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張郃投誠

作者︰雪豹導彈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張郃已經轉身,鮑出急得想要開口,可硬說亂講更是不行。

倒是麴信一著急,終于開口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張將軍,我叔父最後時刻,都發生了什麼?」

張郃終于停下腳步,有些艱難地回頭。他心中在想是不是該把事實的真相,以及壓在他心中的負擔說出來。

說出來也許麴家會恨他,敵我雙方沒有人理解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但他永遠記得麴義對他最後說的話,以及那讓他放心動手的眼神。

「你叔父走之前一直在呵斥袁紹,雖然我們沒听見內容,但袁紹理屈詞窮,甚至從後面的表現來看,說是惱羞成怒也不為過。」

麴信問道:「袁紹!麴家為爾立了那麼多功勞,竟敢做如此惡行!」

想了想那晚的情況,麴義和先登營絕無事先知曉的可能,但他們依然毫不畏懼,到最後時刻也保持著斗爭和尊嚴。

鮑出插話道:「那一晚我剛好在你們軍中交易,正好緊急施以援手,才接應了識破郭圖計策的麴禮、麴信等人。」

「從屠殺戰友的時候起,袁紹大敗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這段話並不是他事先準備好的,而是听了張郃與麴信交流,有感而發。

越是發自肺腑,越能打動當事人。

這句話深深觸動了張郃,連假裝冷酷的表情也維持不下去了。

亂世太讓人絕望,但軍旅之中有一些志同道合的同僚實在是一件快事。

兩人在韓馥手下時就結下深厚友誼。

後來投靠袁紹以後,他還和麴義達成了亦師亦友的羈絆。

先登營也是他尊敬的兵馬。後來,他訓練的大戟士,多多少少帶有些學習和競賽的意思。

曾經不止一次,他暢想與麴義一同探索終極的兵法,終結這壓抑的亂世。

「屠殺戰友,天誅地滅!」

麴信有感而發大聲發喊,而這聲大喊確實將張郃精神震動。

張郃听了以後青筋暴突,袁紹與郭圖的小把戲別人不懂,他出身士族名門,豈有自欺欺人的道理!

袁紹信任袁譚、郭圖之流,他們在上黨葬送了無數弟兄,還把責任往他、顏良,以及陣亡的蔣義渠身上推。

這事根本就不是人做的。

袁紹剝奪了他的兵權,摧垮對他和顏良的認知,讓他們徹底放棄原本思想,又縱容郭圖、淳于瓊、馬延等人禍害了先登營。

這事只有鬼迷心竅的人才做得出來。

麴信又說道:「這次袁紹讓張將軍先南突圍,然後他借此引來徐晃、李通風主力,借機想東突圍,這是明擺著舍棄將軍啊。」

鮑出也說道:「那勇將顏良從西邊趕來,他沒有先營救張將軍,再合兵支援袁紹,而是路過此地,舍棄張將軍救袁本初去了。」

「這!」

「噢噢噢!」

一旁的袁軍早被他們討論內容震驚,听到這里更是不由自主地感嘆起來。

不用說原屬于張郃部曲的一批士卒,就是袁紹專門精選編練的戟兵們,也多心生異動。

眾人都把目光聚集在張郃身上,看看他終究作何決斷。

方才張郃的心中已經燃起無盡怒意,他是真的一點都沒做過對不起袁家的事情,到頭來終究是一個棄子。

曾經與他關系不錯,又在上黨太行山區被他所救的顏良,受到袁紹的重點關注,估計已經對袁紹抱著贖罪的心態,這就是袁紹想要的吧。

再把之前發生的聯系起來,河北與外來者的爭斗,其實一直被縱容和引導,這一切太讓人痛心了。

他和麴義,一位是本地名門出身,年輕將領的典範。另一位是西涼名將,祖上卻也在河北發祥的百戰宿將。他們就可以走到一起,互相交流配合。

這天下本是一家人,大漢只有團結起來才有四百年輝煌,若是各地各群體互斗,這巍巍漢土豈不會被草原虎視眈眈的各族攪局!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已不在是冷酷,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堅決。

「既然顏良已經往東去了,那邊戰況究竟如何?袁紹現在怎麼樣了?」

與此同時他的手也緊緊握住了腰間佩劍,一舉一動絕無半點猶豫。

鮑出與麴信對視一眼,他們兩人一個是四海商幫骨干干事,另一位是新被接納的前先登營軍候,按理說不能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對還沒投降的人講。

可是兩人也大概理解了童遠為什麼信任他們,而不派遣能言善辯的文士。

因為道理張郃早就明白,對一個心中早已清晰的人空講道理有什麼用呢?

