在嘹亮長鳴的馬哨聲中,所有弓騎兵也抽出短兵,呈波次發起沖擊,粉碎了所有靶子。
閻行與成公英訓練結束,他們根本不在意出了多少汗,只關注騎兵們的訓練狀況。
閻行興沖沖地說道:「這三千騎兵是沒啥問題了,之前整訓的七千人只比他們更強,這回可以征服長安了。」
成公英說道:「主公這批騎兵都是身經百戰之輩,倒是河西征召的州郡兵訓練時間短,還要花時間趕路,到時候攻城的重任可不一定能承擔起來。」
閻行感嘆道:「我們的騎兵精銳且龐大,根本不怕和敵人野戰,就是攻城一直是個難題啊。」
成公英補充道:「而且騎兵的消耗非常巨大,在遠距離行軍作戰下,體力也是個大問題。」
其實,成公英和閻行都出身本地名門,對于公然叛亂比較厭惡。
如果形勢允許,關東群雄聲討國賊,那他們興義兵就佔據大義了。
此時作戰爭準備,實在是被西涼激烈的矛盾和糟糕的經濟情況所迫。
閻行出身西涼名士閻家,起初並未跟隨叛軍。後來叛亂持續數十年,西涼長期處于叛軍控制之家,連名士閻忠都被脅迫從賊,甚至被韓遂推倒台前作名義領袖。
閻行只是金城旁支,初為小將,但也知道沒有大義,單憑西涼並無勝算。
成公英精于民政商業,對這兩年來商路被分走更是深有體會。
如果新西涼軍沒有拿下河套,並且和袁紹的沖突中處于膠著,那他們背後起兵勝算很大。
可如今一切都朝著不利于他們的局面發展。
不過,面對這個形勢,他也思考出了破局辦法。
「如果那個人支持我軍,後續進展才會順利得多。」
閻行撓了撓頭,說道:「我是猜不出來那人是誰,這種費腦子的事,還是你和岳父大人、皇甫先生商議吧。」
成公英卻嘆了口氣,略微無奈道:「我要是去忙這件事,又要誰來訓練河西來的州郡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