而另一方面,他是一名極具才華的義士,是盡職盡責承擔許多人性命的將軍,阻礙他的是心魔與一時的牢籠,大義才是擊碎它們的關鍵。

兩位義士異口同聲答道:「袁紹被顏良、沮授所救,已經向南撤退。」

「哈哈哈哈!」張郃聞言大笑,又說道:「我真的已經盡力,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袁本初啦。」

他拋掉手中的佩劍,把剛才若是听聞袁紹戰死就自盡謝罪的念頭徹底斷絕。

張郃不再猶豫,大聲說道:「麴義兄,是我無能!現在我要償還我的罪過,讓我們的志向得以實現。從今日起,我張郃對袁紹宣戰!」

「好!」

鮑出、麴信大喜,周圍的袁軍士卒也如釋重負,知道投誠應該能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

原來屬于張郃部曲的大戟士很快響應張郃的命令,少數不願意的也終于看清形勢,跟著一起投誠。

他們來到不遠處的童遠大營,只見這邊早已備好宴席,等著歡迎他們呢。

一番拜見迎接之後,他發現英姿勃發的童遠身邊是兩位年過五十的長者。

一位身材高大強壯,身上的鎧甲布滿劃痕,一看就是能征善戰之輩。更可怕的是他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斗氣,這種斗氣並非顏良式的武勇,而是更加深邃內涵的積澱。

另一位似乎是文士,其人初看難以讓人注意,可是那若隱若現陰寒冷峻的氣息實在讓人下意識恐懼。再一端詳,此人身高頎長,年輕時想必十分英俊,現在卻只有可怕的感覺。

他不禁低語道:「這二老是何人?就是顏良、沮授也沒有他們這種厚重可怕的感覺。」

兩股可怕的氣息簇擁著中間初日般的青年。童遠踏出一步,那二老伴隨左右,形成極具默契的三位一體。

童遠說道:「張郃張義,我們早已等候多時,或者說這天下早已等候你踏上更精彩的舞台。」

「雍州刺史賈詡賈文和,剛才還在對我說西涼戰場不久會有一場大戰,有半數以上敵人非胡即叛,我等大漢兒郎可不該自己互搏耗盡力氣啊。」

那陰冷可怕的文士微微一笑,對張郃行了一禮。

張郃回禮的同時,心想此人竟然是賈詡賈文和。河北這邊盛傳是此人一計亂天下,更有甚者將他視做滅世惡鬼的化身。

沒想到他不僅不是稱霸雍州的一方諸侯,竟然還伴隨在童遠左右,配合他爭天下,怪不得啊!

賈詡就像看穿他的心思,心中想到「我之前一直靠書信與主公交流,知道最終戰役前才趕到,算是提供了些幫助。」

不過他的性格依然冷酷低調,所以就不直接說出。

童遠繼續道:「徐榮將軍早想見一見張義了,之前在上黨他沒趕上,後面得知你的表現可是關注得很啊。」

不怒自威的徐榮露出了笑容,再配合他臉上的疤痕,形成一種鮮明的反差感。也許他嚴肅的時候分外恐怖,但對待自己人又有輕松反差的一面。

他笑著對張郃說道:「上黨那一戰,我們很清楚是你挽救了大局。你當時提前準備了船只,化解了水攻,掩藏意圖救了顏良。」

「可惜,袁紹不僅不嘉獎,反而奪了你的兵權,太荒唐啦。這個水平我認為就是年輕一輩的最頂級之一。」

說完他就看了看不遠處的徐晃和趙雲。

張郃被前輩名將這麼肯定,終于釋放心中的重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半年多來從來沒人肯定他在上黨戰役的表現,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幾人又寒暄了一番,徐晃、趙雲等也和張郃見過,他們彼此佩服認可,但也想競賽一番掙個高下。

童遠最後總結道:「義啊,我會恢復你的兵馬不會打散,人數就保持一千五百人左右,其余投誠士卒我會妥善安排。」

「你就跟著我成為無畏軍的一員,以後的舞台寬廣得很,包括但不僅僅是西涼、幽州、中原,我確定你能留下名垂青史的表現。」

張郃連忙拜謝,心中感嘆此人不愧是這七年來發展最迅速的人物,眼界和角度果然有所不同。

一切談的妥當,只可惜還在袁紹統轄下的家人,不知會怎樣?

他還正在想這個問題,就听童遠說道:「不久後你的家人就會好好地抵達這里,不知道田元皓他們看到的時候會作何感想。」

歡笑聲中,大伙進入宴席。

新西涼軍眾文武永遠記得大敗袁紹,收服張郃的這場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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